第二百六十五章贤

曾招娣最知道她爹娘的为人行事,他们这是从戚家沾到了好处,私下才会一再的警告她。

曾招娣知道她不能失了回娘家的路,回到元家村后,她无心和戚善接近,又不想做得太过明显,以免别人以为她给戚善示弱,只能借着家事回避。

曾招娣说不出自个的运气是好还是坏,婆婆没有伤胳膊和腿之前,对小辈总多几分慈爱心思。

自从婆婆受伤之后,她对人对事多了挑剔的心思,曾招娣小心再小心,还是不能讨得婆婆的欢喜,庆幸的是她的夫婿瞧见了她的孝心,夫妻之间感情比从前好了一些。

元家村的人,现在都盼着夏天来,大家都想知道元达笙这一次进京赶考,最后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京城里,放榜后,府城同去的人,只有两人上了榜,元达笙的名次最高,排在第五名,另一名挂在榜尾,大家对这个结果心里面有数。

他们一行人在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打算,大家的意思,这一次府城的学子,争取上榜,人数越多越好。

如果最后还是失利,大家争取留在京城再读三年书,三年后,再来战一次。

元达笙面对落榜的学子,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无法说任何话相劝,反而他被人劝着用心准备殿试,而且他们暂时不会搬离小院子。

另外一名上榜的学子,对此表现得坦然,他私下和元达笙说:“元兄,我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已经去吏部做了登记,争取早一日得到一份合适的差事。”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元达笙用心准备殿试,府城的学子们在京城各处奔走,晚上的时候,他们会和元达笙说一说京城最新的消息。

他们也说了,京城许多人家在打听元达笙的消息,哪怕他们已经放出风声,元达笙娶得贤妻得了佳儿,都挡不住有心人的打听。

元达笙知道大家为他的事尽了力,府城的学子则摇手表示,他们这么多人进京赶考,现在荣辱都托付在元达笙一人的身上,他不用外面的闲言琐事操心。

他们没有和元达笙说,有府城在京城为官的人,悄悄的寻了他们说话,要他们尽力保护元达笙的安危,越是这样的时候,越容易出现一些正常的意外。

府城学子第一次知道原来中榜之后,还有这般的危险情况,他们现在去外面的时候,都会留下一人守在家中,以防意外的事情。

府城中榜的学子,很快得到了一份差事,地方有些偏远,可是他已经很高兴了。

他回到院子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心里面总有几分不安,大家凑在一起商量起来,只觉得这其中纵然有什么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们当中最聪慧的人,现在要备考殿试,不管如何都不能被这事影响了心情。

元达笙听那位学子说了地方后,皱眉头说:“地方偏远,但是却不是下县。既然上面这么快安排了你的差事,你就不能耽误了。”

元达笙偶尔出门的时候,府城的学子也和他走在一处,大家都庆幸现在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元达笙的模样,而且元达笙容貌气质太能哄骗一般人了,大家许多的时候,都当他是家景比较好的学子。

戚善为元达笙准备的衣裳,是非常简单格调高,最多在衣襟处走了平安的线条。

同来的学子,从前觉得元达笙的妻子大约是不擅长针线活,他们到了京城后,就发现他们身上的衣裳,带有浓重的地方气息,只有元达笙的衣裳,款式简单针角均匀,反而让旁人高看几眼。

同来的学子要上任了,元达笙早上要去送行,给他直接拦了下来,劝道:“你我之间的情意,不再相送之间。日后,山高水长,还盼着你和我书信常来往。”

元达笙止步在院子门口,府城的学子们把人送到城外,在回城的时候,他们瞧见路边停靠的桥子,已经拉开了一道缝隙,里面的人,正在往外瞧人。

他们一脸正色往城里走,他们这个年纪家有贤妻娇子,前途还没有着落,也没有心思关注旁人的事情。

京城有两三户人家里,这天夜晚传出女子娇羞的声音,她们白日去瞧了府城的学子,她们发现学子们的气质不错,心思便有些浮动了。

她们的长辈做得出来纵容女儿的行事,同样是不太遵守规矩的人,再说每过三年,京城就会传出两三桩美满良缘,也许今年就轮到自家了。

元达笙专心备考的时候,还不知道同行学子为他挡去了不少的麻烦,在别人上门打听消息的时候,他们在人前夸赞元三少奶奶惠质兰心,其嫡亲兄长同样是进士出身的官员。

在这个时候,他们感叹当年元达笙的眼光,他们当年也为自家妹子打探过元达笙的心意,元达笙一直无心,直到他相中戚其良的嫡亲妹妹,同窗们心里面多少有些不服气。

然而现在他们却要借着戚其良的名头,为元达笙解决一些麻烦的事情,而且他们心里面也明白,他们这一次没有中榜,却长了不少的经验,再过三年考试,中榜的机会就大了,也会少一些麻烦事。

夜晚的时候,他们把前三年京城发生的一些事情,说给元达笙听,也是给元达笙一个提醒,名利最容易让人心动,他们也想瞧清楚元达笙这个人是不是值得相信。

元达笙听了他们说的传言,又特意问了名姓后,说:“这样的人,遇见了,客气对待。”

他们听懂元达笙话里面的意思,一个个放心了不少,又听元达笙和他们笑着说:“我离家的时候,我妻和我说,让我不要担心家里面的事情。

我昨天晚上做梦,梦到她问我几时归?早上醒来的时候,只盼着早日殿试,然后有了确实的消息后,希望还有时间接他们母子和我一道去任上。”

元达笙对前三名没有抱希望,他只希望殿试稳定在现有的名次上面。

他其实也听明白同窗们的话,但是有的事情不需要在人前做解释,只需要让人瞧明白他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