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杨两家听了这个消息立即忙翻了天,为阿妹准备的东西像要搬家一样多。

杨潇知道后,手上也是大包小包,都是他认为阿妹需要用的物品,然后就直接急火火赶到火车站。

杨潇一到车站就握住阿妹的手,心急地问:“你怎么突然走的这么急,不去不可以吗?我还打算安排我们半年之内订亲呢,这样一来又要托上一段时间了。”

阿妹一笑,不置可否。

正在这时,商允禅夫妇和许倩已经赶到火车站来为她送行,商超这几日又不见人影儿了,即便他在商宅,这个时候也不一定会来送自己的妹妹。

葛连芳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对阿妹说道:“干嘛去的这么急,到那边要做什么?你什么都不会干,到了那边若是受苦可怎么办?万一生病了怎么办?”说着呜呜又抽泣起来。

阿妹不住的安慰着母亲,告诉她有老师和同学们的照顾,不用为她担心。

商允禅也颇为女儿担忧,他更多的也是担心自己这个从未吃过任何苦的女儿,身体如果遇到劳累或是病痛能否会吃得消。

阿妹望眼欲穿,美目留恋顾盼,她不住地由拥挤的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然而娇俏的面容堆积的落寞却越渐越深,终于整张娇颜已被黯然之色覆盖。

火车已发出最后的离站鸣笛,催促着即将远行的人们与送行的人们做最后的道别,阿妹失望的泪水扑籁籁由脸上滑落到浅色的衣裙上,她终于还是踏上了火车……

杨潇见阿妹哭泣,自己也跟着吞声忍泪地强忍悲伤,他以为阿妹对自己难舍难离,真情流露,就更加愁苦,心中空落落的。

葛连芳夫妇也是恋恋不舍地望着女儿踏上火车的身影,商允禅搂着正在抽泣的妻子,双双眼巴巴地一直目送着这列火车离开……

当杨潇与商家人都渐渐离开后,站台的圆柱后面出现了一个不该在这个场合出现的身影。

这个人是商均!

火车早已开出去很久了,商均一个人朝着火车

开走的方向蹲在地上吸着烟,身上穿着的黑色风衣下摆已经被地面的灰尘沾染的有些肮脏,他自己却犹不自知或者根本是无需理会,他只是双眉紧蹙着,明眸恍惚地一眨不眨的盯着列车开走的方向。

商均感觉此刻自己的滴滴泪水似乎正在一刻不停地往心里倒灌,阿妹的一品一笑在自己眼前飘来晃去另自己久久难忘,从今以后将更难在见到她!

刚刚躲在圆柱后面的他,眼瞧着阿妹逐渐离自己远去,此刻他对她纵使有万语千言却也不知要从何说起,他只好将这种苦涩也一并饮咽在自己心里。

他多么希望两人能回到从前,那时他们终日在一起,两小无猜、欢乐痴缠,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那么纯洁,干净的不含一丝杂质。

商均此时却又有些对世事心生怨恨,为什么有些人可以成双成对、终成眷属,而自己与阿妹却偏偏要进退两难,另他纠结、痛苦。

他骤然间觉得外面晴好的天气似乎一下子就已经变得阴云密布,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不禁情思如潮,热泪夺眶而出。

时间过了良久商均深吸了口气,正打算由地上站起,突然眼睛撇到自己身侧站立的一双白玉般的小腿,沿着向上瞧,逆光中出现一个苗条的身影,这人不是阿妹却又是谁?

自己好似猛然间穿梭了时空回到了福州路时被商允禅抛弃他的那个时光,阿妹来寻自己,眼前那副画面就像一束午后的阳光,照亮他悲伤又自卑的心,当他悲凉的见到她时那种兴奋喜悦那种温馨的场景,和那另他永生难忘的记忆。

他星目闪闪、喜不自胜,蹭地站起身来,一把紧紧握住阿妹的双手激动无比,眼前的阿妹好似梦境般,对自己若即若离,另自己患得患失。

阿妹见他本来朗若流星的俊容,却是一脸憔悴,全身也因太过激动而显得略微有些发颤,薄唇紧咬地竟渗出些血丝来,心疼地一把搂住他,紧紧地与他相拥在一块儿。

商均眼见阿妹也是双目红润,盈泪欲滴,

将她怜惜地拥得更紧。

两人久久相拥,沉默半晌,商均突然两手扶住她的肩膀,生怕这只是个梦境,他直视着她那乌黑明亮的双眸问道:“是不用去了吗?我刚刚见你上了火车怎么你?”

阿妹听他一问,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狡黠回道:“上去就不可以下来吗?可以去难道就不能不去吗?”

商均对她的一颦一笑在熟悉不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也难逃他的法眼。

商均稍微一愣神,疑惑地说:“你!”

阿妹生怕被他当面揭穿,说出些难听的话来,忙转过脸去。

商均转念一想,定是阿妹知道今日是裴余生日,不想让自己前去,才出此下策!

不过想想她真是古灵精怪,实在可恶,让自己刚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鼻泪横飞,出糗难看。

想想她从小到大总是喜欢把自己高高捧起,然后在重重摔下,以为自己是皮球吗?在考验自己的心脏有多强健吗!

想到这儿脸上突然一板问道:“家里给你带去的那些东西呢?”说着向她身后张望,就打算帮她去提物品。

阿妹低头一笑,没事人一般向他说道:“我不去了,自然用不到了,可我的同学们要去,他们用得着,我已经送给他们了!”说着,纤长的睫毛泪滴仍在,就已换上了一副笑靥如花的俏脸。

如果说上天要惩罚商均一定派来的人是阿妹,商均听她说完,自己的这股恼怒之火好像由脚底一路向上直冲到头颅,又从头颅一直向上冲到云霄,直到烟消云散……

自己真是拿她没办法,阿妹的想法千奇百怪,总是另自己摸不着头脑,气呼呼地对她说:“这么说,一件行里也没有了,那你自己走回去吧。”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站台。

“喂!”阿妹叫了他一声,看着他冷硬挺拔的背影气哼哼的模样甚是有趣,不禁“咯咯”笑出声来。

转念一想,心头却满心甜蜜,看来均哥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也许对他与裴余的猜想还要重新考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