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谦知他提起当年事,脸上肉皮一个抽搐,心中愤恨!但表面仍笑呵呵地回击道:“所以时间是做生意最好的师傅,时间长了见的事情多了,生意自然也就越做越顺了。”

商允禅听朱谦在揭自己短处,双眉一紧,竟犹豫了一下。

这个朱谦真是可恶,竟然将自己的老爸说的没电,商均身后站着的这个‘小伙子’自然就是阿妹,来‘华义堂’之前商均刻意给她打扮了一翻。

商均的衣服她穿起来只能上戏台唱戏了,只好找了商均的小伺十六岁下人小五的一套衣服穿在身上,但即便这样,仍是有些肥大,阿妹将长发挽起后还扣了顶帽子。

穿了男装的阿妹白净俊秀,反而有种英姿飒爽的味道,看起来竟比小五还要小上一两岁似的。

见到朱谦欺负自己老爹,愤愤地手上画的更快。

就在这时,议事厅里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朱伯伯,经验对做生意固然重要,但能与时俱进、推陈出新的生意才是当今获利丰厚的本质!”

朱谦一愣,听这声音应是发自青年人,想这‘华义堂’中竟有辈份浅的人当众顶撞自己,而且还句句在理,另他十分尴尬。

朱谦当即怒道:“是谁这么没大没小的?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朱谦说着,抬眼向讲话的年青人瞧去。

朱谦一望之下竟被他的容貌惊呆住了!

眼前这个青年轮廓分明、五官精致似有神来之笔绘画而成,他神采俊朗、飘逸洒脱,朱谦不禁有些赞叹上苍怎会刻画出如此英俊的面容来!

这青年的周身好似被乍寒时分料峭的冰棱包围着,但他所散发的气息却又使人如沐春风,见到他就好似着了魔一般,使人游走在冰火两重天之间。

他一身白衣白裤清新俊逸,身材欣长不算太壮硕,此刻正站在商允禅身后垂手而立,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星目闪闪、眸若清泉,神采夺人!

他的唇角略含一丝笑意,在朱谦看着他的同时,他也正在注视着朱谦,他似乎对初见到他的人有这种表情早就已经习已为常。

讲话的青年人就是商允禅的养子商均,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当年朱谦见到的那个小孩儿的模样了。

十几年光

阴过去了,早以使他由一个稚嫩孩童长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他英气的外表阳刚中不失儒雅,青春的气势蓬蓬勃勃!

朱谦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想道:“这青年真是好相貌,猜想他站在商允禅身后,应该是商允禅的那个养子,自己若干年前曾经见过他跟在商允禅身边,没想到他已经长这么大了!”

其实商均性格一向内敛,除非有必要参与的事情,平日里在帮中则鲜少露面,所以他正式加入‘华义堂’后朱谦还是头一次见到他。

商允禅听朱谦当众斥责商均,语气中略有不悦的说道:“他是我儿子,他代表我,难道有什么不可以?”

朱谦被他两句话卷了回来,气氛顿时有些僵固。

这时,在一旁只管听,一直从未开口的辈份最高的老头子发话了!

这位堂堂的一帮之主,人称老头子的人,姓什么叫什么没有人知道,‘华义堂’上下只称呼他为老头子。

此人六十几岁的年纪,长的黑瘦发稀,虽然年纪稍长,但一双锋锐的双目透出的沉稳老练却让人不可小觑。

此刻他哈哈一笑,对朱谦说道:“即然是议事厅么,议得自然都是帮中事,大家说的也都是为了帮中利益好,我们也要给年青人讲讲他们想法的机会!”

听老头子这么说,朱谦自然也不好在阻拦商均,他将高高大大的身子重重往椅背上一靠,手下忙为他燃了支烟。

老头子饶有兴致的向商均问道:“年青人,你刚刚说与时俱进、推陈出新,这话我喜欢,不过你是怎么做的?说给我听听!”

商均见帮中地位最高的帮主问自己,扬唇一笑,挺拔的身子向前迈了一大步,朗声对众人说道:“我父亲一直在旧闸弹丸之地经营着帮中较小的一家赌行生意,而他获得的业绩,和每年上交给帮内的利润相信大家都有所共知。

“我这里有一份近几年的业绩数字,超过各位赌馆的业绩总和,尤其近两年利润上涨更加明显!那是什么原因?”说着他拿出一份资料交到老头子手中,老头子轻轻将资料拿起,细细翻看起来。

“我父亲不但推出了你们没有的募集分红式、花红分成式等多种吸金方法!并且正准备推出

获利更高的新方法!”说完,见众人听自己讲话时全都聚精会神、专心致志的样子,商均稍做停顿了一下,脸上颇显得意。

他向大家卖了个关子:“至于这些方法具体的运作么,如果在坐的叔伯有兴趣的话可以私下同我爹请教!”

几位内务使听他如此说,一片唏嘘声起,个个都是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情,但老头子却似乎对他的话兴致徒增,他笑吟吟地看着商均,静待他的后语……

阿妹听了他的一翻话,顿时商均的形象在她心中瞬间高大了起来,竟与平日那个与自己没事就抢夺食物,剔牙放屁、拉臭屎形象的人判若两人。

此刻只觉得这个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无比英俊,风采绝伦。

商均刚要继续往下讲,却听内务使刘锡大声插话道:“你爹赌馆开得是不错,谁也比不上,但他在唐湾的‘风月夜总会’,经营就有点渗淡了点吧!”刘锡说完,和朱谦相互识一眼色,想要静观商均出洋相。

商均轻轻巧巧的怡然一乐转头对他说道:“刘伯伯!我爹这家夜总会去年底刚开业,即便用汗血宝马寻访天下美女,也不能在如此仓促的时间集齐店内四大台柱。更别说这地段又是出了名的偏僻了。

不过如果我没记错,虽然‘风月’如此不济,但与刘伯伯您的‘爱多利亚’比起来业绩却不相伯仲吧,并且‘爱多利亚’可是好地段、老牌子,在刘伯伯您接手的时候,您店里的四大台柱还都好好地立着?

不过刘伯伯就是体己,知道台柱是好物件,都杠回家里了!可怜那‘爱多利亚’就是四角不全喽!”商均说完,笑盈盈地看着刘锡。

“你……”刘锡气的一时语塞,一张老脸胀的通红,站起来手指了一下商均,气得又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众人一阵轰笑,都知道这刘锡在帮中是出了名的好色,自己经营这‘爱多利亚夜总会’,只要稍好看些的女人,没多久定让他收了房去。

众人听商均绘声绘色地讲说,都忍俊不禁。

阿妹此时更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得意忘形地哈哈哈,在大厅中突然狂笑出声。

大厅中突然一片肃静,大家都被她这肆无忌惮的笑声震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