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商均答应了阿妹这个要求以后,老八就惨了,阿妹不知从哪儿听说了他力大无比,生生将他使唤成了一个搬运小工,老八终日被她折磨的叫苦连天、苦不堪言,终于熬到了回徐汇的这一天,他才算彻底解脱。

回到徐汇的商宅,葛连芳一见到女儿,就拉过她的手上下端看:“怎么出去这么些日子,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你跟着均儿瞎跑了”。

“妈,我又不是小孩儿,你难不成还担心我跑丢了吗?”阿妹嘟囔道。

“好了,回来了就收收心,杨潇每隔几天就来寻问你的消息,你应该见见他。”葛连芳说道。

“他来做什么?我没空。”阿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厅上的商均,见他正与父亲商允禅在说着‘淮海武馆’的事情。

商允禅夸他做的不错,但事情惹的也不小,内务使刘青听说此事后,被气的暴跳如雷,他还特地跑到‘华义堂’去告刁状,最后商允禅与他谈妥了条件,让了些利给他,这事才算了结。

商均见此事已平息,心中更加安稳。

葛连芳见女儿又任性地发小姐脾气,摇摇头,也没在多说什么,并吩咐下人为他们从淮海镇回来的人们准备饭食休息,并嘱咐阿妹,不要将杨潇不放在心上,商允禅对杨潇很重视,让阿妹最好循规蹈矩别做出格的事惹自己父亲生气。

说起这个杨潇,今年二十二岁,家族生意庞大,在上海滩颇有名气。

杨潇十三岁留洋,前几年才回到上海开始学习经营家族生意,自从那日晚宴上与阿妹相识后,他对活泼俏丽的阿妹印象颇好,虽然阿妹对他一惯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但他却从不介意,仍是三天两头来往商家。

阿妹见自己躲着这个杨潇,但他却不知难而退,父母又经常因为他而诉责自己,心中不免对他暗自生出不满的情绪来。

阿妹开学以后,杨潇经常去她的学校门口等她,而阿妹则经常联合了

同学一起戏耍杨潇,无缘无故地折腾他,让他吃足苦头。

但有趣的是,事后杨潇明知阿妹在耍他,却仍然对她一如既往,还是好的跟从前一样,这反而令阿妹十分苦恼,直到有一次。

那是烈日炎炎的一天,阿妹反复让同学们传话给等在校门口的杨潇,自己很快就会从学校出来,并且十分想吃‘逆得尔’棒冰,希望杨潇能为自己准备一支。

就这一支棒冰的小小要求,杨潇为了满足她便在学校与不近不远的棒冰店里往返来去了十几次,直把自己跑的满身大汗淋漓。

当阿妹从学校出来的时候,见到他手握两支冻的极好的棒冰,而自己浑身却湿透了,就在那一刻,阿妹十分难得地对他动了恻隐之心,竟然有些感动,自此以后便不在成心捉弄他了。

但是阿妹心里很清楚自己心系的是谁,如果只有一天空闲,她便想去找商均!

如果有两天空闲,她还是想见商均,如果有三天、四天、无数天依然还是选择与商均在一块儿……

如今的她每天更喜欢见到商均,更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以前许多从不留心的事情也会特别的在意,就连他喜欢吃的,喜欢用的,方方面面的事情似乎都另她倍感兴致。

阿妹有时很想找机会对杨潇说清楚,但每次看到杨潇与自己相处时欢心雀跃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就又收了回去。

对于女儿从淮海镇回来后的变化,葛连芳一直看在眼里,而当她有一次无意中为阿妹收拾画纸时,居然发现了厚厚的一叠商均的画像,这些画像全都含情脉脉,并且是被精心收藏的,这就更另葛连芳有一些为阿妹担忧!

随后葛连芳以孩子大了为名,同商允禅商量让商均由三楼搬下来,心想两人渐渐也许就会疏远些,商允禅从不过问这些琐事,全都让她自己做主。

商均见葛连芳让自己搬下来,就已知她用意,逐同阿妹也刻意的疏远了些!

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越是想避开阿妹,心里却时时越能想起她,阿妹不明就里依然我行我素,反而更喜欢去找商均。

一个清新幽丽的早晨,在商宅的庭院中,茂密的枝叶,翠翠的、绿绿的。小草带着几许露珠,空气中透着丝丝的清爽,让人从头到脚都感觉是那么的温馨、惬意。

阿妹正专心的大声朗读着手中的书籍,只见她身着一件纯白色的软纱长裙,左肩用金线绣着一朵娇艳的牡丹,头顶的鬓发挽成了一个松软的发髻,斜插一支墨绿色的玉簪,那齐肩的乌发随风轻轻摆动。

商均经过庭院,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缓步来到她的身畔。

阿妹见他来到自己身前,美目盈盈地看向他笑道:“goodmorningsir!”

商均一乐,轻轻拿过阿妹手中的书,见是一本洋文,点点头道:“学了很多!”

他指着其中一篇对阿妹说:“读读看!”

阿妹接过,朗声读了起来,读到中途,商均突然打断她:“不对!有一句你错了!”

“哪里不对?”阿妹问道。

商均指着那句说道:“詹姆士每次说这话的时候,是这样讲的,”说着给阿妹说了一遍。

阿妹不信,说要下次詹姆士来的时候问清楚他。

俩人正在争执时,商均一脱手将她的书掉到了倾斜的草坪上。

阿妹急道:“我的书!草上还有晨露,会弄湿的!”商均闻听慌忙俯身去捡。

正当他来到阿妹脚下的位置,蹲身拾书之即。

突然吹来一阵轻风,将阿妹的长裙掀起,竟把商均整个人罩在了她的长裙之中。

阿妹尖叫一声,当即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商均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又被她踢倒。

两个人顿时滚做一团,慌乱中商均更加被长裙缠住。

“阿妹!”刚巧在这时葛连芳端着茶点到来,她叫着女儿的名字,突见俩人这副样子,当即一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