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走进‘金昌荣’后,见到店掌柜竟是个二十岁出头,做事却非常沉稳的小伙子,有些颇感意外。

那店掌柜接过链子,并未仔细端看。也没说话,嘴一抿,就笑了!

阿妹正感到诧异,向他问道:“掌柜您为何发笑呢?难道我这链子有什么特别?”

那店掌柜抬眼看看她,仍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进内堂,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个长条的盒子,当着阿妹的面打开一看,竟与她手上的链子一模一样。

店掌柜告诉阿妹,这是自己的爷爷当年为自己打的,她手上拿的这个链子,也正出自他们‘金昌荣’。

阿妹兴奋道:“那么店掌柜能带我去见见您的爷爷吗?”

店掌柜一乐点了点头,就带她来到后房,在一间后院的花房里,他们看到了那位店掌柜的爷爷。

老人约莫六十几岁,虽然听觉有些弱,但神智却很清楚,看起来身子依然硬朗。

老人拿着链子仔细看了看,面含笑意地说道:“当年我的手艺在那个时候是数一数二的,虽然做这种链子的价格很昂贵,但有钱的人不少。

这种链子都刻着‘快高长大’,都是千篇一律的,没有什么不同!客人中也没有谁很特别!”

阿妹知道这个链子很平常,但听了老人这话,顿时就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就被他破灭了,叹口气道了声谢正打算离开这里,却被老人突然叫住了。

“噢!我想起一件事来!”说着又让阿妹把链子重新拿出来细细观看,看了一会儿,他激动地说道:“对!是她,就是她!”

阿妹不解,忙问原由!

老人缓缓的说道:“有那么一天,我在金店中正在刻字。突然,走进来一个特别美丽的女人,我看到她向我走来就感觉是位仙女飘到了我的身边。

她对我说,要给她的儿子打一条链子。”说着指指阿妹带来的链子。

老人看看她又继续说道:“她让我刻上那孩子的名字。我当年很倔强,对她说如

果要订我做的链子就是这样的,不能往上面加字,这种链子只能写‘快高长大’”说着,他为自己当年的年少轻狂,因循守则笑了笑。

老人越讲越是显得神采奕奕,他呵呵一笑继续讲道:“她的脾气也很不好,差点同我吵起来,最后在她的要求下,我在链子上刻上了她最喜欢的兰花图案!”

他向阿妹指了指链牌底端上那些细碎犹似划痕的图案,如果这老人不说那是兰花,恐怕没人知道这些竖道代表什么。

阿妹追问:“那后来呢?”

老人回答:“没有什么后来,后来她就离开了!”

阿妹听完,眨了眨眼:“这样就完了?”她将后背靠在椅背上,但她听了老人的描述,到是几乎可以断定,那个女人也许就是商均的妈妈。

因为均哥容貌英俊,原来他的妈妈竟也是个特别美丽的女人啊!阿妹的思维瞬间又跑得很远。

“谢谢您老人家!”阿妹有些失望,看来要找到商均的母亲消息还是十分渺茫,阿妹站起身便要告辞离去。

老人对她突然说道:“她的旗袍很特别,她来过我这里三次,每次穿的旗袍都不一样,但是她穿的这些旗袍都有个共同的特点,旗袍右下摆都绣有一束兰花!

她这种衣服是订制的,价格应该十分昂贵,在杨震县只有一家可以做得出来,那家衣店叫‘老凤祥’,现在还在,你可以去打听一下!”

阿妹听完简直喜出往外,由‘金昌荣’出来,打听到了那家衣店,就直奔‘老凤祥’而去。

‘老凤祥’生意历经了十几年的风霜依然声名在外,屹立不倒。

并且让阿妹更加感到兴奋的是,当年的几个老制衣工人现在依然在店中做事。

当她问到绣有兰花的旗袍时,有两个老工人印象特别深刻。

其中一个女人对她说道:“我怎么会不记得当年的那个旗袍呢!那些个旗袍每次都把我折腾的够呛,改了又改,那位旗袍的主人对衣着特别讲究!

她在我们这里做了许多的衣服,件件

款式都不俗,并且每件旗袍上都要为她绣上一束兰花的图案。”

阿妹追问道:“大婶,那您知不知道要你们做这些旗袍的人叫什么名字?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那女人摇摇头道:“她不漂亮!”

阿妹一愣,难道眼前这位大婶同‘金昌荣’的老人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这时另一个女工接话道:“她当然不漂亮了,她是佣人兰姐么!每次取送衣服都是兰姐来的!”

“兰姐是她的佣人?那兰姐的主人是谁?”阿妹连忙追问。

“这我可就记不得了,时间太久了,而且我们只认识兰姐,她的主人也只是听她提起过,我们也没有见过,听她说那个女人很美的!”女工幽幽的说道。

阿妹心中一喜,她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她们说的是同一个人。跟着又问道:“那你们知道兰姐在哪儿?”

两个女人相互对望了一眼:“死了十几年了!”

‘啊!’阿妹轻呼了一声,感到吃惊。

“你去问问兰姐的亲妹妹,她叫凤姑,住在村子最东边!”听她们这么一说阿妹的心落了地。

在刘芸父亲那些老乡的帮助下,阿妹终于找到了凤姑的家,但她叫了很久的门却没人出来,反而惊动了凤姑家的邻居。

那邻居是位大娘,对阿妹说道:“姑娘,你不要敲了,你这声音大的,我这耳背的老婆子都听到了,她们一家人不在家。”

阿妹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大娘,吵到您了,请问她们去哪儿了?”

“走亲戚,前天刚出门,怎么着也要十天半个月的,上次她们走亲戚,我记得两个月后才回来。”那大娘对阿妹说道。

“噢,真是不巧。”阿妹有些失望,对那大娘说了声谢就与刘芸父亲的老乡离开了凤姑这儿。

阿妹心想:“既然凤姑要很久才回来,自己继续留在杨震县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还是过几天与均哥一起来比较好,他知道这个消息还不乐翻了,没想到自己一出马就如此顺利!”阿妹沾沾自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