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报名现场的笛声(1/3)

老婆婆对我不耐烦的问道:“你是来报名的?”

“咦,你怎么知道就我是来报名的?”明明覃沐也站在我身边的呀!

“他身上都有了斗蛊印,自然已经报过名,且通过了的。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问?”老婆婆没好气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斗蛊印是什么?我下意识的朝身边的覃沐看过去,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便突然身子一低,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斗蛊印指的其实是一种被蛊咬出来的伤痕,我的在额头,被刘海遮住的。”

话末,他还掀开自己的刘海,让我看他的额头。

我果然在他的额头看到了一个指甲大小的浅浅白色梅花形印子。这才知道这就是他口中的斗蛊印。这个印子,我好像曾经在马龙的手背上也看到过。还有一个人的胸口处也看到过,但就是想不起来是哪个人了,唯一可确定的是,那个人是个身材健美的男人。

“不是来报名参加蛊王争霸赛的吗?怎么还愣在这?”在我发呆的时候,那个老婆婆朝我怒道。

我这才回过神,赶忙跟她走过去,背后传来覃沐嘱咐小心的声音。

等老婆婆领着我进入摆满大缸的院子之后,她就低喝了一句什么“上血雾蛊。”

片刻,放着大缸的打谷场周围就围绕了一片浓烈的红色雾气,将我们罩在里面。

这个血雾蛊我听说过,其实并不是真的雾气,只是一层细小的红色蛊虫飞在一起而已。看着好看,实则不懂蛊的人一凑近,就会被这种虫子啃噬的只剩下一堆白骨。

估计是见我在看红色的蛊雾,老婆婆就开口和我道:“既然你来报名参加蛊王大赛,就该清楚我们这的规矩了吧?”

我点点头,“我听阿巫族的覃公介绍过,就是生死全归天,和大赛无关。但做人留一线,养蛊留一脉。所以,即使有机会置对方于死地,也要留着他们的蛊虫。蛊虫不可杀。”

在这里人命比蛊贱,也是体现蛊族重蛊,看轻人命的习俗。

“对。就是蛊不能杀。即使你眼见着自己被蛊啃噬,也不能伤害蛊物。但蛊和蛊之间相斗,就另当别论。只要你的蛊有本事,你用蛊就算杀了这里所有的蛊物,也不会有人责怪你。现在你要参赛,必须要过报名这一关。一旦过了,便有资格进入明天的蛊王争霸赛的现场。”老婆婆顿了顿,又道,“接下来,报名的第一项是听蛊叫声,从这些缸中找出那个蛊物。”

“什么?可这里不下百口大缸,蛊的叫声那么嘈杂,我怎么能选得出呢?”我为难道。

千算万算,我没算到报个名,还要接受这么难的考验!之前覃沐他们怎么也没人提醒我呢?

“听声知蛊,这是作为一个巫蛊师最基本的技能,如果你连这一关都过不了,哪有资格去台上和其他蛊公争夺蛊王?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行,现在放弃,我还可以留个全尸给你的家人。”老婆婆冷冰冰的说道。

她这话不是明显告诉我,现在我就是退出也是死路一条了。我就算不行,也只能硬着头皮喊开始了。

听到我喊开始,老婆婆嘴角一扯,皱纹密布的脸上就挂上了一抹阴邪的笑容来,“催鼓声敲起!”

她这一声喊之后,之前守在大缸周围的那些老婆婆们就从腰间取出红色的小鼓,举过头顶,用力的拍打了几下。顿时就传来了“咚咚”几声有节奏的鼓声。

鼓声一停下来,周围大缸里就传来各种虫子的怪叫声。

“第一关,十个数内找出引路蜂。”老婆婆齐声开口喊道。

我本正紧张的听着虫鸣声,这会被她们这一喊吓得我哆嗦了一下,心跳不稳。

“这……这么快就要选择了?”

她们没有人回答我,而且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我见状,着急不已的看着现场这些大缸,毫无头绪。

“一、二、三……”

这时,老婆婆数数的声音也骤然响起,就令我更加紧张了。

怎么办?引路蜂的声音我根本就没听出来在哪个缸里呀,如果找不出来,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七、八……九……”眼见着马上老婆婆就要数到十之后,我突然听到血雾外面传来一阵奇异的笛子声,随后,本安静下来的那些装有蛊虫的水缸中,正数第三排,第七个水缸发出嗡嗡的声音。我顿时脱口而出,“在第三排第七个水缸里!”

我的话音刚落,老婆婆们就互相对望一眼,最后其中一个老婆婆还低声自语了一句,“怎么有催蛊的笛声?”

催蛊的笛声?老婆婆这话一出,我立马发现刚才确实有人吹催蛊的笛音,引引路蜂发出声音,让我知道它的位置!而有这样级别的蛊术,只能是跟着我一起来的覃沐了。

难怪之前他都不和我介绍报名的过关考试,原来是留着这样的后手。

有了这个笛音的提示,果然我找到的那个位置是对的,那些老婆婆便报了第二关,“第二关,同时寻找出血蜓、黑蚕蛊分别在哪个缸里?”

说出题目之后,她们又敲起了手中的小鼓。咚咚几下之后,停了下来,现场的大缸里立马又传来各种蛊虫的虫鸣声。

这下是要同时找两个蛊物,就算是覃沐在外帮我,我也不可能听的出来啊?

等虫鸣声结束后,老婆婆们又开始数数了。当数到弟六下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头绪,急的额头都冒汗了。

就在这关键的一刻,有节奏的蛊笛声又传了过来,让我如获大赦,侧耳往大缸那边听去。很快,第一排的第五个、第八排的第九个都传来了蛊叫声,和展翅声。我便自信的指了指第一排的第五个,开口道:“第一排第五个大缸里,放着黑蚕蛊。弟八排的第九个缸里,放着血蜓。”

我一说完,现场就立马安静下来,就连笛声也停了。几个老婆婆

就互相对望了一眼,最终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朝我不悦的道:“你在作弊!”

“阿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说我作弊,请问证据在哪?”我也不是吓大的,这会为了过关,也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我极力狡辩道。

老婆婆闻言,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瞪向我,“你还敢狡辩?刚才我们明明听到外面有蛊笛催蛊的声音来帮你过关。”

“就算是那样,也不是我催的蛊,关我什么事?”我继续嘴硬。

“不是你,肯定是你的朋友!”老婆婆见我还不肯承认,气的话都有些颤抖了。

“你污蔑我就算了,现在还想污蔑我的朋友!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阿巫族的族长蛊公,根本就不屑做这样的事情。”我替覃沐解释道。

本以为提到阿巫族族长蛊公这个名号,几个老婆婆多少有些顾及,不会在追究这件事情的。结果她们不但没有放弃这件事,还继续纠缠下去。

其中一个老婆婆提议将血雾蛊虫撤掉,让她们盯着覃沐,然后再考我一题。她这个提议一出,我就不安极了。如果真的是要这样,我可就麻烦了。毕竟,没有覃沐的笛声,我根本就听不出任何蛊虫的位置。

可事情不是我害怕,就不会发生的。很快其他老婆婆就接受了她的提议,撤了周围的血雾蛊虫。

血雾蛊虫一除,我们所有人都朝站在打谷场最拐角处的覃沐看过去。覃沐见大家都看向他,他急忙走过来,朝我问道,“结束了?”

我来来回回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蛊笛之后,便重重的吁了口气,“还没有。她们刚才听到有人吹催蛊的笛声,以为是你在帮我……”

“考试期间,不许和旁人交头接耳,否则我当你是在作弊。”不等我的话说完,一个老婆婆就凶巴巴的打断我的话。

我便只好转过身,不敢和覃沐说话了。

见覃沐在她们眼皮子底下了,老婆婆们就开始给我出了第三题。这次,她们是让我同时找出四个蛊虫的位置。这可难倒我了,现在覃沐可是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他就算有心帮我作弊,也没办法!而凭我自己的能力,别说找四个蛊虫了,就是找一个都费劲。看来,天要灭我啊!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垂着脑袋等待着闯关失败,狠毒的惩罚落在我身上。

老婆婆的数数声继续响起,“一、二、三、四……九……”

然而就在老婆婆要数到十时,突然笛声有传了过来。老婆婆们的目光都落在覃沐身上,可覃沐却抬起手,示意他手上什么都没有,笛子并不是他吹的。

见状,老婆婆们都停了下来,互相对望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好半天,我都随着笛声听出那四个蛊虫所在的位置了,老婆婆才响起喊出最后一声,“十……”

“我知道了。第六排第八个……”

老婆婆的声音还没落,我就急忙打断了她,说出了那四个蛊虫所在的缸位。这气的老婆婆们四处张望,最后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实在是生气,指着一个老婆婆吩咐道:“你去看看笛声从哪传来的,把那个吹笛子的人捉住,然后按照蛊界规定处罚。”

她这话一出,那个老婆婆就出列,连忙顺着笛声跑去。然而不等她追过去,笛音立马就消失了。

笛声一消失,老婆婆就辩不明方向了,只得撤了回来。

她一回来,就凑到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跟前轻声说道:“对方的蛊笛催蛊术功力很深,绝不是一般的巫蛊师,这件事情要不要仔细查一下?”

“算了。”头发花白的老婆婆闻言扫了我一眼,立马阴笑道,“作弊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既然找不到证据证明她作弊,那么,我们就让她过关,报名成功之后,就她这么浅的蛊术上台也只会丢脸的份。”

“也是。”几个老婆婆似乎都听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的话,她此话一出,其他老婆婆都幸灾乐祸的看向我。

我被她们这样盯得很不自在,忙道:“既然你们说我已经过关,那么是不是该给我什么蛊印?”

我这话一出,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就收了脸上阴邪的笑容,走到我跟前,伸出食指和中指对着我的耳后方向,很快,一条像是蛆虫一样的硬壳虫子就从她的中指指甲中钻出,用前面两颗尖尖的黑色牙齿,快速的咬了我耳垂位置,顿时,我感觉到耳垂那里一痛。

我伸手想要摸,却被覃沐喊了一声,“别动,让蛊印成形。”

我依言没有动,只是好奇的看向老婆婆手里的蛊虫。但不等我细看,老婆婆手臂一转,将手背到身后,也自然而然的收了蛊虫。

“蛊印成形,报名成功。你接下来就可以按时参加蛊王争霸赛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听到老婆婆这话,我立马就从那边走到覃沐身边。结果我刚走到覃沐这,老婆婆们手一挥,周围又出现了一圈血雾蛊虫,将她们围在了里面。

我见状,凑到覃沐身边,轻声问他,“刚才催蛊的笛声真的不是你发出来的?”

“不是我。”覃沐连忙澄清道。

“不是你,那还有谁/”我疑惑了。

“没看到阿力跟着你,那么会不会是他和白千山?”覃沐推测道。

“我感觉不是,因为阿力和白千山之前都问我在蛊术秘籍中,有没有看到过蛊笛催蛊的方法。如果他们会的话,一定不会这样多此一举的问我的。”我分析道。

“不是他们,那又是谁?”覃沐诧异了一下,随即目光环顾了包围老婆婆们的血雾蛊虫,喃喃自语,“难不成会是他?”

“他,谁啊?”他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所以连忙追着问了一句。

覃沐回过神,朝我默默的看了一会,随即却摇摇头,“没谁。既然你已经报名成功,那么明天我们就可以在蛊王争

霸赛的现场见面了。为了避免我们两个对战,我希望你能选择和我先结盟成合作队,等到了决赛圈,我们再分开,和各自的对手斗蛊。”

“前期原来还可以跟别人组成合作队?”我有些意外。

“不错,但这只在初赛和复赛的时候,决赛就必须分开,单独对战了。到时候,我们可以自由挑选对手斗蛊,只要对方也同意和你斗,那么就可以开始对战了。反之,就是挑战。一旦挑战成功,对方就必须臣服胜利者。输了,则带领部族的人跟着胜利者。”覃沐和我简单介绍了一些规则。

我闻言瞬间恍然大悟,“那到了决赛圈,我们就可以先后选择和马龙兄弟斗蛊了?”

“是的。这样一来,就算我们两个都输了,马龙兄弟在最后一局也避免不了互相对抗的局面。”覃沐说到这,嘴角微微一扬,显得很是兴奋。一副恨不得马上就开始比赛,他好看热闹了。

“哈哈哈,覃老师你可真的太睿智了,我刚才还担心我俩到最后会斗蛊,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我一听到马龙和马天兄弟在台上互相争斗蛊王的位置,我就很是幸灾乐祸。

马龙和马天最好斗死一方,这样我的仇也算是报了一半了。

从报告的现场回到家之后,我妈突然从厨房走出来,一把拉着我的手担忧问我:“蔓蔓,你老实说今天是不是和覃沐去报名什么蛊王争霸赛去了?”

我点点头,“是的呀,怎么了?”

“我不同意你去!”我妈突然厉音道。

我见状有些不解,“妈妈你为什么阻止我?”

“我当然得阻止你,你知不知道,当初你爸爸就是因为参加这个蛊王争霸赛,才没有功夫理会我,我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我不想让你也去这参加什么蛊王争霸赛,这个蛊王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妈妈劝道。

我不以为然的朝她哄着笑道:“妈,能不能当上蛊王真的无所谓,我要参加这大赛,目的就是给马龙兄弟增加点困难,这样覃老师的胜算就会大一些。一旦覃老师当上了蛊王,蛊界残虐之风就会好很多。”

“为什么?”覃沐是阿巫族长的事情,我早在知道他身份的那天晚上,我就告诉我妈了,所以现在我提到这事,我妈并没有多少惊讶。

“因为覃老师之前答应过我,他一旦成为蛊王,第一件事就是整顿蛊界的阴邪之风。”我回答道。

其实覃沐并没有和我保证这些,我这么说,其实就是为了安抚我妈。

我妈一听我参加蛊王争霸赛只是为了给马龙兄弟使绊子,不禁重重的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参赛时注意安全,和别人斗蛊,你的蛊物斗不过别人的,被别人的蛊物吃掉,你也别心疼啊?”

“我知道的,再怎么厉害的蛊没了,都还能养回来。可命只有一条,没了就回不来了。所以,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冒险。”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妈重重的吁了口气。

恰巧这时白千山和阿力从外面回来了,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和我妈聊天,两个大男人就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我,我发现他们回来了,便起身连忙迎了上去。

迎上去之后,我问阿力和白千山,“你们今天有没有在报名现场偷偷给我吹蛊笛作弊的?”

“没有啊。”阿力和白千山几乎是脱口而出。不像是撒谎。当然,他们也没必要隐瞒我。

可见,这事真不是他俩干的。不是他们,也不是覃沐,那究竟是谁在我危难的时候出手救了我呢?

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的我,就有些无奈了,便先放下这件事,和阿力白千山商量明天的准备工作。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不过是需要将一些厉害的蛊物装好,明天带到比赛现场而已。

阿力和白千山的蛊物都很多,唯独我的很少。所以,我最后只从他们那里,选出了几个比较厉害的蛊物。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洗漱完毕,去了阿力的房间找阿力和白千山。结果刚路过俞朝云门口,她就推门走了出来。

她一打开门就看到之后,不悦的嘟起嘴,朝我气愤道:“真是晦气,一大早就遇到个打胎女。”

打胎女?

“你叫我什么?”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朝她不悦的问道。

俞朝云便没好气的朝我翻了个白眼道:“打胎女啊?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前几天刚打得胎吧?”

“我前几天刚打的胎?俞朝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打胎?孩子是谁的?

“走开,我要去洗手间洗漱了,懒得和你在这啰嗦。”俞朝云不耐烦的推开我,要去洗手间洗漱。

我都没弄明白事情,怎么可能放她离开呢?所以,赶忙一把捉住她的胳膊,气问,“你话不要说一半,告诉我,你为什么叫我打胎女,我有打过胎吗?”

“装什么?不会真的不知道你之前怀了马天的孩子,然后硬生生被他亲手用腹蛊打掉孩子的事情吧?”俞朝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朝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估计见我表情很震惊,便幸灾乐祸的一笑,“你不会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吧?真的像白千山他们说的那样,你失去了所有关于马天的记忆?哈,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真的很同情你!”

“你同情我……”

“当然,同情你曾经被马天那样羞辱的对待,你还不知道,还活的这样单纯,真是可怜。”俞朝云嘲笑道。

本来以为她只是在随意说个谎话嘲讽我的,可看她这说话时的表情和眼神,我敢肯定她没有对我撒谎。看来,我真的曾经被马天那样残忍的伤害过!

一个男人究竟有多狠多厌恶我,才能在我怀了他的孩子后,之前只是听白千山说我被马天下过情蛊,然后自己服了忘情蛊解开了情蛊,却没有听他说,我被马天这样深的伤害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