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换皮(1/3)
他不说我还没有发现，他提起来，我才注意到空中扑腾的血蝙蝠越来越少，地上有不少的在扑腾，俨然要断了气的模样。
而这山洞里，肯定没有别的出口了，不然才那么点大的血蝙蝠，早就跑了吧。
忽然觉得，我们就是掉进了一个必死的陷阱里。
先是被血蝙蝠攻击，没有火蛊早晚会被血蝙蝠吃掉，而就算有了火蛊，点燃了草，也会死在这，到时候，这洞里的一切都不会有人知道。
包括我们知道村长的不同，现在也要随着我们被埋在这山洞里。
“你愣着干什么，赶紧来我帮我！”樊新呵斥了一声，触手一下一下的刺进石壁上，已经凿了一个凹进去的洞。
我快步上前，四条触手同时用力。
时间越来越紧迫，血蝙蝠已经所剩无几，这这个石壁也总算露了光。
“加快速度。”樊新的声音，已经弱了很多，不再似之前那么强势。
我奋力去砸，总算是看到了石壁怦然倒塌，我和樊新快速跑了几步之后，大口呼吸着这新鲜空气。
真舒服啊。
已经筋疲力尽了，倒在地上连力气都提不起来，但我还是侧着身去喘气，尽量不压着它。
缓和了没有片刻，只听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眼前的山洞被石头填满，一只血蝙蝠也没有飞出来。
“全死了，人也丢了。”樊新长长呼了一口气，累到不想多言的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夜风习习，吹过脸颊，带来一丝清凉之意。
“血蝙蝠，是以人血喂养，你说，血蝙蝠能不能找到养他的人？”我忽然提问，歪着头看向樊新，他转过头来，脸上已经是震惊的是神色。
还有被灰尘沾了脸上，差点认不出原来的样子
“可以，但是必须有村长的血才行。”樊新本来还有些激动，说完这句之后，立马就蔫了下去，“哪有他的血。”
村长早就跑得没有踪迹了。
看他这样，我也懒得解释，从腰间取出了一个小布袋，把一只小小的血蝙蝠拿了出来，紧接着又掏出了一个瓷瓶……
樊新在一旁看着，抽气声在耳边响起，“你什么什么抓的？”
血蝙蝠么？我歪头去看看了他，勾唇一笑，“我在医馆里看到蛊书上记载，血蝙蝠养蛊可以保护自己，想试试来着，就趁乱抓了一只。”我嘿嘿笑了一声，倒了一下粉末在血蝙蝠的身上，“我在村长身上动了点手脚。”
见樊新越来越疑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低声解释道。
为了以防万一，我多做了一点事，毕竟都是从医馆里拿的药，不用可惜了。
想着，我已经放飞了血蝙蝠，看着他身上泛着绿光，和成群的萤火虫一般，暗自松了一口气，快速跟了上去。
这血蝙蝠吃着人的精血长大，已经不是平常的蝙蝠。
跟着到了一个悬崖前，我堪堪停了下来，触手都已经到了悬崖的边缘，可是差一点点就掉下去了啊。
而。那只血蝙蝠，还在悬崖底下扑腾着，距离我们就一两米的距离。
可能是因为起了雾，看得有些不真切。
樊新跟了上来，看到了这一幕，第一时间也是疑惑，随即他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直接扔了下去。
没有传来回声，那就说明很深啊。
这下，我连尝试的心都被浇灭了。
跳下去，估计连命都没有了，想了想，我往后退了几步，“估计是村长发现了我动的手脚，把衣服扔了下去。”
才会出现眼前的这一幕。
樊新没有说话，反而走了几步，再次扔了几颗石头，只有一颗发出了声音，他霎时一乐，“走。”话音刚落，他人之间跳下了悬崖。
我愣住，呆呆的站在原地，连喊他的声音，都好像堵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一般，这么高的距离，跳下去怕已经完蛋了吧？
这可是悬崖啊。
就在我感慨的时候，下面突然响起樊新的声音，“俞蔓蔓，快点跳啊，墨迹什么呢？”浓雾下，一直传来他不断地催促。
下面另有玄机？想着，我已经起身一跃，跳了下去，没有空落落的感觉，很快着地之后，我才睁开眼，看着脚下实实在在踩得到石板，耳边传来樊新不屑的嗤笑，“胆真小。”
不可置否，在外面看这可是万丈悬崖，可站在下面抬头看，也只是一层雾而已。
跟着樊新往里面走，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起先是一个窄得只能走一个人的道，走了十来米之后，顿时眼前就空旷起来，这一座山，居然被掏得干净，一条小路蜿蜒进一个石洞口，路两旁都是一个个凸起而巨大的石盘，上面摆满了药，而里面，听到了人嘈杂。
外面却只有两个人在摆弄着药。
“制药厂？”看着这个样子，倒是有点像。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樊新还没说完，人已经快速上前，直接一只触手一个人，瞬间就弄断了俩个人的脖子，往阴暗处一拖，直接把一个人扔到了我的脚边，“换上。”
我看了一眼八条触手的樊新，满脑子的问号，但看着他已经开始脱衣服，我自觉就转过了头，开始换衣服起来。
等换好之后，我一回头，差点没把我吓着。
樊新本来的触手，居然变成了人的模样，有手有脚，麦色的肌肤，一点也看不出问题，“你怎么会……”
“在境内待了这么久，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有做？还有，早就被断了根，我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上床，依靠的就是这个躯体而已，走吧。”樊新解释的时候，面上一闪而过的苦涩，随即把俩个人果断扔进了一个角落。
“你们俩个干什么呢，弄个药弄这么久？赶紧来帮忙。”我们刚把人放好，就看见洞口有个人冒出半个身体来，脸色不太好。
“好嘞，来了。”樊新高兴的应了一声，那张和死的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立马堆满了笑意。
我也动了动脸上的障眼蛊，
开始往前走。
这蛊虫，可是堪比整容术了，跟着那带头的男人往里面走，完全没被看出来。
而在洞内，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炉子烧着火，好几个人光着背，拿着一米长的大勺子在搅着浓汤，那绿油油的汤，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
越往里面走一些，就觉得这里更加古怪，为什么也要制药？还有村子里，那么多的药，到底是要干什么？
“去捡药，记得看清楚点。”那个男人又咧咧了一声，推攘了下樊新，直接把人推向了一堆草药里。
那里堆着比人还高的草药，什么植物都乱糟糟的堆积在一起，旁边放着背篓，除了我们之后，这十几米宽的空间，堆成上的药周围，围着好几个人，他们正在往背篓里放不同的药，同时手上还有一把秤，每拿一点都要秤一下，然后才放进背篓里。
一来一往，樊新也和旁边的人混得挺熟，也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这里是一个药厂，从原材料到成丸，然后再卖给一个商人，都是模糊的话，也不知道真真假假。
我和樊新忙碌了一夜之后，就到了休息时间，这里的人日夜颠倒，在白天的时候，只有一些人拿着刀在巡逻，整个山洞里很安静。
我睡在樊新的身边，见旁边的人都睡着了之后，推了推樊新。
哼哼了一声，樊新慢慢转过身来，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我，“怎么了？”尽管还没有睡醒，他的声音也很低。
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我们去走走？”换而言之，就是去查一下。
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继续闭上了眼睛，眼看着就要继续睡着。
我瞪了他一眼，真不明白他起初哪来的热情，到了现在居然又不行动了，时间紧迫，我也不想去等他，等着一波巡逻队走了之后，我悄悄摸出了洞口。
除了巡逻的人，我有观察过，这个时间点，是不会有人出现的。
心里有了底，我开始想要进去里面的山洞，似乎这里的山洞，都只有一个路口，且不止一个。
每隔三米一个油灯，照亮了山洞，我一步一步上前走，影子拉长，又缩短，就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我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
“咕咕，咕咕！”
头顶忽然传来声音，吓了我一跳，还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听到脚步声响起，连躲都没有机会。
“谁，是谁在哪？”巡逻队的领头人举高了火把，快步跑着靠近，手上的弓弩直接对准了我。
我不敢乱动，把手举高了起来，“别别，我是王秋香。”是这张脸主人的名字。
话落之后，他们杀气淡了一些，走近拿火把靠近了我的脸。
同时，我也看清楚了对方的脸，我去，要不要这么倒霉，居然碰上了这里的管事的，王权，他出了名的脾气爆不说，也很厉害，这里的人，都没几个敢惹他，一言不合就扣工钱的男人。
留着两撇山羊胡，眯着细细的眼睛瞪着我，“王秋香，你不好好的睡觉，来这干什么？”气势汹汹，我预感我要是说不出他信服的理由来，就难以过这关了。
目光上挑，扫了一眼那里的一只乌鸦，我脸上堆满了讨笑，“我就是见着乌鸦要睡着了，来试试它有没有警戒而已。”
说出来，我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这么扯淡的理由，我自己也不相信，可是越着急，又没有做好准备，他这么一问，我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
“呵。”果真，王权嗤笑一声，上前直接逼近了我，将我逼到墙壁上的时候，忽然低着头逼视着我，“这理由，我信了。”
话落，他顿了一下，我还没有高兴露于脸上呢就又听他的声音响起。
“来人，他这么好去，就拖下去喂蛊虫吧。”冷冷一声，就决定了我的生死，往前走了几步，没有一丝的犹豫。
我就是被耍了而已。
可连恼怒的机会都没有，那些人就上来直接禁锢住我的手，往我想要进去的洞口走。
“等等。”男人的声音。
我一回头，就看见了樊新，他火急火燎的跑到王权的旁边，低头哈腰的说道，“老大，王秋香不懂规矩，你别和她计较，他就是家里这半年来挣的钱被偷了，心里不甘才想了这么个偷乌鸦的主意。”
樊新说得，就好像是真的一样，特别是说道我被偷了钱的时候，脸色，眼神，全都到位。
王权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目光又落到了樊新的脸上，打量了片刻之后，他冷声道，“这东西是族长的，别总打主意，还有，明天你们俩个去里面工作吧，那里面钱多一点。”
说完，他就带着巡逻队走了。
我也不敢再去查，转身跟着樊新进了洞里，躺回了我们的床位。
因为吵闹醒来了不少人，坐着等我们一进来，立马就倒了回去，没多久就又听到了他们打呼的声音。
“王权什么意思？”我有点没搞明白。
在山洞里，越往外的钱越少，而我和樊新就是最外面的晒药工人，每个月也就只能拿到八百块，而在里面熬药的，是一千多，再往里一个，就是三千多，那区别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知道。”樊新也很疑惑的看着我，随即打了一个哈欠，“赶紧睡觉吧，明天有得累了。”
说着，他真闭眼睛假寐，没有多久我就听到了他轻轻的打呼声。
我翻了个身，听着樊新的呼吸声，开始了短暂的失眠。
王权看我的眼神，压根就不会轻易放过，可突然一反常态……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二天的时候，我和樊新直接进去了里面的洞口工作，在里面，是一个一个的大锅，和外面不同，外面熬的是蛊药，这里面则是蛊虫，各式各样的蛊虫。
蜈蚣，蚂蚁，千足虫，鹰，小鸟，蚯蚓……就像是大炸烩，是啥啥都有。
墨绿色的一大锅，看起来有些恶心，真的是什么都往里面放，背篓里活着的蛊虫直接就往里倒，它们发出各自
的声音，挣扎了一会儿就融为了一体。
这玩意不光看着恶心，还很臭。
我待在几米远，也没有忍住这个味道。
“嫌臭？拿那么多钱，可不是白干事情的，待会下班了，记得去洗澡，拿这个好好泡一会儿。”说话的人是这里的另外一个工人，是一个年仅四十，却和八十老妪没啥区别的女人，她裹着头巾，遮住了半边脸。
满是疙瘩的手递了一个瓶子给我。
白色瓷瓶沾了一些脏东西，我直接拿了过来，点头致谢，接着就又开始忙了起来。
而她每每背着背篓倒药的时候，都要摸摸我的手，然后叹一句，真嫩滑。
我以为她只是羡慕而已。
晚上洗澡的时候，我拿出了那瓶药，还没有等我打开呢，就见一只手直接捞了过去，死死的瞪着我，“那死老太婆还真是够偏心的，居然把这么好的药给你，浪费！”
这个人，也是这洞里的人，她才三十岁似乎，但是已经有了五十岁的模样，话落，她直接把瓷瓶的**，全倒进了自己的浴桶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连阻止都来不及，想要站起身，可随着一阵冷风，我就又下了水里。
看着眼前的李婶，我怒气溢满了胸腔。
“这可是凝霜露，让皮肤可以变得嫩滑如妙龄少女，我需要。”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李婶还故意舀水洒在自己的脖子上，连脸也没有放过。
“我也需要。”我冷声说着，已经起身拿起衣服披在了身上，手里拿着蛊虫，准备好好教训她一下。
可谁知她对于我的怒火，完全的不屑，冷冷扫了我一眼之后，继续无视我，“这里要是敢动手，可是死得很惨的，比如做药人，后果比这个还惨。”
“做这个什么后果？”这药，我也没有多大的在意，我的皮肤还没有那么差，听到她的话，我却不由得好奇满满。
更是希望能知道得更多，能尽快找到村长，知道樊娜他们的踪迹。
“熬蛊汤轻点的呢，就是像那死老婆子一样，皮肤衰老很快，重点的，会直接被蛊去侵蚀，死于非命。”说着，李婶趴到了水桶边上，目光含笑看着我。
莫名的，我想到了笑面虎，这个时候，李婶就是这样。
“我不会待太久的。”学习表演的我，深知脸的重要性，明星吃的就是颜值，演技的这份饭，缺一不可，无论为了什么，我都应该快速解决问题。
李婶噗嗤一声笑，就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你肯定会离开这里，但不是离开山洞。”
这话，我还没有问清楚，就听见李婶惨叫，在木桶里蜷缩起来。
“救我，俞蔓蔓，你救救我！”李婶哭得眼泪都出来了，手死死抓着木头，脸部开始抽搐，她的眼珠子在瞪大，疯狂的肿大，七窍流血，那血慢慢染红了水，看着很渗人。
这些，就发生在瞬间，我刚要开口，就见洞口一个人影在靠近，速度不快，慢慢的拉长，我就看见了一双坏掉的布鞋。
“嘿嘿嘿，死了，死了。”来人嘴里**着，对直走到了水桶旁边。
我则早就躲了起来，躲进换衣服的动力，隔着几块布看着婆婆走近，手摸进了水里。
这个时候，李婶已经完全的沉入了水里，就只有头发飘在水面上，我眼睁睁的看着婆婆爬进桶里，在十分钟之后，婆婆换了一张皮，皮肤光滑了很多，就是头发还是花白，我才能认出来她是谁。
她脸上的笑意放大，摩擦着手上的皮肤，那叫一个美滋滋的模样，可突然，她脸色一变，从木桶里手脚灵活的从桶里出来，走到一旁拿着李婶的外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俞蔓蔓，李婶？”她自言自语，默默地走进换衣洞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疯狂的尖叫。
猛的回头，居然准确无误的看到衣服后的我，“俞蔓蔓？你为什么没有用那个药，为什么没有？怎么会是她，我的皮肤，啊！我的美貌！”
婆婆就像是疯了一样，疯狂的抓自己的皮肤，慢慢的朝我靠近。
“为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更何况，我脸上是王秋香，一张满是麻子的脸，就算皮肤在好，可看婆婆那么在意脸的模样，心里头满是疑惑。
“我要美貌，我酝酿你的脸。”婆婆嘶吼了一声，立马就伸着手冲出来，手握成了鹰爪样，对准我的脸。
慌乱的时候，我哪还顾得她的年纪，手用力一推，我赶紧跑出了洞口，外面看热闹的人堵在洞口，都是干着急，不敢进来帮忙。
洞里有规矩，除了自己工作的地，哪里都不能去。
而我，被婆婆追着，就对准了我的脸。
疯了，她绝对是脑子有问题，我忍不住想要吐槽，洞里就这么大，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幸好是中间围了三个大锅，我绕了几圈，婆婆没有了耐心。
“去死吧！”
得不到就毁掉？
婆婆直接掀翻了锅，目光死死瞪着我，手上不知道哪里拿了一根拐杖，就对着我砸过来。
我歪身一躲，听着一声巨响，那地上就砸出了一个坑，还有虫子在地上蠕动，这么一击，我心有余悸，躲得更加利索。
樊新呢？居然连他都没有出现。
“干什么呢？”王权从人群后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之后，目光落到了发疯的婆婆身上，手上一个立马放了弩，对准了婆婆的心脏。
噗！
一招致命，直接**了婆婆的心脏，婆婆愣住，慢慢的就没了气息，死之前似乎还很不甘，她直直倒了下去，再一次打翻了锅。
这一次，可我熬的那锅干净了。
绿色的**蔓延开来，地上的几具白骨更加明显起来。
“去招人来查查。”王权吼道，嫌恶的上前去扒开了婆婆的脸。
露出了里面的皮肤。
像极了画皮里的换皮，还有那皮肤下蠕动的蛊虫，这整个身体，就好像用蛊虫支撑着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