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祭蛊祖(1/3)

下楼后,桂枝正领着两个妇女在堂屋桌边候着了。看到我和马天一前一后下来,都露出惊艳的表情,特别是她们看马天的眼神,特别的痴。

“你们准备好早餐了吗?”马天下楼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听到他的话,桂枝她们才回过神来,忙说已经准备好。随即一个稍胖的妇女端着饭菜上了桌。

由于马天说不喜欢用餐的时候被她们盯着,所以,她们三个在我和马天用餐的时候,并没有过来,而是回避在院外。

以前也没听马天说自己有这习惯,看着院外那几个交谈的妇女,我才恍然大悟。估计马天不喜欢她们看他的那种眼神吧。

可能是马天之前特意吩咐过,所以今天的早餐比以往都要丰盛。鸡蛋饼、咸肉竹笋粥、木耳鸡蛋,和几种清蒸的蛊物。蛊物我是不敢吃的,倒是咸肉粥喝的不少。

“对了,天哥我想起昨天一件事,觉得很疑惑,想要问问你。”喝完粥,我想起一件事来。

马天放下手里的勺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不解的问我,“什么事?”

“就是昨天你为什么要说,我是被大樊村的什么五彩莹蝶引进无路林的?樊娜姐妹,不是你的朋友吗?”我小声的问道。

问话间,还特意窥了窥他的表情。

马天闻言,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来,“朋友?她们也配!如果我这样能挑起马山寨和大樊村的矛盾来,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肯定是我。”

我一听就明白了,随即转念一想,不禁有些心寒,“天哥,我在你眼里配做你的朋友吗?”

“你当然不配做我的朋友。”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我。

我闻言,心里犯痛,低下头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看来他从来也没瞧起过我,果然,姑姑说的没有错,马山寨的男人都是最无情的。

“你只配做我的女人,这辈子生死相随的女人。”就在我失落的时候,突然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说是什么?我是他生死相随的女人?

“天哥,那这个身份和你亲近一点,还是朋友和你亲近一点?”我不确定的问道。

哪知我这话刚问出来,他就蹙了蹙眉头,一副同情的模样看向我,“一个人可以蠢到你这种地步的,迄今为止我是没见过第二个。”

话末,起身就朝院外走去了。

他这话是在骂我蠢!一定是嫌弃我刚才问的那句话了。可不是我犯傻去问,而是我真的很在乎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被嫌弃了的我,一早上都显得没精打采。桂枝她们给我画脸妆的时候,我也没什么兴趣,直到她们画完,给我递了一面镜子来,我才来了精神,朝镜子里照了照我自己。可令我万万没想到是,镜子里的自己居然画的那么好看!

白皙嫩滑的肌肤、眉清目秀的眉目、高挺的鼻梁、嫣红的唇……这些虽然还是我以前的五官,可不知道她们用了什么化妆技巧,使我的脸五官一下便的更立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在我的两边眉梢处贴上两片蜻蜓翅膀。

“桂枝婶子,为什么你们要在我眉梢贴两片蜻蜓的翅膀?”我实在想不通,就指着自己的眉梢处问桂枝。

桂枝生怕我手指不小心将翅膀弄下来,忙捉住我的手,小心翼翼的回道:“这是血蜓的翅膀,而血蜓是我们马山寨最早培育出来的蛊种,所以,我们在新婚夫妻祭蛊租的典礼上,就用它的翅膀做标志。表示夫妻两人今后就是马山寨的人了,生生世世以马山寨的荣辱为先。”

“原来如此。”我闻言明白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抵触的,我才不想做什么马山寨的人呢。这次答应和马天假结婚真是亏大了。

等我一切准备妥当,走出马天家门时,我才发现他家门口停了一辆用孔雀羽毛装点过的肩轿。而轿子的前方,站着手捧白玉蛊坛的马天。此时的他表情严肃,看到我出来后,目光一下就落在我身上,脸上微微带着一点惊艳的表情。

“新媳上轿咯!”随着桂枝的一声喊,站在门口的那几个抬肩轿的男人就单膝蹲地,将肩轿放下,让我坐了上去。

我一坐上去,旁边的围观村民就交头接耳起来,我隐约听到有人说我长得很漂亮,和马天很是般配什么的。也有些拿我和米米比的,说我比她当初嫁进寨子要风光什么的。

我听着很开心,这会大方的坐在肩轿上,朝围观的村民挥手。

见我挥手,并没有多少村民回应,只是走到马龙家门口的时候,在二楼上的米米领着博轩朝我挥手,还大声的喊着,“蔓蔓,你今天好漂亮!”

我看到她这么捧场,感激的朝她比了个爱心给她,她回应的朝我也回了一个爱心,特别的有默契。如果米米和我在城里认识,我想我们一定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

不过看到博轩,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仿佛他就是一个小恶魔。他暗地里养的那种护身蛊可是杀人无数啊!要是米米知道了,肯定会接受不了的吧。

肩轿在村子里饶了一圈,便到达了正中间水泥空地上停了下来。这里就是他们口中说的打谷场了。

我们过去时,就看到马龙早早在中间位置摆好了祭坛,祭坛是一张圆桌,桌四面都点着香,中间位置放了一个铺着红布的筛子。马天走过去的时候,将手里一只捧着的蛊坛放在了那筛子中,随即过来拉我,跪到了桌边。

我们俩一跪下,马龙就大声喊道:“滴血入坛,蛊祖接喜。”

马龙此时也穿的是民族服小褂,整个人看起来也是丰神俊朗,说实在的,这马山寨成年男人中,就马龙和马天特别出挑,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枣,没法看。

马龙这一声喊过后,金猴子就走到筛子边,打开了白玉蛊坛的盖子,顿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蛊坛里顿时飞出两只血红色的蜻蜓,并且只在我和马天的头顶

盘旋。

马天见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匕首,捉住我的手,就往我食指上轻轻划了一刀。冰冷的触感在我指腹间划过后,鲜血就如珠般滚落掉地。我吓了一跳,张口刚想叫,却见马天这时也就将自己的手指割破,将他受伤的指头和我的贴到一起。

顿时,他手指间的血液和我手指间的血液相溶在一起,一颗颗掉落下来。眼见着血液就要落到地上的时候,金猴子突然搬来刚才那个白玉蛊坛,血液便一颗颗落在蛊坛里面。说也奇怪,那本在我们头顶飞的两只血色蜻蜓就和蜜蜂闻到花香一样,迅速的钻回了蛊坛里。

在场所有人村民看到这一幕,瞬间沸腾起来,有节奏的踱着脚,大声喊道:“蛊祖受喜,新人被蛊祖祝福,生生世世不离弃!”

听到他们这此起彼伏的祝福声,我莫名的感觉到激动,下意识的朝一旁的马天看过去。猝不及防的竟然和他目光相对了,我竟然从他眼中看到了一抹柔情来。

这柔情的目光让我心跳加速,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而他和我对望了一会,本与我相贴的指尖一下滑落,手掌紧紧捏住我的手,猛地将我一把拽进他的怀里……

我被他拽进怀中,紧紧搂住这一刻,大脑一片空白。他当众主动搂了我?这是在演戏给马龙看,还是真的对我情不自禁了?

“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马天的女人了,除了真心,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就在我激动与被他突然紧抱的情形中时,他唇贴到我耳边,轻声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我如遭雷击,整个人就像是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他说除了真心,什么都可以给我。多么可笑啊!我俞蔓蔓就算是爱他爱的再怎么卑微,也不愿从一个无法给我真心的男人身上索取什么。

所以,忍下内心的苦楚,我也回抱着他,贴到他耳边轻声回了一句,“马天先生,入戏不要太深,我和你现在,不过是在演一部戏而已。”

他闻言僵了僵身子,随即松开了我。

我在他松开我的一瞬间,强逼着自己挂着无所谓的笑容来。他看到我这笑容,表情复杂难明。

这个什么祭蛊租的典礼结束后,村民就在打谷场摆起了长桌办宴席,席上有人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这场宴席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结束,我和马天等所有人都散了,才相顾无言的往回走去。

路上,我拽下了护额,整了整头发,随即就打算将护额揣进民族裙上衣兜里。

“这个护额拽下后,就必须系在腰上。这象征着你已经是已婚女人。”马天见状,开口提醒我道。

我闻言拿起护额凑到眼下看了看,笑道:“这可不合算,说好我们只是假装结婚的,要是我真系在腰间成了已婚妇女,以后还怎么找男票呢?”

“呃……”

结果我话音刚落音,马天一把夺走我手里的护额,就将我一把推到路边一棵大树上,怒道:“你和我拜了蛊祖,你还想要去找别的男人?”

我不备他这样一推,所以,后背结结实实的撞到了树干上,痛的我嘶了一声,气愤的剜向他,“你疯了,突然推我干什么?明明你就知道我们是在假结婚的,凭什么不许我将来找男朋友啊?”

“找男朋友、找男朋友,你整天就特码的惦记这个是不是?”马天莫名其妙的朝我怒了。

说话间,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眼神愤怒的瞪着我,像是接下来我敢多说一个字,他就一口把我喉咙咬断似得。

他发起火来的样子还是很恐怖的,所以,我吓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道:“我……我也不是整天惦记这个,只是想着事先和你说清楚了,免得以后我碰到合适的男人,你因为我们中情蛊的原因,不许我和他交往。”

“哼,我告诉你,就算我们之间没有中情蛊,你以后也不许和其他男人交往!”马天咧嘴冷笑警告我。

我却被这话激怒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许!”

“你这人要不要这么不讲道理啊?”我被他这霸道不讲理的样子气的失去理智了,朝他吼道,“你以后和米米在一起了,过的幸福我还替你们高兴呢,你倒好,反倒是心里藏着别人,却还来限制我选择爱人的权利,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他突然语穷了,有些慌张的盯着我半晌说不出什么来。

我看他语穷,就伸手一把拂掉他捏我下巴的手,强压心里的酸楚道:“马天,请以后别对我做这样轻浮的举动了,什么霸道总裁的戏码,你留给米米吧。我不吃你这一套的……”

马天听到我这话,突然低下头,冷冷笑道,“你难道真的不喜欢我对你这样?今早你还问我可不可以不爱米米,来爱你的,这么快就来推开我了?这欲擒故纵的戏码,演的也太假了。”

明明我后面那句话没有说出来,他怎么就猜到我后面的话了?并且现在还以这样嘲讽的语气说出来呢?

我心被他这句话刺痛到了,强压不适的道:“你也说我喜欢演戏了,早上说的那番话,你怎么就没看出来我是在演戏呢?我才不在乎你爱不爱米米,更不在乎你爱不爱我,我……我答应过马山寨来帮你演戏,从头到尾都不过是想要救出俞朝云而已。”

“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从昨天到现在,一个字也没对我提过俞朝云,更没有着急想带她走的意思。相反,还很投入的和我祭蛊祖。这不是很不合情理吗?”马天反驳我道。

我被他这话说的无言以对了片刻,随即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抬头哭着朝他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步步紧逼我呢?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我要的很简单,乖乖做我的女人。”他突然将我圈到怀中,紧紧抱住,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处,轻声却坚定的道。

我被他这样一抱,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我说,你只要乖乖做我的女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他认真道。

可我听后心痛不已,“真的什么都可以给我?心呢?”

他闻言,身子一僵,没有说话。

他即使没有回答我,我也知道了答案,“马天,我虽然不如你这么厉害,可我也和你一样,有着自己的骄傲。我是绝不会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的。”

说话间,我使劲的将他推开,挣脱出他的怀抱后,就快步跑开了。

一路哭,一路跑的回到他家中,我就将自己关在了楼上的房间里,脑海里却总是回放着马天紧紧搂我的画面来。明明我是那么贪恋他的怀抱,又是那么期望他对我柔情和宠溺,可我却还是在一次次拒绝他对我的示好。我真的受不了无爱的婚姻,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那么做。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我都刻意避开着马天,并且也偷偷去看过几次俞朝云。俞朝云确实被桂枝照顾的很好,甚至每次我过去找她的时候,她都在使唤桂枝。桂枝也是敢怒不敢言,我生怕她惹毛了桂枝再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就劝了劝俞朝云,给她也分析了厉害关系后,她才对桂枝的态度有所改善。只是整天嚷嚷着让我带她离开。我被她这么催着,也很想快点离开了,几乎数着日子。

终于等到了婚期这一天,一大早桂枝就来给我梳洗,并且还让我换好了婚服。等打扮好,在她的带领下,我来到了楼下,在马龙的父亲马老族长的主持下,和马天按照传统仪式,拜了天地和蛊祖,我就又被带回了楼上的房间。

这一坐就是一天,我又饿又困,正好底下嬉闹的声音没有了,我就想着这婚礼该是结束了,就自己拽掉了头上重重的银头饰,坐到了桌边,拽下上面摆放着的一只鸡的鸡腿就准备狼吞虎咽,结果就听到了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我没办法,只得又拾起头饰戴好,强打精神坐到了床边。

刚坐下,房间门就被推开了,随即见到马天被一帮男人给推进了屋。而那帮推马天的人中,领头的就是马龙和金猴子。

马天被推进来,看到我时有些尴尬,随即转过身要去关门,“好了好了,你们都闹一天了,该让我和老婆休息了吧?”

“不行,这闹洞房可是我们马山寨的传统,你不能扫了我们的兴。”马龙闻言并不依他,说话间,还推开他,一瘸一拐的走进屋,让金猴子吊起一个苹果来,让我和马天去咬。

这老土的闹洞房花样,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可看马龙他们这兴致勃勃的样子,我和马天只**着头皮配合了。

哪知也不知道是不是马龙故意让金猴子作弄我们,没当我和马天快要咬住苹果的时候,他就突然拽走了苹果,让我和马天不自主的就亲上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亲,我尴尬的脸烫极了,忍不住顺势躲进马天的怀里,娇羞状的道:“天哥,不玩了,他们好坏,故意捉弄我们。”

马天也假装疼惜的将我搂紧,朝马龙他们好话劝道:“这时间都不早了,你们就给我点时间和老婆洞房吧!”

“哈哈,你们马堂主这是猴急了!好,我们就先撤吧。”马龙见状,这才放过我们。

不过他这打趣的话一出,闹洞房的人都哈哈笑起来。随即一群人才离开,只是临走之前,马龙一再提前马天要打开他之前送给马天的盒子。

由于他这样一直在提醒我们这件事情,所以,马天随后想想从衣柜里拿出了之前马龙送给他的盒子。一打开,发现里面突然飞出来一群小粉蛾子,顿时,马天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阿嚏!这……这是什么鬼蛊?”

他说话间,我也凑了过去看围绕我们飞着的一群粉色蛾子,不解道:“会不会有毒?阿嚏!不过……不过这些蛾子身上怎么有这么重的香味啊?”

随着蛾子飞,它翅膀上散发出很多香香的粉末,闻到这些香味没多久,我就感觉口干舌燥起来,并且身上血液沸腾,热的我受不了,“怎么……怎么突然这样热?”

试图伸手接自己的盘扣,可还不等我解开,突然我就被马天一把捉住手,“别……别解,忍一忍!”

他说话的声音突然好沙哑,我闻言,强忍着身上的燥热感,抬头朝他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马天脸上通红一片,看我的目光充满了灼热的***!

我就是再傻也知道不对劲了,“天……天哥……我说话声音怎么这样了?呃~~!”

我本想说这粉色的蛾子身上的香味不对劲的,结果,说话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好娇,使我尴尬不已,想要使自己声音变过来,可话还没说完,马天就头一低,唇堵住了我接下来的话。

他这突然的一吻落下后,我就像被电击了一样,一阵麻麻的感觉就从舌尖传遍全身,片刻后大脑一片空白。

等稍微恢复点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压在了c上,并且他就像疯了一样,疯狂的吻着我每一寸皮肤,手也不断的拽拉着我们之间的束缚。

我很慌,但同样很热很难耐,身子不安的扭来扭去,嘴里却在喊着不要这样。

我这样的话语不但没有阻止他,相反还使他动作更加疯狂,很快就和剥葱一样,使我们彼此坦****了。

“我们不能这样……马天,你醒醒!”我在这时强撑着一点意识,推搡着他结实的胸膛,“我……我是蔓蔓,不是米米,你看清楚了!”

本以为他听到我不是米米就会停下来,结果,听我这话之后,他并没有停下,而是猛地闯了进来。我顿时僵住身子,疼痛使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或许感觉到了我的疼痛,这时才突然停了下来,凑到我的耳边,边轻吻着我的耳垂,边喃喃道:“我知道你是蔓蔓……我不在乎,也不后悔……既然天意让我们在一起,我不会辜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