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幕后主使现身(1/3)

伊娆遣退了前来禀报的下人,和凌轩稍作整理,便下了楼。然而两人刚下楼梯,就被方熠拦住了去路。

伊娆抬眸瞥了他一眼,还未开口说话,就见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见人并不作声,而是一连磕了三个响头,伊娆不由皱起了眉头,眉宇间带出了两分疑惑,“你这是何意?”

方熠抬起头,仰视着伊娆,咬唇沉默了几秒后,开口说道:“阑忻姐,我有事要跟你坦白,是我......是我欺骗了你......”

伊娆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眸色深沉,语气有些严厉,“时间紧急,你有话直说。”

方熠咬了咬牙,带着股破釜沉舟的味道,又把头磕在了地上,“阑忻姐,我辜负了你的信任,玉佩其实是我偷的!”

伊娆一怔,眸色一冷,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站在她身边的凌轩,也不由轻挑了一下眉梢,眼底缓缓浮起了几分疑惑。

伊娆沉默了几秒后,似笑非笑的盯着方熠的发顶,语气已经沉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方熠缓缓直起身子,这次开口就没有刚刚那一句那么难以启齿了,显得顺畅了不少,“阑忻姐,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维护我......你对我这么好,如果我再瞒着你,我就太不是东西了。玉佩是我偷的,但我只是听母亲的命令行事,我只知道她和宁振远之间有着一些的交易,可我并不知道那块玉佩最后会到宁振远的手里,让他用来构陷你,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阑忻姐,我不想害你,只是母亲的话,我不能不听啊!求你,求你能够原谅我......我愿意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跟宁宗主解释清楚......”

伊娆盯着方熠的双眸看了几秒,随后语气平静的问道:“你知道你母亲刺杀少宗主的打算吗?你知道,你母亲跟宁振远之间的协商是什么吗?”

方熠连忙摇头,否认道:“一开始我什么都不知道,母亲什么都没告诉过我。自从那天,汐兰阁中进了刺客,我被刺杀之后,母亲才派人联系了我,告诉我了一些事情。

其实那天进入汐兰阁杀死思阳,刺伤我的人,是宁振远的人,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把少宗主之死嫁祸给您,但是被打乱了计划。

母亲说,她是为了报答当年救命恩人的恩情,所以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她说,有些人她不想杀,却不得不去杀,有些事情,她不想做,却不得不去做。她求我帮她取到你的玉佩,我......我拒绝不了她的苦苦哀求,我才答应的,阑忻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伊娆沉眸,心思转动:柳夫人刺杀宁世钧一事,宁振远肯定不知道。两人合谋之事,应该是刺杀少宗主宁博远的事情......而柳夫人在临死之前,还要拜托方熠帮取到玉佩,很可能因为对宁振远心怀愧疚,所以想用这块玉佩和思决来完成构陷之举,以期望帮宁振远来扳倒“宁阑忻”这块绊脚石。

这样一来,方可以解释,为什么宁振远会那么执拗的相信

是“宁阑忻”杀了自己的父亲,也可以解释,当他知道真正的凶手是柳夫人的时候,会那么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也许,镇湖宗宗室里的这几个人,都在把别人当做棋子,来布置着自己的棋局,但其实每一个人也都是别人棋局里的棋子而已......

柳夫人,宁世鸿,宁博远,宁振远,甚至是宁情裳、宁世鸿和“宁阑忻”现在都在这张棋盘上,为人棋子,这下棋之人,倒是显得很惬意啊......

伊娆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杀意,沉声开口道:“你母亲,有跟你提过,那个救命恩人是谁吗?”

方熠摇了摇头,“母亲一直管她叫做雨萱夫人,但从来不与我细说当年的事情。”

伊娆眼中一动,摆了摆手,“你起来,跟我一同去圣威殿。”

方熠连忙应是,起身乖乖走到了伊娆身后站定。

伊娆侧脸,看了看凌轩的神色,凌轩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接着,三人匆匆离开了殇华殿,赶到了圣威殿。

伊娆三人一进大厅,大厅大门便立刻闭合了起来,伊娆不着痕迹的往后侧方瞥了一眼,心中升起了几分戒备。

此时,大厅里只有两队精卫站与大厅两侧,主位和侧位上,都空无一人。

伊娆皱了皱眉,心底不由有些奇怪:宗主大人派人以急事为由传她过来,如今自己却避而不见,这是什么道理?

就在她疑惑之际,宁情裳带着菀蕙从后厅走了出来。

伊娆眉心微松,但心中戒备丝毫微消,她疑迟了一下,抬步迎了上去。

双方站定之后,伊娆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出什么事了?”

宁情裳笑了笑,伸手理了理伊娆啊肩头的衣裳,语气平淡的说道:“今早,宗主所用的膳食中被人下了剧毒,虽然发现及时,但宗主却也吃下去不少,按愈术师的话来说,怕是凶多吉少。我找你前来,是想与你商量一下,如何调查此事。”

宁世鸿被人下毒了?

伊娆目光轻轻一颤,她看着宁情裳的眼神微微一变,声音压低了问道:“你与我说实话,这件事情与你有关吗?”

宁情裳一边拍着伊娆的肩膀,一边答非所问道:“宗主中毒必然会对宗门影响颇深,甚至会影响你和几位师兄前往上云宗的行程。所以,此时对外便称宗主只是染病,这宗门中的事宜,便应该由我暂时代理,这件事情并不适合声张,你是知道分寸的。”

听完宁情裳这番话,伊娆怎能不知道这下毒一事,就是由她所为。

此时,伊娆只觉得心中堵堵的,所有的事情都逐渐明朗了起来,唯独有一件事情,尚且让她困惑不已,那就是宁世鸿对宁情裳的态度。

经过她多方试探,她能感觉到宁世鸿对这个亲妹妹的在乎和重视,那种下意识的宠溺和顺遂,实在是伪装不出来的。怎么看,宁世鸿都不像是为了权势地位,能够狠心牺牲自己妹妹心爱之人的兄长,更不像是那种会跟宁情裳抢夺宗主之位的人。

宁情裳很可能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忽略了许多最本质纯粹的东西。

当前尘往事一一被

揭开的时候,真相可能会比人想象的更加可悲!

伊娆轻轻叹了口气,刚想开口说话,大厅的大门瞬间被打了开来,几个人影进来之后,大门又很快被合了起来。

伊娆转身一看,来人是宁振远和几个师叔师伯辈的人物。

见此,宁情裳的眸光瞬间冰冷了下来,她带着寒意的目光略过几人,声音低沉,“圣威殿无召不得入内,这规矩诸位不知道吗?”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宁振远的身上,目光更冷了三分,“振远师侄,现在还在禁足之中,如今私自犯禁,莫不是已经不将宗主和本座放在眼里了吗?”

宁振远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语气充满了有恃无恐,“本公子听说,今早宗主用膳的时候,误食了被人下了毒的膳食,如今情况危急,所以特地前来看看。”

闻言,宁情裳目光一凛,伊娆眼中一动,两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宁情裳沉眸,定定的看了宁振远一眼,语气寒沉,“这种无稽之谈你是从何处听来的,宗主只是染病,何来中毒之说?!”

“既然这谣言能起得这么厉害,就说明不是空穴来风,宗门之中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难免有人容易起不臣之心。几位叔伯也担心宗主安慰,所以不妨让愈术师当面诊治一下,也好让我们安心。”

此言一出,宁振远身后的那些沉寂已久的人,也按捺不住出声附和。

伊娆打眼一扫,全是一些平时享着一等待遇的米虫,靠宁世鸿为了维持着镇湖宗形象的这点情面被当废人养着,却也痴心妄想要分更美味的羹,真可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些人明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宁世鸿中毒,这后面等着的还有宁情裳呢,人家手中精卫数百,就算会因为下毒一事败露,名声受损,可也比他们这些无权无势无兵的“米虫”占尽先机。

这么关键的时候,这些人敢站到宁振远这一个庶出之后的阵营里,要么是愚蠢之极,要么就是宁振远还有别的依仗!

宁情裳显然也是感觉出了问题,给了精卫首领一个目光,“不必了,宗主现在,不宜被人打扰。”

闻言,宁振远冷笑了一声,看向宁情裳的目光不由浮起了嘲讽,“大长老可真是伪君子的典范,明明下毒的是你,想要夺权的也是你,你却还能将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这小辈,当真是佩服。”

虽然他嘴上说的是佩服,但目光中的讽刺和不屑,却是满满当当的。

宁情裳从来没被小辈用这么不敬的目光打量过,紧接着眸光中的阴色一下子便溢了出来。

宁振远看着一向高高在上的大长老露出这样的神色,只觉得心情舒畅。既然脸皮已经撕破了,他也就不打算再搞什么弯弯绕了。

宁振远抬手拍了拍,数十个黑色的光圈顿时将整个大厅包围了起来,不一会儿,光圈散去,数十名黑衣人已经将整个大厅包围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婀娜多姿的身体,已经贴上了宁振远的身子。

宁振远挑眉冷笑了一笑,一把扯过腰间的手臂将人拽进了怀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