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哥和狗子他们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仰望着天边落日的晚霞,仿佛他们要随着最后的朝阳沉没在西天。

金哲拿出枪对准了他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只要他轻轻用力扣动着那一点微弱,那么一切真的都结束了。

俊哥他们几个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彼此的脸,在轻轻的笑着:“下辈子,还是兄弟。”

“我特么的可不和你们当兄弟了。”狗子哈哈大笑着:“我特么要当你们哥。”

“滚,看看你这德行,还特么想当我哥,你特么的怎么不当我爹呀。”豆豆没好气的说道。

“我倒是没问题,怕你妈不同意。”

“你大爷。”对于头顶的枪他们恍若未觉一样,依然还在谈笑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纵使在血色的渲染中,依然还可以看出各自脸上带着的笑意。

砰的一声枪响陡然响彻在了耳畔,天空上成型的大雁渐渐的交织成了一字,向着南方翱翔而去,偶尔发出两声嘶鸣,渐渐的消失在了视线。

狗子闷哼了一声,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他陡然跃起扑在了俊哥的身上。本应该打在俊哥脑袋上的枪,直接打在了狗子后肩上,他勉强的笑着,艰难的开口:“让我先走。”

瞬间他们几个眼泪直接就流了下来:“好,别走的太快,要不然我们跟不上的。”老黄流着泪微笑着,看着被大火吞噬的房屋,幽幽的开口:“鑫鑫应该已经能去了吧?”

金哲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有些落寞的转过身:“干掉他们。”

就在这时,陡然一声隆鸣,瞬间炸开了地面,尘土飞扬,弥漫了视线。

血狐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在浓浓的烟尘中她的脸渐渐的清晰了起来,偶尔还伴随着两声低低的咳嗽,随之而来的是优然以及她们背后数不清的人,同时的涌了上来。

“阿俊。”血狐叫了焦急的叫了一声。

“你来干什么。”俊哥沙哑的大叫着:“快走呀。”

血狐温柔的笑了一下:“你休

想丢下我,无论在哪里。”

金哲愕然不止的看着他们:“怎么会这样?”下面布置了那么多人,他们怎么可能不声不响的就上来呢,瞬间他就明白过来了:“辰飞。”他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可还没等他多想呢,优然带着的那些人已经对着他们开枪了。

在这一瞬间,本已经无力躺在地上的俊哥他们,再次跃了起来。仿佛他们就是击不倒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们都会站起来。

“辰飞。”金哲咬牙切齿的叫着。

回应他的只是隆鸣的枪声不停的在耳边掠过:“干掉他们。”血狐手掌一翻,一把银白色的手枪瞬间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对准一个人一枪正中他的眉心,宛如朱砂般的艳丽,在此刻绽放的妖娆。

优然躲在尘烟冲,用枪对准了金哲,金哲不由的侧了一下身,可这一枪还是打在了他的胳膊上:“爸。”金鹏焦急的叫了一声,拉着金哲急忙的向后而去。

那面早就已经有人冲进了火海中,只是眼前的情景,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两个身影在大火中紧紧相拥,脸上同样的带着宁静而安详的笑意。

生死与共,大概就是如此吧!

“快快,把他们抬出去。”有人大叫了起来,锁在身上的铁链,被人一枪打断。本想将两个人分开这抬出去,只是哪怕他们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依然还在死死的抱在一起。

吴鑫搂着杨乐乐,将她压在了身下,似是在用最后的力量保护着他。上方房梁折断的木头直直的压在了吴鑫的脑袋上,有血溢了出来。

几个人急忙的移开那些障碍物,将两个人同时从大火中带了出来。可是他们依然还紧紧的抱着,似是任何人任何的力量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鑫鑫。”俊哥叫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定格在了此刻,身体瘫软了下去。随即狗子他们都纷纷的跌倒在了地上。

“阿俊。”血狐一把扶住了俊哥,焦急的大叫了起来:“阿俊,你别吓我呀,你怎么样?”她的声音都不由的颤抖了起来,纵使她在如

何的强大,在面对生死的瞬间,依然可以面不改色,可她终究还是个女人,这一刻她怕了。

优然看着即使没有丝毫意识也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她眼中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在医院里医生费力的将两个人分开了,送进了不同的病房。

杨乐乐除了腿上的枪伤,并没有过多的伤了,只不过是烟呛的昏迷了过去。但是吴鑫伤的比较严重,脑袋被坍塌下的房梁砸到了,受到了很严重的脑外伤。

……

睡了似乎很久很久,眼前浮现出了模模糊糊的人影,在不停的交织闪现,宛如走马灯一样,明明感觉到了很熟悉,但也是那样的陌生。只有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清晰了起来,她银铃般的笑声似是百灵鸟的鸣唱。

陡然我睁开眼睛,不受控制似的大叫了一声:“乐乐。”

“你醒了?”身边的女孩有些欣喜的看着我,她长的很漂亮,身上带着清冷的气质,宛如雪莲般的圣洁,让人不忍直视。

我抱着脑袋,头疼异常,仿佛要将我撕裂一样,无数的画面不停的闪现,但是我偏偏的抓不住,看不清。

“你是谁?”我对着她问道。

她一愣,随即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我是优然呀,你不认得我了?”

“优然,优然。”我喃喃了两句,感觉很熟悉,但是偏偏的想不起来了:“那我是谁?”

“你叫吴鑫,你忘记了吗?”优然一脸的愕然,看着我她的眼神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复杂,似乎在想着什么。

脑海中那银铃般的笑声,宛如隐藏在魂魄最深处的温柔不停的嬉笑着,我想努力的看清她的脸,但是怎么也看不清,就好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一样;“对了,乐乐,乐乐是谁?”我拉着优然的手迫不及待的问道。

优然注视了我许久,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浓烈的化不开,她的声音悲哀的宛如从空旷的孤坟中传出来的荒凉:“你连你自己都忘记了,却偏偏没有忘记杨乐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