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把手表装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道:“当然了,狗哥的眼光还是可以的。”他笑了笑;“这两天我就拿着这些东西,还有房产证,车钥匙什么的,老子去她家提亲去。”

“你特么的别让班主任给你打出来。”大帅拿过啤酒,又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从茶几上抓起两粒花生米,丢尽了嘴里。

狗子也笑了起来:“他么的,以前班主任都说我们几个是烂泥扶不上墙,这一次我在他面前好好显摆,显摆,麻痹的。”狗子推了我一下:“唉,你知道四眼仔现在干嘛呢吗?”

“不知道。”我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

“好像他吗的干什么销售呢?还是什么玩意呀。”狗子向着地上吐了口口水:“以前每科的老师都喜欢四眼仔,说四眼仔以后肯定大有出息,他么的现在都不敢咱们。”

我笑了笑,注视了狗子片刻,才试探着说道;“狗子,你现在还爱许诺吗?还是因为自责愧疚,你自己明白吗?”

听我这么说,狗子也沉默了下来,他拿过烟丢给了我们,自己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猛抽了两口,沉吟了许久,他才看着我说道:“如果要是没有见到许诺,也许我会把一切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是现在看到她了,更知道她为我打了一个孩子,收了很多的委屈。”他苦笑了一下:“咱是男人,做错了事就要承担。我只想好好的补偿她,爱护她,以后也不瞎得瑟了。”

“也就是说你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愧疚了吧。”斟酌了一下,我说道:“许诺都说不想在看到你了,我认为你也没有必要去打扰她的生活了。”

狗子摇了摇头:“不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还爱许诺,离开的那五年,我从来都没有忘了他。”他自嘲的笑了笑:“有些人无论是五年还是十年,真的是忘不了的。”他叹了口气;“而且我这辈子都不一定会在遇到像许诺对我这么好的女孩了。以前我傻,不知道珍惜,整天瞎玩。”

在心里叹了口气,沉吟了许久,我看着狗子正色的说道:“狗子,我和你说点事。”与其等过几天他知道这一切,还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他呢。

俊哥的脸上也凝重了下来,恐怕他也明白。如果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我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啥事呀?你说呗。”狗子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向后靠了靠,找了一个空酒瓶子把烟灰弹了弹。

深深的吸了口烟,我故作勇气的开口:“你知道许诺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呀。怎么了?”

嘴唇颤抖了片刻,我还是艰难的吐了出来:“她在夜花。”

话音刚落,狗子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了下来,夹着烟的手都开始不停的颤抖着,眼睛茫然的睁着,在里面有着有着难以置信的情绪,更多的却是一种恐惧的痛苦。

俊哥他们几个也愣住了,都在呆呆的看着我。

许久之后,狗子轻笑了起来:“鑫鑫,别瘠薄闹。”

我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衣襟,在他面前我缓缓的蹲下了身,仰起头,有些悲哀的看着他:“狗子我没开玩笑,这是真的。”从我嘴里流露出的苦涩,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了陌生。

“呵呵……呵呵……”狗子呵呵的笑了两声,咽了口口水:“鑫鑫,你特么的喝多了吧?别瘠薄开这种玩笑,狗子的心脏不好。”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声的喊了出来:“我没有开玩笑。”我看着狗子继续说道:“她真的在夜花。”

“我不信,我不信。”狗子的身体剧烈的抖动了起来:“许诺不会在夜花的,你别瘠薄骗我了,行不行。”说道最后他的声音都悲凉的哽咽了起来。在窗外隆鸣的雷声肆意咆哮的背后,无助的颤抖着。

“我有骗你。”我闭上了眼睛,虽然明知道这么说对狗子很残忍,可是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沉默了片刻,狗子一把推开了我,随着他的力度,我无力的跌倒在了地上,他

陡然站起身:“我不信。”他大声的咆哮了一句,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拿家伙快跟上去。”俊哥低喝了一声,狗子这样的贸然前去夜花,很容易出事的。

急忙的走到房间里,把床垫子翻了过来,有手摸了摸,从兜里逃出刀,就划出了一个缺口,阿振把手探到了里面,从里面抽了一个黑色的袋子。我们几个各自拿了两把家伙,就跑了出去。连伞都没有打,就这么淋湿在了暴雨之中,向前疯狂的奔跑着。

仅仅瞬间大雨就淋湿了我们的全身,宛如厉鬼被淋湿的魂魄,在黑暗中挣扎的色彩。

夜花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只要越过一条街就是了,我们几个从别的小区里直接就穿了过去。

纵使在模糊的大雨中依然难以掩盖夜花那闪烁着璀璨,不可一世的霓虹。宛如上苍之眼一般,在冷漠无情的注视着世人。

刚走到夜花门口就看到狗子推门走了进去,我们对视了一眼,连口大气都没敢喘,急忙的跟了上去。

原本夜花门口站着的两排女人,早已经吓的花容失色了。只见狗子浑身上下湿淋淋的,水一滴一滴的滴落了下来,随着他的脚步,阴湿了面前那一片小小的地面。他拿这枪,指着一个妈咪,面无表情的向前迈动着脚步。那个妈咪随着他的向前不由的向后退去,一步又一步:“许诺在哪?”狗子冷冷的问道。

“谁?谁是许诺?”那个妈咪惊恐的说道。

在这里根本都不可能有名字了,却而代之的只不过就是一个代号。这么一想真的有些可悲,也许人在百年之后,所剩下的不过就是一个名字,证明我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可是这里的这些女人竟然连所拥有的可以陪伴到我们最后的唯一的东西,都要暂时的失去了。

走到吧台,我拿过电话就给老黄打了过去:“喂,老黄。”吧台的那几个女的都在惊恐的看着让我,她们几个抱成了一团,在一旁下面小小的角落里无助的颤抖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