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成为了陈铭生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一个画面。这幅画面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株野糙、每一块砖瓦,都成了他最宝贵的记忆。

陈铭生从后面,抱住杨昭。

杨昭一动未动。

陈铭生说:你怎么都没被吓到。”

杨昭淡淡地说,我问到你身上的味道了。”

陈铭生笑了笑,说:你在求什么。”

杨昭说:我都说了,这是对菩萨说的,不能告诉你。”

好。”陈铭生也不多问,捏着杨昭的下巴,把她的头仰了起来,他在她的嘴唇上,温柔地亲吻。

他身上还带着浓浓的烟糙味,杨昭在温热的吻中缓过神,说:你注意点场合,这是寺庙。”

哦……”陈铭生抬起头,对菩萨像说:抱歉了。”

杨昭:……”

她拉着陈铭生往外面走,边走比说:我觉得带你来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

陈铭生说:不,我喜欢这。”

杨昭一愣,陈铭生很少这样明确地表现喜恶。她的步伐慢了一些,说:喜欢这?”

嗯。”陈铭生看着前面,杨昭一直歪着头看他的表情,陈铭生转过来,说:怎么了?”

没什么。”杨昭和陈铭生从菩萨顶的后门下山。

后山的台阶比前面的陡不少,杨昭往下看了看,说:你小心点啊。”

陈铭生把拐杖拿在手里,扶着旁边,一阶阶往下蹦。

台阶有不少都是缺块的,杨昭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别急,你稳一点。”

没事啊……”陈铭生有些无奈地对杨昭说,你什么时候见我摔过。”

杨昭看着他,实验中学,我不扶你你就摔了。”

陈铭生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杨昭这么快就接上了,他摸了摸鼻子,说:不是没摔么……”

杨昭说:那还是平地,跟这不一样,你从这摔下去看看?”

陈铭生抿了抿嘴。

杨昭说:拐杖给我来拿,你扶稳了。”

陈铭生不敢再回话,把拐杖递给杨昭,自己扶着旁边的扶阶慢慢往下下。

等他们从菩萨顶逛完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杨昭说:明天再去看大白塔,我们先去吃饭。”

从底下广场来菩萨顶的一条山路上,都是饭点和小吃店,杨昭和陈铭生去那条街,选了一家家常菜馆吃饭。

点完了菜,服务员问:酒水饮料来点什么?”

杨昭下意识地想说来瓶矿泉水,陈铭生却先一步说:帮我拿两瓶啤酒。”

杨昭转头,陈铭生?”

陈铭生:嗯?”

服务员说:还要点别的么?”

陈铭生转头,不要了。”

服务员下去了,杨昭对陈铭生说:怎么想喝酒了?”

陈铭生看着自己的手,说:反正也没什么事。”

杨昭想想,也对,旅游本来就是放松,喝点酒也是正常。她对服务员说:不好意思小姐,再要两瓶。”

陈铭生:……”

杨昭看着他,说:我陪你喝。”

陈铭生抿嘴一笑,说:好。”

结果,饭菜上来后,两人都没怎么吃。陈铭生看看杨昭,说:怎么不吃?”

杨昭说:吃太多会喝不下的。”

陈铭生笑笑,说:又不是任务,非要喝完gān什么,你喝不下的我来喝。”

杨昭看着陈铭生,说: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觉得我比你酒量差很多。”

陈铭生捏了捏手里的筷子,没有说话。

但没说话,就已经完全地表达了看法。

杨昭靠在椅背上,抱着手臂,冷笑着看着陈铭生,说:陈先生,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偶尔有一点大男子主义。”

陈铭生看着微微仰着头,目光冰一样冷淡的杨昭,发自内心地摇头,说:没。”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敢。”

杨昭说:我的本科是在俄罗斯念的。”

陈铭生一愣,杨昭还没有跟他提过她从前的事情,他笑笑,说:是么,好像去那留学的不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