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南市的孙老爷子

六月十八日的早上,姜听云起的特别早,于是就自告奋勇地去买早餐了。

思婶给了他一个兜子,让他先去“张记大饼”买一张大号的死面饼,让老板切成八角。然后再去巷口的“刘二姑卷圈”买十六个炸卷圈。

姜听云出了门之后向西走了不远之后就看到了很多卖早点的摊位,稍微打听了一下,就到了张记大饼的门口。

姜听云见摊位前已经排了四五个人,但好在买的都不多,不多时就轮到了姜听云。

张老板一边给姜听云切饼,一边跟他闲聊了起来:“哥们儿是新搬来的吧?”

姜听云道:“是的,我就住在旁边。平常是项叔或者仇叔过来,都说您家的饼最好。”

张老板听了,洋洋得意地介绍道:“必须是最好的。咱家的饼轻轻一拍,必须分出四层来。外面两层要韧而不硬,要有一定的嚼劲。里面两层要软而不粘,要有十足的面香。咱家饼您买回去放到家里,三天后吃都不带硬的。”

姜听云付完钱,拿到饼后谢过了老板,赶紧又去巷口去买卷圈。

刘二姑卷圈的位置排的人就多了,大约得有十五六个人。

姜听云也不着急,索性仔细看着炸卷圈的制作过程。

摊位上一个人负责包装和收钱,一个人负责制作,制作的人就是招牌上写的刘二姑。

只见刘二姑先用一个盆装了半盆绿豆芽菜,然后放入香菜、香干碎、红粉皮、姜末、香油、麻酱汁、酱豆腐汁、盐、五香粉一共十样东西,然后就开始搅拌。

搅拌均匀后用一张三十厘米见方的油豆皮将馅料包裹成卷,再切成七至八厘米的长段。

然后再用面粉、盐、醋调成的面糊封住两段切口,下油锅炸成金黄色。

姜听云买完十六个卷圈后,就赶紧迫不及待地回家了,恨不得马上吃到嘴里。

到家之后其他人也都已经起来,思婶给每个人盛了一碗自己磨的黑豆豆浆,又带着每个人用一张饼卷了两个卷圈。

大家开始吃了起来。

姜听云感到大饼和卷圈真是一对完美的组合。

一口咬下去,首先感受到的是韧劲和面香的大饼,然后会有一声卷圈脆皮被咬破时传来的脆爽声音,随后是被加热的麻酱汁和酱豆腐汁带来的浓香口味。

经过多次地咀嚼,清单绵长的小麦香味和浓郁的各种馅料香味组合在了一起,带来一种非常复杂而使人愉悦的口感。

姜听云道:“这个卷圈真的很不错,不光是味道好。豆芽菜、粉皮、酱豆腐、香菜都在一定程度解开了油炸食品的油腻。如果你们没有意见,明天早上我还想再吃一次。”

早饭过后,白合清想看会儿前天买来的各种医书,姜听云则和张恩龄、许至川三个人一起去看看南市荣业大街附近孙善成的住处。

因为昨天听楚霜凝说了孙善成已经七十多了,名望和辈分在天津卫都很高,所以今天来的时候打扮的非常正式。

姜听云穿了一身中式的长衫,路过正兴德和食品店的时候买了一包上好的茶叶和两瓶好酒,还特意写了一封拜贴。

当个人停好车,穿过一条小巷子,就到了地址说的胡同。

姜听云到了地址的位置后,向门口正在收拾韭菜的一位大妈问道:“这位阿姨您好,请问孙老爷子是住在这里吗?”

大妈看了姜听云一眼,说道:“你说的是我们老爷孙善成吗?”

姜听云答道:“正是孙前辈。”

大妈乐道:“你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说话还文绉绉的。你找他的话去胡同口就行,他正在那边砸六家呢,光头喝茶的就是。”

姜听云三人辞别了大妈,又回到了胡同口,果然看到了有六个人正坐在马扎上,围着一个桌子在打牌。旁边三三两两地站了十五六个人,居然比打牌的人还多。

姜听云看到打牌的六个人只有一个光头,正好七十多岁,也别问了,估计肯定就是他了。

姜听云见这把牌已经接近尾声,六个人鏖战正酣,就先站在了一旁。

此时六个人手中都还有牌。

孙善成手中还有两张牌,很有希望去抢大贡,但是他的上家张大爷已经只有一张牌了,位置又有优势,希望比孙善成更大一些。

姜听云在火车上打了一路六家了,知道只要拿大贡,这一回合牌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所以砸六家中对大贡的争夺是最激烈的。

这时候,一张7送到了比张大爷再上家一位的李大爷跟前,李大爷怎么出却为难了起来。

张大爷,将最后的一张牌扣在桌在上,说道:“看了半天了,算了吧。早就知道你一把的4、5、6了,再废大牌你可死活出不去了。”

李大爷听了之后更加犹豫了起来,看向了孙善成,问道:“到底有没有贡呀?我这点子不富裕呀。”

孙善成也把牌扣在了桌子上,拿起放在旁边板凳上的紫砂茶壶喝了一口茶,说道:“架个桥,别怕他,没事。”

李大爷问道:“那种桥呀?”

孙善成道:“高架桥。”

李大爷又看了看手中的牌,说道:“我吐血给你盖这个大桥,接不住你可别赖我。”说完便从一把小牌中抽出唯一的一张3拍在了桌子上。

张大爷一看,还真管不了,说道:“不管,这牌谁能接的过去呀?”

只见孙善成笑呵呵地放下茶壶,把两张牌一起翻了过来拍到桌子上,说道:“大王带一4。完活儿。”

张大爷气的将牌翻了起来,说道:“我也是张3,气死我了。”

孙善成则对着队友李大爷挑了一个大拇指道:“老李,这个大漂亮没治了。”

最后这把牌孙善成一方险胜而出。

等这把完后,姜听云凑上前去,规规矩矩地递上拜帖说道:“在下姜听云,求见孙老爷子。”

孙善成接过了拜帖,也没打开就说道:“拜帖没用,我不认识字呀。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姜听云道:“我是武先生的朋友,有事想请孙老爷子帮个忙。”

孙善成见姜听云的面色应该是在这说话不方便,就对几位牌友说道:“我这来客人了,上午我就先不玩了,你们来个替我的,咱们中午吃完饭再来呀。”

说完,孙善成领着姜听云三个人回到了家中。

大家坐好之后,刘婶用大茶壶给每人倒了一杯茶水。

孙善成道:“前不久武师叔是给我来过一封电报,让我照应一个后生。你就是那个叫姜听云的后生吧?”

我去,武雪晨居然是七十多岁人的师叔,幸亏刚才说是武先生,没说武师兄。要不还成占老爷子便宜了。

姜听云道:“正是在下。”

孙善成道:“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你跟我直说吧。”

随后姜听云向孙善成老爷子说道:“最近倒是没有难事,就是双烈女那案子的苦主张家和我有点交情。张家托我找找戴富有和王宝山的下落。

另外现在戴富有的两个儿子已经被关押了起来,找请您找人在里面把他们腿打折了,再拍两张照片给我朋友出出气。”

孙善成想了一会儿,对站在院子里的大妈喊道:“刘婶呀,找个人去旁边巷子把白云生和袁文会给我喊来。”

姜听云心道:这白云生和袁文会都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