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首歌(1/3)
“哦，我就是想着要不要放一下音乐。”态度出奇的客气，顾夫人询问着，“今晚刚好老爷不舒服不吃了，我就觉得，要不放个音乐，那吃饭的气氛也会好很多。”
这倒也是，平日里因为老爷怕吵，顾家吃饭的时候向来都是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的，更别提音乐了，今天倒是个好机会。
想着，何言希滴溜溜跑去了客厅的一角，这里放着的正是一台唱机，而在旁边，一张唱片就放在那里。
放出来，嘿，还挺好听的，何言希赶紧跑回到洛一寒身边，“好听吗？”什么都不知道的何言希这边是兴冲冲的，那边，洛一寒的脸色却是差得很。
“你不舒服吗？”铁青的面色带着点惨白，何言希这才发现，他的手紧紧握着，一看就是很生气的状态。
“关掉！”没有回答何言希的问题，洛一寒直接撂下了一句话。
“怎么了，不是挺好听的吗。”将红酒杯放在洛一寒的面前，顾夫人笑盈盈的倒了一杯酒，“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会吃饭听音乐的雅好呢…”
顾夫人这边话音刚落，洛一寒就狠狠的将酒杯砸在了桌子上，破碎的玻璃扎进了他的手心，顿时鲜血直流。
何言希被他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本想要上前去看看他的伤，却被他杀人般的眼神吓到，只能后退了一步。
“我最后说一遍。”洛一寒沉了声音，整个大厅顿时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了，“给我关掉！”说着，洛一寒一拳砸在桌子上，染红了原本雪白的桌布，也染红了他的双眸。
“你怎么了？不过就是放一首歌而已，你怎么…”看着他因为一首歌而把自己弄过成这样，何言希心疼的想要拦着，可话还没说完呢自己就被洛一寒狠狠的捏住了肩膀，何言希痛的叫了出来。“洛一寒，你干什么！”
“不过是一首歌？”洛一寒反问，“你说，不过是一首歌而已！”咬着牙，洛一寒的眼里隐着深深的伤痛。“何言希，我告诉你，这首歌谁都不许听，谁都不许！”一把推开何言希，洛一寒跌坐回了椅子里。
这是何言希第一次见到他失态，她是真的被吓着了，不过转念一想，何言希明白了一些。
他向来处变不惊，就算是天塌下来都不曾让他皱眉，如今却因为一首歌而情绪失控，看来，这首歌是他心里一个极深的伤口。
“一寒，对不起，我刚刚说错话了。”耳畔，音乐声还在继续，何言希真的怕他会再一次怒不可遏，小心翼翼的靠近，轻轻的牵起了洛一寒的手，何言希怯生生的说道，“我去把音乐关了，你消消气昂。”
说完，何言希转身就要去关音乐却被他抓住了手，只是一秒的温暖，何言希便明白了他的内疚，眉头松开，何言希回过头对着洛一寒笑了笑。
“洛总，看来你是不喜欢那首歌啊。”在洛一寒对面坐下，顾夫人笑着说道，“我还以为言希她比较懂你，所
以才让她去放歌的，没想到，倒是惹你不高兴了。”
原来是她的意思，看看一旁内疚又自责的何言希，洛一寒不禁叹了一口气。
“坐吧，歌既然放了，就开着吧。”让何言希坐下，洛一寒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又放下，问道，“顾董怎么不在，家里有客人而自己却不在，这样是不是太失礼了。”
“哦，他有些不舒服在休息，就不能陪你用餐了。”悠然自得的吃着饭，顾夫人说道。
还不舒服的时间点还真是好巧啊，放下筷子，洛一寒起身，“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今天我既然知道了，那我得去看看。”
“不用了。”直接阻止，顾夫人斜了一眼，“我老公他在卧室睡着，那毕竟是比较私人的地方，虽说你是他所谓的亲儿子，但在还没确定之前也说不好，还是别进去了。”
说来说去，顾夫人就是不让进还一个劲强调了亲疏，这点小把戏洛一寒还看不出来吗。
不过，既然她现在不让自己去，反而更证明这其中有问题，那自己要是不去看个究竟岂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只是她现在有理有据的拒绝了自己，那，看了一眼何言希，洛一寒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小希，这顾董不舒服，你去看看吧。”转头看着何言希，洛一寒眨了眨眼，“我现在还是外人，可你怎么说也在顾家十几年了，应该算是半个家人了吧。”
也对，他进不去自己可以啊，好歹这十几年老爷的药都是自己管着的。
“好，我去拿药。”不顾夫人杀人的目光，何言希一路小跑上了楼。
房间里，顾老爷正在看书，顾言就坐在旁边。见自己进来，两个人像是很意外。
“言希，你怎么上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顾言问道。
“哦，听说老爷不舒服，我来看看。”将药放在了顾老爷的桌上，熟练的，何言希还倒了杯水递过去，“老爷，吃药吧。”
“我不舒服？谁说的。”一脸懵的看着何言希，顾老爷反问。
“哦，楼下已经开饭了您也没来，一寒就问了夫人。”顺利的带上了夫人，何言希又补了一句，“难道，您没生病吗？可是，夫人为什么骗我们呢？”
眉头紧皱，顾老自然明白自己夫人的意思，“大概是她误会了，算了，下去吃饭吧。”招呼了一下顾言，顾老爷就自己下了楼，何言希也跟着就要走却被顾言拦住。
“你现在是已经完全站在洛一寒那边了吗？”有些心寒，顾言不愿相信的问道，“言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比谁都清楚，可是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难道，他就那么好吗，好到短短几天就可以掩盖我们十几年的感情！”
他的演技倒是越来越好了，何言希冷笑，“顾少爷说笑了，我一个下人和你一个大少爷能有什么感情，这十七年我们就只是主仆而已，不是吗？”
“你，难道你从来都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心意吗？”没想到
自己十几年的默默付出换来的是她的一无所知，顾言真有些后悔没说出来了，“言希，如果我真的只是把你当做我顾家的下人，那我又为什么每年都给你过生日，又为什么偏偏愿意陪你玩闹，你都没想过吗？”
想过，当然想过。这十几年来，看着他的特殊对待，何言希曾千百次的感谢上苍让自己成为顾言眼中的特别存在，可是当真相揭开的时候，那些却成为了最大的笑话。
“少爷，你别忘记了，我要读书要工作，真的很忙，所以，我根本就没有闲心去想那些。”逼着自己藏起遗憾和心痛，何言希冷若冰霜，“而且，我说实话好了，这十几年来，就因为你是少爷，我就得事事顺着你，喜欢的要说喜欢，不喜欢也要说喜欢，高兴要说高兴，不高兴也要说高兴，只因为在你面前，我根本就没有表达自己的权力。”
这些倒是何言希的真心话，“顾少爷，你一直以为我喜欢巧克力对吧，其实我不喜欢，只是因为你喜欢，我才勉强说喜欢的，而且，你经常都要带我出去玩，你以为我真的高兴吗，不，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我带你出去玩还不好吗？”不能在母亲面前帮她说太多好话，也不能让她过上跟自己一样的日子，因为心疼，自己才经常装作任性的带她出去，游乐园餐厅电影院，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能舒心一些。
“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你惹你不高兴，担心自己回家要被骂，更担心那些本就属于我的工作，你知不知道，每一次跟你出去，我回家都要面对什么，你知道吗？”
虽然当时的自己是真的甘之如饴，可现在想来，何言希只觉得太傻。
那时候的自己一心一意的对他，和普通陷入爱情里的女孩子一样，就为了能和他单独在一起，过上短暂的冒牌情侣的生活，自己宁愿被夫人打骂，也愿意加班加点不睡觉的把工作都补起来，一想到自己那时候的幸福模样，何言希就忍不住想打自己一拳。
“原来，是这样啊。”所有的好到头来原来只是她的负担，顾言生平第一次那么恨是自己的身份，看着她一脸厌恶的样子，顾言苦笑，“言希，如果从一开始，我的身份就和你一样，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幸福很多。”
或许吧，只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毅然离开了房间，何言希还没走到厨房就听到了碗碟落地的声音，赶紧走过去，只见夫人一脸惶恐的站在一旁，老爷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只有洛一寒是笑着的。
“小希，这顿饭只怕是吃不好了，我们还是出去吃吧。”厨房已经是一片狼藉，洛一寒满足的拉过何言希就往外走。
外面，天正下着蒙蒙细雨，那昏暗阴湿的感觉让何言希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想什么？”她自从楼上下来就一直在发呆，而且顾言的神色也不对劲，洛一寒不禁有些不安，“何言希，你不会是在想顾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