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失踪调查（一）
“感觉好久没出来晒太阳了，真是好舒服啊。”小熊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中，伸着懒腰，感觉无比的舒适。
“不晒太阳不是你们宅男宅女的专长吗？”我忍不住吐槽。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温暖适宜，微风阵阵，很适合踏青远足。我和景林都休班，为了调查爱猫群内成员失踪一事。因为要与失踪者的亲属朋友联系，所以我们把小熊也叫了出来。根据我和柳真的推论，连环失踪案及意外死亡事件的始作俑者很可能就在爱猫群内，而且他施害的对象是根据参与年年红火锅店的抗议示威活动的人员名单来选择的，小熊也在那个名单上，故很有可能也是对方施害目标之一，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小熊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外出过。不过今天有我和景林的陪同，而且是大白天，她外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被迫宅和自愿宅可不一样，心里感受不同，被迫宅会令我压抑且憋得慌。”小熊开心地解释着，简直就像坐牢已久的放风时间似的，“三个失踪者的亲友我都联系过了，先去李灏和陈伟兵家，张芸的室友我和她约了中午下班在天乐湖公园外的快餐店见。”
我们先去了陈伟兵家，他刚大学毕业不到一年，安台本市人，与父母同住，家在河滨路附近。他父母十分憔悴，这几天恐怕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在为他失踪的事而担心焦急。五月三日最后一次跟父母联系时是在火车站，五一劳动节小长假陈伟兵到安台市周边的城市游玩了两天，有一个大学同学与他同行。据他同学所说，他们在五月三日下午五点半左右抵达安台市，出了火车站就分开了。而陈伟兵则是在六点左右给他父母发信息说和一个朋友在外面吃完晚饭再回家，至于是什么朋友，他父母也不清楚。
由此可见，陈伟兵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应该不是火车站。与他一块儿吃饭的朋友是谁，他们在哪儿吃的饭，知道这些才能推断出他最后是在哪儿失踪的。可是，陈伟兵的父母多方联系也没找到那个和他一块儿吃晚饭的朋友。十分可疑。
最后陈伟兵的父母拿了一件陈伟兵常穿的打底衫给我们，我们说会尽力而为帮他们寻找陈伟兵便离开了他家。
接着我们打车来到建国路附近的李灏家，小熊昨天已跟李灏的妻子联系好，所以她妻子也请了一天假在家等待着我们的到访。李灏与妻子结婚两年左右，还没有孩子，说是要先拼事业几年再要孩子。如今李灏失踪，偌大的家只剩妻子一人孤零零的，满是凄凉。李灏失踪的时间最长，对于根据他的气味进行搜索的难度也最大，他的妻子听闻我们的话，去房间找了李灏的内裤和袜子给我们，而且都是没洗过的！我捂着鼻子不失礼貌地笑笑，赶紧捏着内裤和袜子一角丢进封口袋里，封上口。
“自从老公失踪以后，他的东西都就没再动过，衣服裤子也都没洗，上面都有他浓浓的味道，感觉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没离开过。”李灏妻子拿着李灏的另一条内裤捂着脸轻声抽泣着，虽然感觉到了她无限的悲痛，但这画风还是有些不忍直视。我们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默默看着她，然后对她说我们会尽全力寻找李灏的下落。
临走时，李灏的妻子送我们出门，不忘提醒我们：“如果使用完毕了麻烦请把内裤和袜子都还给我……拜托了，谢谢！”
我们仨傻兮兮陪笑答应着，说完事了立刻就给她送回来，离开她家。
“这算是恋物癖了吧？不知道是李灏失踪后她变成这样的，还是本来就这样。”出门后我把装在封口袋的内裤和袜子放进背包里，用湿巾擦手。
“肯定是李灏失踪后吧，真是恋物癖的话她可不舍得把内裤和袜子交给我们。”景林像模像样地分析着。他今天穿着件长款的格子风衣，戴一幅黑框平光眼镜。他说这是他为了配合侦探游戏的造型装备，在我家翻箱倒柜找出来的。
“话说回来，失踪者家属还真挺配合我们提出的要求呢，我本来还以为会碰钉子，没想到那么顺利。”我们不是警察，也不是挂牌开门做生意的私家侦探，就说了是失踪者的朋友，他们的家人就跟我们交待了一切，还把私人物品都交给我们了，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病急乱投医了呗，管我们是什么狗头侦探，只要有找到失踪者的一线希望，他们都不会轻易放过。谁让警方到现在都没有将这几起失踪案放在心上呢。”小熊走到景林身后，拉开景林背着的太空舱背包拉链，抱出里面的小红。“把李灏的内裤或袜子拿出来吧，前面就是建国路公交站牌，李灏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点，先让小红试试看。”
“不早说，我才刚擦干净手！”我埋怨着把封口袋从背包里拿出来，拉开封口，把封口袋递到小红的鼻子前。这酸爽……我替小红感到恶心难受。
没想到小红还挺喜欢李灏袜子的那股味儿，头都塞进封口袋里了，抵着袜子和内裤使劲地嗅着，甚至我还看到它伸舌头去舔了。我估计李灏的袜子有股咸鱼的臭味，我们觉得臭，却很吸引小红。
“好了好了，还舔，恶不恶心啊，小红！”景林也看到小红正在舔袜子，赶紧把封口袋从我手上抢走，拉上关好，塞回我的背包里。
“你欠本王一条咸鱼，景林！”小红眼巴巴地望着袜子被抢走，顿感失落，冲景林嚷嚷着挣开小熊的怀抱，跳下地开始贴着地面仔细闻嗅起来。
小红边嗅边慢步走到建国路公交站牌，我们仨也慢慢地踱着步跟在它身后。工作日上午十点半左右，路上来往人不多，倒挺方便我们进行调查搜索。小红突然在建国路公交站牌后面停了下来，回头看看我们，抬起左边前腿，悬空指了指地面。“在站牌这附近还能闻到一些些袜子主人的味道，但是离开站牌稍远一点就没有了。”小红左前腿所指的地方是公交站牌后方的非机动车道上，它说完继续贴地闻嗅，从非机动车道嗅到人行道上，然后再跑回来，还是指着非机动车道上原先它所指的那个位置。“就从这一块地方开始，味道就消失了。他的味道就出现在公交站牌到这个位置为止，这周围其他地方都没有。”
“能顺着味道追查吗？”我想起之前搜索追踪黑车大叔和黄璐，一猫之力太过困难，那是成百上千只猫全城搜索才得出的结果。
“你没听懂本王的话吗？味道是直接消失了，不是变淡了。消失就是没了的意思，你要本王怎么顺着味道追查？”没干多少活，脾气倒还不小，小红不高兴地教训着我。“这里没什么好搜的了，快抱本王进太空舱吧。”
今天我们仨充其量只是来走访失踪者家属，询问情况并获取带有失踪者气味的物品的。调查追踪失踪者的重任完全在小红身上，所以它是老大，一切都听它的安排使唤。
其实昨天景林跟我提出要带着小红一块儿来调查取证时，我是有些犹豫的。我觉得小红是只家猫，虽然嗅觉肯定也是灵敏的，但是和在外的流浪猫相比，会不会还是多少有些差异，这是我担心的。关于气味侦查，我原本是想让胡萝卜来助我一臂之力的，无奈景林热衷于玩他的侦探游戏，非要一人一猫都参与，我不好拒绝，只能答应。再说了，我也不能仅因为小红是家猫，就武断认为它比流浪猫的嗅觉侦查能力弱，一切都要用事实说话。姑且就让小红参与行动一次吧，我是这么想的。
小熊把小红抱进太空舱背包，我们仨站在公交站牌等公交车。小熊说从建国路这个站牌有一趟公交可以直达下一个目的地天乐湖公园，和张芸的室友就约好了在天乐湖公园外的快餐店见面。从建国路到天乐湖公园，几乎是从安台市最东边跑到最西边，现在十点四十左右，这时间估计也不会堵车，到天乐湖公园大概一个小时吧，正好是和张芸室友约好的时间前后。
上了公交，我和景林坐一块儿，小熊坐在我俩身后。车上人不多，我不时反脸与小熊交流。
小熊认为李灏的气味在非机动车道上消失，很明显就是李灏在非机动车道上被人掳走了，而且是用车把人带走的。
人一进入车关上门，气味自然就消失不见了。这么分析也说得过去。
“既然李灏和张芸的寻人启事都标明了他俩最后出现的位置，可见他俩的家人都已经调查过路面的监控设施了。应该没有其他异常情况，或者可以说，应该是监控视频拍到的没有其他异常情况。”
“这就奇怪了，如果人是被带上车掳走的话，监控视频怎么没拍到？”我表示疑问，“即便没拍到李灏被袭击掳走的过程，但至少能拍到非机动车道上有汽车什么的吧？”
“我刚才看了一下，非机动车道并没有摄像头。只有主路上有。或许犯案者钻了这个空子？”小熊回答了我的疑问，又再自问了一句。
是凑巧还是犯案者本就知道该处没有摄像头？
我回想了一下建国路公交站牌周围的模样，李灏失踪是建国路路北，车行方向由东向西，站牌后的非机动车道往东退十来米，有一条人行道的开口，通向一栋酒店大楼的停车广场。非机动车道没有监控摄像头，但主路的摄像头应该也能拍到非机动车道的远景。如果李灏真是被车带走，非机动车道上理应有汽车才对，如果主路的监控视频里没有拍到非机动车道上有车的话，我认为有必要查一查那栋酒店大楼的停车广场的摄像头。
可是我们没有权利调取监控来查看，当下警方并未立案侦查失踪案，杨帆那边估计不会答应帮我。只能问问柳真那边能否有门路查到监控了。
我与小熊聊完转回身，给柳真发信息：【可能的话，帮忙查一下建国路路北公交站牌红绿灯处的监控视频，还有就是建国路路北公交站牌北边的国泰酒店停车场的监控视频。四月二十一日晚上的。】
【收到！】柳真很快就回复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