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会算术的猫
中午十二点，柳真约我在书吧见，貌似她的暗访员又有了新的情报。我如约而至，顺便叫上了小熊一块儿去。
柳真大致描述了一遍暗访员获得情报的过程：暗访员和于旺在酒桌上见面，整场谦卑恭敬地给于旺敬酒夹菜，哄得于旺很是开心，在于旺喝高前的兴奋劲上，暗访员不经意地提到为了节省成本，是否可以用稍有些变质但味道不重的食材来替代价格贵的食材。于旺开怀大笑地说，用什么变质食材，腐坏的食物吃出问题就惨了。要用新鲜的，绝对新鲜的。只是可以狸猫换太子。接着，暗访员顺势追问，于旺毫无防备的轻松入套，带着炫耀腔调地把以猫肉替代羊肉来节约成本牟取暴利的作为告诉了暗访员。此话也被录音。为了乘胜追击，暗访员提出也有朋友想要做冷冻鲜肉的批发生意，或许于旺可以成为他们的供货商。于旺的酒像醒了一样，双眼立刻财迷的放出亮光。
“于旺答应我的卧底周末去屠猫场参观，到时候我的卧底会进行录音和隐秘拍摄。”柳真总结的说。
“希望一切顺利。”我叹息道。然后把星城小区猫狗失窃的问题告诉了柳真。
在柳真看来，宠物失窃是捕猫人偷猫贼所为，与于旺没有直接联系。按我所说，于旺只是购买了偷来的其中一只而已，用途暂且不明，品类也没弄清楚，是不是珍稀保护动物都是我猜测的。没多大用处。
看了一下小熊失望着急的模样，柳真又说：“不过如果想要让警察对抓偷猫贼上心些，我建议那些宠物主人不要以宠物失窃为由去报警，把猫狗折算出价格金额作为财物失窃去报警比较好，而且那几只猫狗价值已超好几万，作为盗窃罪量刑大概能判好几年了。”柳真转念一想，“如果我们能先找到并抓住偷猫贼，用盗窃罪吓唬吓唬他，没准他能给我们更多关于猫肉的黑产业链信息，到时候或许可以一锅端了也说不定。这不是你的最终目标吗？”一提到新闻，越劲爆越使她兴奋，目标越定越大。
“那个捕猫人吗？我倒是知道他住在哪儿。平时他的活动范围我大概也知道。”听了柳真的话，我不经意的脱口而出。
柳真和小熊同时惊讶地望着我，异口同声：“在哪？你怎么会知道？”
“猫告诉我的啊。”我仍旧是脱口而出，忘了柳真很讨厌我总说我能听懂猫语。
听了我话，小熊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柳真则和以前一样显得厌恶。
“柳小姐……”
“叫我柳真就好。”柳真一脸不耐烦。
“柳真，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懂猫语？”我问她，她百无聊赖的喝着热茶饮，不愿搭理我接话茬，“那厂房大院的视频我怎么拍的，偷猫贼的动向……我怎么知道的？包括一开始我又是如何知道年年红里的肉有猫肉？”
“潜入拍摄翻墙就行吧，或者用飞行器航拍。你那么闲，跟踪得到偷猫贼动向也没什么稀奇的。年年红的猫肉，或许你本来就吃过猫肉，知道是什么味道也很正常。”柳真挨个问题回答我，一笑置之。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吃过猫肉！”我愤怒地制止她。说我偷偷摸摸潜入，游手好闲跟踪就算了，说我吃过猫肉简直不可理喻。
“对啊，胡永一不可能吃猫肉！就是这样他才因为在年年红误食掺了猫肉的肉丸子而狂吐不止。”小熊也激动地为我证明，“而且，我能证明他真的懂猫语，那晚潜入厂房大院偷拍视频的是围棋，也就是一只猫。它能毫无障碍地听从胡永一的计划安排，胡永一也能听懂它进入厂房大院后汇报的状况。”
“真是胡搅蛮缠，又来一个说胡话的。”柳真露出鄙视的表情。
“你究竟要如何才肯相信？”
“真是无聊透顶你俩。猫会算算术我就相信你！”柳真单手托腮，另一只手吃着小吃。
“简单至极，我还害怕你要猫与你互动之类的，那我可不知道它愿不愿配合。”说罢，我跑到吧台跟店长把玳瑁借来，放在餐桌上。“你说题目，我转述给它，它会作答。”
玳瑁躬耸着背，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轻声抚慰它安心，就做个题目证明你很聪明。夸一夸果然好使，玳瑁虽然对陌生的柳真充满防备心，但还是傲娇地昂首挺胸，让我动作快点。
我嬉笑着对柳真说：“它让你快点出题，别磨叽。”
“真拿你们没办法，给猫出题，会不会显得我脑子也有问题？”柳真不情愿地随口说出几个数字的加法：“十五加二十五。”
我转述。玳瑁不屑地说：“她脑子有问题？问那么简单的问题，四十啊。”
我拿了张白纸在上面写上一到零十个阿拉伯数字，让玳瑁自己选出答案给柳真看。向它解释柳真听不懂它的回答，我替它回答的话柳真会怀疑是我算出来的。
玳瑁很好忽悠，听话地在桌上看着白纸上的阿拉伯数字，用前爪指了指四，再指了指零。喵——！
“哈哈，它说你脑子有毛病吗？出那么简单的题目。”我翻译给柳真听。
柳真觉得是我耍了什么花招，在取笑她，不爽地继续说：“少跟我玩鬼把戏，再来啊，六十五乘以三十九。”明明自己说不信我能与猫沟通的，现在又觉得受到了羞辱，像杀红了眼要一决雌雄似的。
我歪嘴坏笑地转述给玳瑁。
“你脑子有问题吗？两位数乘法让本喵心算！你自己算得出来吗？”玳瑁算不出来，破口大骂。“告诉本喵答案，本喵指给她看。”
我拿出手机点开计算器，我还真心算不出来。一面调侃柳真：“它说你脑子坏掉了吗？出两位数乘法让它心算，不用计算器你算的出来吗？好了，两千五百三十五。”我把手机亮出来给柳真看。
玳瑁听到我说出了答案，立刻傲娇不可一世地走到白纸前，用前爪依次指出二五三五。
柳真是惊讶的，但她强装镇定地说：“是它自己算的吗？”
“你这话就奇怪了吧，重点并非是不是它自己算的，而是它能与我沟通才对吧！跟你说实话吧，第一题是它自己算的，第二题是我告诉它答案的。”我诚恳地告诉柳真。
“你真能与猫沟通？”柳真仍旧存疑，不过已经相信大半了。
喵——！玳瑁叫了一声，从桌上跳下来，跑回吧台。
“恕我冒昧，这是玳瑁说的。它说你身上一点男人的味道都没有，应该好长时间没有碰过男人了，单身可撩……”说完这话我才发现不对，立刻闭嘴，一阵尴尬。小熊听出了调戏的意味，捂着嘴笑着。而柳真盛怒，涨红了脸。“对不起，是玳瑁说的……”我赶紧道歉，望平息她的怒气。见她不动声色地怒目瞪着我，我感到无所适从，只能喊出声转向吧台方向：“都怪你，玳瑁，快过来卖个萌让这位美女姐姐消消气……”话没说完，我便看到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在吧台前与店长询问着什么。
对突发事件极其敏感的柳真顺着我呆住的方向望向吧台，立即起身往吧台走去。小熊也好奇地起身，说：“咱也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胡永一。”
好吧好吧，这俩女生个性不同，却都喜欢看热闹。我陪着小熊一块儿走在柳真身后。
“出什么事了，店长？”走到吧台，店长已接受完询问。柳真跟警察聊了起来。
“不知道呢，好像是来找人的，拿了张照片问认不认识。郑重其事的架势吓我一跳。”店长喝了口茶压惊。
“找人？找谁啊？”我好奇地问，挤到柳真身旁。
柳真很兴奋，似乎她没有透露自己是记者身份，所以作为配合警察调查的普通公民，她还反问了警察不少问题。虽然警察不可能透露太多有关具体事件的内容，但了解个大概意思，柳真就能嗅到是否有新闻价值的味道。从她兴奋的模样看，应该又抢到头条了。
“胡永一，你不是能号召猫吗？让城市里的流浪猫帮你找找这个人如何？”说得喜笑颜开，分明是想看我笑话。从她这句话看来，她究竟是相没相信我懂猫语这件事，全然未知。
警察没理柳真的玩笑话，越过她问我的身份。
我告诉警察我是这家书吧的员工，住附近的林城小区。
“既然你常在这周边活动，那么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说罢，警察拿出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清楚显示着一个中年男人的照片。
！！！
看到照片我惊呼：“这不是开黑车的大叔吗？小熊，你来看看，我没认错吧？”
小熊凑过来看，确认的点点头。“没错没错，就是他！”
“警察同志，请问他怎么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而往往这种不祥的预感都是记者最喜欢的。果然，我看到柳真在惊讶我认识照片中男子的同时，一并露出了更加强烈的欢腾愉悦感。
“他失踪了。”警察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