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逆向追踪的猜想
“怎么个逆向追踪法？说来本王帮你参谋参谋。”糊糊百无聊赖地换了个姿势，翻滚了小半圈，背靠着我。
“这种混合气味是人工调配的吧？”
“应该是吧。”糊糊露出说什么废话的表情瞪着我。
“这样的话就说明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这种气味，而一旦有这种气味出现，意味着这种气味附着于身上的人便很有可能就是连续失踪的作案者。如果能先锁定这个人，抓住他以后再找出他的共犯应该就不难了。”
“这样反推倒是没什么逻辑上的错误。”糊糊首肯我的分析，“不过，你觉得对方会无时无刻都带着这种气味在身上吗？恐怕不会吧，平时对方应该就是个正常人，散发着他自己的体味，你想要搜寻那股讨厌的味道也无从下手啊。”
“所以就是时机的问题。如果那股气味出现了，表示对方将要再次出动犯案行凶或是已经再次完成犯案行凶了。”
“这味道虽然很讨厌，但听你说也不是所有猫都能闻到。它的功效并不是让猫讨厌而不去追踪，而是抹杀屏蔽掉自身的气味而不让猫追踪到。所以，除非你能准确判断出下一个可能的案发现场在哪儿，否则要从对方开始出动作案行凶前就找到这种气味而锁定凶手，未免也太大海捞针了，难道你要出动猫群扫街布控不成？依本王看，估计还是只能等到再次出现失踪者，才能得知失踪现场是否出现了这种气味。”糊糊泼了我一盆冷水。
“所以还是得出现新的牺牲者才行咯？唉……”这个逆向追踪不成立吗？我有些灰心丧气，失落沮丧起来。
“你傻吗？瞧你这副怂样！”糊糊见到我皱着眉头情绪低落的模样，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再出现新的牺牲者你还是得事发后追踪，现在不就有个昨天才发生的失踪现场吗？”
对哦！我恍然大悟，糊糊指的是杨炳凯家，柳真失踪的现场。小花隐约嗅到那股混合气味，所以可以从杨炳凯家顺着那股混合气味进行嗅觉侦查。不是寻找那股混合气味往哪儿去了，而是找到混合气味源自于哪儿。
明天我联系下杨帆，不知他能否有空陪同我一块儿前往杨炳凯家，有他警察的身份，才能名正言顺地让公寓楼的房东给我们打开房门进屋查看。
再来就是我该带谁去侦查呢？围脖的嗅觉在上次搜索杨笑笑时已经能看出强弱，小白也不行，踏雪不靠谱，围棋怀孕不宜外出，小花今晚对这股混合气味的感知力也差强人意。我自动跳过了胡萝卜，它已经义正言辞地告诉过我不要再让它外出侦查了，我不想再违背它的意愿强迫它。我突然想到黄璐父母家假装黄璐灵魂附体的小三花，曾经嗅一嗅就能将七零八落的尸体碎块拼凑完整，嗅觉也是一级棒。难不成我要去黄璐父母那儿把它借出来吗？
时间不等人，拖得越久，气味消失得越完全，证据就越少。
明天上白班，下午六点下班，宠物体验馆的义工工作可以随时请假，明天不去便是。白天先联系好杨帆和黄璐父母，六点一下班便去黄璐父母家把小三花带出来，然后到杨炳凯家附近和杨帆会合，连夜追踪。我默默盘算计划着。
只是……拖到明天晚上就已经过了两天整，混合气味的浓度如何尚未可知，还能不能被小三花嗅出来就不知道了。
话说，小三花的嗅觉能力和胡萝卜比，谁更厉害呢？我的思绪不经意飘离了主题。
糊糊也不再搭腔，靠着我呼吸平稳起来，一张一合地高低起伏。我也不知不觉，拥着糊糊睡着了。
早晨被糊糊叫醒，我睁眼看手表，已经九点了，昨晚我在书房和糊糊睡的，我想起来了。
我连忙起床跑到卧室，咦？空荡荡的，床上的空调被已叠放整齐。景林已经走了吗？为什么他走时没叫醒我呢？还想让他帮我请假呢……我挠着头，犯迷糊打着哈欠。
出门下楼，我仍抱着一丝希望地走进地下室，尝试再问问胡萝卜。如果它改变主意愿意与我同去搜查一切就省事多了。
“早上好，小家伙们！”我打开地下室的门，向里面的四只问好。
“鲔鱼罐头早上好！”踏雪仍是第一个回应我的，活泼好动，顽皮可爱。
“今天没有鲔鱼罐头哦，踏雪。”我揉了揉它的脸跟它打招呼，然后径直走到胡萝卜跟前，它正眯着眼装睡偷看我，“早啊，胡萝卜。”我伸手去摸它，它闭眼享受着。
“朕一直很好。”胡萝卜回应道。
“我朋友柳真你还记得吧？”它睁眼看看我，示意我继续说，“她也失踪了呢！”
胡萝卜听到这儿立刻把头扭到了一边，背对着我。“朕不去，你别往下说了。”
“好吧……”我失望地感到泄气，一把抱起胡萝卜，“不去就不去呗，生什么气嘛！”揉搓着它的肚子逗它，它一副懒神无气的样子任凭我摆布。
胡萝卜是铁了心地不愿意再参与搜查了。那就只能按昨晚自己计划的来了。
十点书吧开店前我给杨帆打了个电话，告知他晚上想去杨炳凯家搜查线索，让他抽空帮我打个掩护，也就是利用他警察的身份让房东给我们打开杨炳凯家的门。我可不想硬闯，被当作非法入侵。
他答应着，说尽量配合。今天他们警方要扫街走访调查和于旺生前有过纠纷的人。晚上如果得闲会抽空联系我。
为避免浪费时间，我告诉他只要确定有空就给我说，然后直接去南郊大学城窝村的村口牌坊那儿碰头。
然后是给黄璐父母打电话。两个都不在服务区……连打了三个都没接通。我略显焦虑，收起手机先打扫卫生干活。
中午忙完饭点高峰，我再次给黄璐妈妈打去电话，接通了。
“喂？阿姨您好，我是胡永一。”我先礼貌地问好，然后直切主题，“您和叔叔今天晚上在家吗？”
“喂？永一吗？你说大声点儿，我听不太清楚，我和你叔叔在火车上呢，周围很吵！”黄璐妈妈大声喊着。
“火车上？”完蛋，计划赶不上变化。
黄璐父母今天去省城一趟，黄璐奶奶生病住院了，他们得过去看看，照顾一下。小三花被他们留在家，食物和水都放满了，猫砂也足够。让我不必担心。
阿姨，我才不担心小三花的吃喝拉撒睡，我是想找它帮忙啊！我在心里呐喊着。
结果晚上六点下班我又回了家一趟。小三花无法出动，我只能另寻高明了……我不确定是不是高明。寻思半天，我还是在没参与过搜查的小白与踏雪中选择了踏雪，因为胡萝卜提醒我小白的嗅觉是五猫中最差的。虽然胡萝卜不愿亲自出马上阵，但也还是乐于助我一臂之力的。
用十包鲔鱼罐头作为交换，敲定了踏雪，我跑上楼去取宠物背包。
“火急火燎的，谁跟你同去？”搜查杨炳凯家是糊糊提议的，它自然知道我要干什么。
“踏雪，没办法了只能选他。”我把宠物背包挂在胸前，表示选踏雪去是无可奈何。胡萝卜是铁定不去的，过了今天气味会更淡了，谁知道还能不能嗅到那股混合气味了，所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随便挑只看起来活泼好动的去试试了。我歪了歪眼看糊糊，“要不？你跟我去？糊糊大人？”
“本王才不去！你不还能死马当活马医吗？医医看呗！”糊糊不屑一顾地拒绝。
“我好希望能跟你并肩作战的呢！糊糊大人赏我个机会吧。”
“等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再说吧。本王是你的救命稻草，不要随便使用！”糊糊说完，扭头优雅地走开。
最后，我带着踏雪到了窝村牌坊前与杨帆会合，晚上九点半。
“闻不到，什么都闻不到！”才刚进入杨炳凯家没多久，踏雪便咋呼着说，我真怀疑它有没有认真仔细地嗅闻。
“你再仔细闻闻，确实什么都没有吗？”我不死心地要求踏雪再仔细闻闻，用激将法激他，“围脖都能闻到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你却什么也闻不到，太逊了吧！”
“哼，少来，它能闻到你干嘛不带它来？”踏雪不吃我的激将法，贴地又再嗅了嗅，“要说味道还真没闻到什么，不舒服感倒是有点。”
“什么不舒服感？”我惊喜，逼一逼还是有点效果的。
“说不上来！感觉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踏雪恣意地跑出杨炳凯家，窜下楼，在公寓楼院子里朝我大喊：“跟我来，我带你们跟着感觉走！”
靠谱吗？我心中充满疑虑。这踏雪出来调查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没正行的样子，天知道它是不是在不懂装懂，没闻到硬说感觉到了。
“抱歉，我不能跟你继续调查了。警局那边有事我得先回去一趟。”杨帆接了个电话，然后对我说。
“没事，反正也已经进来现场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你去忙你的，有发现我会再联系你。辛苦了。”除了于旺一家灭门案，听说杨帆还在侦办一宗斑马旅行箱的杀人弃尸案，他能抽空答应配合我的请求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精神有些萎靡，已分身乏术快到极限了。“适当休息一下，杨队长，别累坏了身体，还指望着你破案呢！”
“我心里有数的，谢谢关心，那我走了。你也注意安全，回见！”杨帆摆了摆手，与我分开。
“快跟着我，鲔鱼罐头！”踏雪在我前方回头叫我，我急急忙忙追上它，跟在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