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非那日你在厥国都城?”

她急忙偏过头去,“才没有呢,小女子一直都在伏国。阁下所说的地方,我听都没听说过。”

“那为何姑娘你对这事了如指掌?莫非姑娘有通天的能力?”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泄露了天机,“不是啦,地牢的那些看守这几日都在说这件事,我听来的故事罢了。”

他哦了一声,“那他们怎么会知道鄙人的名号呢?姑娘你刚才的那个故事说的好详尽啊,不知道的人真以为你到过那里呢。”

她脸涨得通红,沉默了许久。心里有些后悔昨日的一时糊涂,她怕自己跟他越熟悉,越会不忍心下手,会误了事。

那日癸率大军渡过潇河,驻扎在离厥国都城不远处的树林里,等到翌日清晨再点火下战书。她化身为一名军士,混进了一个男人堆里,多时有些不习惯。驻军歇息时,她终于有机会远离那些臭味熏天的男人,一个人远远的坐在草地上,想着怎么趁乱杀了那个人。

她听了一晚上鼾声和梦话,终于捱到了翌日清晨。她又只得混进那浩浩荡荡的军阵中,等点火下战书。

远远的便见到了城门上的厥国士兵,许久才见着城门开了一条缝,出来了一名使者。他快步向着他们走来

,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向癸行了君臣之礼。“不知君主前来,小的有失远迎。”

癸命他起身,“孤王今日前来并不是来与你们首领叙旧的,孤王已经下了战书,不知你们首领何时出城迎战?”

使者一听这话,腿都软了,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道。“陛下息怒,小的这就进城通报。”说完,踉跄着跑回了城内,城门也随之紧闭。

朝堂上的大臣们坐立不安,这时谁都没了主意,都眼巴巴的指望君主能想出两全之策。履坐在朝椅上不慌不忙的想着什么,不一会儿便露出得意的笑容示意大臣们肃静。他起身对慌乱的臣子们说:“孤王都没慌,你们慌什么?他此次前来不过就是想讨个君主威仪而已,孤王随他的意便是。来人,给孤王几股麻绳。”

他们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望着君主,都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侍者拿来了麻绳,他便从朝椅前走下来,路过他们,缓缓的走出大殿。刚准备尾随他出宫的臣子被他喝止了,“孤王去去便回,孤王不在朝中的日子,你们要好好代理朝政,不得懈怠。”

他们忙跪下,齐声“遵命,陛下。”眼睁睁的看着君主走至城门,守城将士将城门推开,他一个人出了城。

癸当然高兴,见到那大胆称王的罪人走至自己

的马下。“来者何人?”履双手捧着那几股麻绳,跪在他跟前,低下头去。“陛下,罪民恳求陛下放过城中百姓,这一切都是罪民的罪过,与人无尤。”

癸见他如此诚恳,思虑再三,应允了他的恳求。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大军,毫发无伤的回到了都城,还带回了一名身份特殊的罪人。

冰觉得其中必然有诈,可他确实是一个人出城的,全身上下无一件利器,手上仅拿有那几股麻绳。厥国城门紧闭,军士无动于衷的站在城门上看着自己的首领被五花大绑,押回伏国。他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他狡黠的双眼藏的都是诡计,她看着被押在囚车中的面带笑意的他,越发的怀疑了。

她盘腿坐在牢房冰冷的地上,双眼紧闭,试图避开自己纷乱的思绪。他在一旁却没闲着,一会儿窜到她的前面,一会儿到后面鼓捣些什么,“姑娘,你饿不饿?”“姑娘,你冷不冷?”“姑娘……”她快要被他这些似咒语般的问题给逼疯了,之前没看出他是如此聒噪之人,真是失算。她拼命的捂住耳朵,希望能让自己暂时清静一点。

“对了,姑娘,鄙人还不知姑娘你是哪里人士?”他忽地转过身,凑到她跟前说道。

“小女子名为良淑,阁下早知我是何许人也,不是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