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风顺水的到了嫁娶的年纪,终于在各部进献来的首领女儿中挑出一个容貌出众的,理所应当的让她当了王妃。可惜他母亲早已仙逝,没能看到他娶妻生子,更没能看到他以后在朝堂之上大展拳脚。

还没好好享受过天伦之乐的伏王,在王孙出世不久便仙逝了。癸继位,朝臣竭尽心力去辅佐,伏国依旧强盛之极,各部依旧臣服于他。可正当他觉得这朝椅终于能坐稳得时候,潇河以西有一个部落默默的发展壮大起来,渐渐的使癸觉察到危险。

可他想要铲平那小部落的决心,一开口便被朝臣制止了。他们纷纷劝诫他不要恋于战事,四方部落眼馋他们这片丰饶已经很久了,如果这时贸然用兵,终会得不偿失。

他带着满肚的怨气回了内宫,王后见他脸色阴沉,便没有过问朝堂之事,以免他迁怒于自己。他反而察觉到王后的小心翼翼,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那些臣子分明就是故意让孤王难堪,孤王是才继位不久。但他们不必事事都让孤王袖手旁观吧,西面那个部落要是送上门来,他们还会让孤王眼睁睁的看着,无所作为么?”

王后连忙让侍者端来一碗茶水,让他喝下,并轻抚着他的背。“陛下,好些了没?你千万不能气坏了身子,那些臣子也是没明白陛下的苦心而已,陛下不必这般懊恼。”

就在这时,侍者急急忙忙的闯进殿内,说是有急报。他立即放下茶碗,披了朝服便走出殿外。竹简上的字样不是很清楚,他命群臣读给他听。

“遵命,陛下。”相臣忠回道。

“简上说,潇河水患,孳息部落求援。”

“那就从粮仓取些粮食救济就是,此等芝麻小事何须孤王亲自过目。以后就由相臣你来接应此类竹简,自行取舍便是。”

说完便起身向内宫走去,群臣在他走后不久也都渐渐散去,唯有相臣忠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见那位大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侍者们便上前去询问。他推脱了他们的好意,自己手捧那竹简,慢悠悠的往宫外走去。

孳息部落久久未等到伏国的人来协助解决水患,而是在那竹简送去后的十余天后见到了送粮的军士。

无奈之下,他们收下了那些远远不够的粮食,谢过军士,并托他们送去他们对伏王的感谢。待到军士走远后,孳息首领召集部落里的家长去到他的屋中决议。

“首领,我们干脆投靠厥国算了,何必受这种气。”首领摇了摇头,否决了此番话。“时机未到,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如今厥国尚未成气候,还是规矩点好。”

“可是,首领大人,那水患怎么办?他们拿来的那些又岂够我们挨过这次灾难呢?部落上上下下足足有千余人啊!我们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啊!”

首领皱着眉,受握成拳,青筋凸显。“要不我们找附近的部落帮帮忙,看能不能借点粮食撑过去。”

屋中的人们皆唉声叹气,朝首领摊了摊手。“别人都不愿意帮忙了,都借了那么多回了,如今没人能帮我们了。又快到严寒时节了,各部落都准备储过冬的粮食,根本不可能来接济我们。”

首领看了看他们无奈的眼神,咬牙切齿的说:“如果真的撑不下去的话,咱就迁徙到潇河对岸去,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此地俨然已经变成死地了,不可久留。我们先告知族人,待至夜间,我们便出发。”

傍晚的天空被晚霞映成血红色,有那么一群人在晦暗的暮色下一点一点的行进着,等待着对岸的新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