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村子的死

地方这么大,该去哪里早,邵雨心急如焚。本来他不应该这么担心,郁珊并非弱者也不是普通的女孩,但是,想到昨天出现在自己屋子外的东西,还有郁珊在这里并不好看的脸色,邵雨只觉得她有危险了。

“冷静,镇定。”秦媛安慰他说:“小雨伞没那么容易对付,你不要先慌了手脚。”

邵雨只得勉强点头。

周洁这是害怕极了,已经小声哭起来。

邵雨被哭声和唢呐声吵的头疼,也没心情再继续看什么,只说:“我回招待所看看。”说着头也不回的跑出院子。

秦媛眯了眯眼睛,站在院子里听了一会乐声就转身回了屋子,她要好好研究一下那个瓷娃娃。

而周洁看到秦媛走回去,更是怕得不行,根本不敢一个人在外头,紧忙跟上她的脚步进了屋。

邵雨跑回招待所,突然回过头去,一路上安静极了,简直就是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和昨天几人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不过邵雨已经没有心思想更多,他回了招待所,大娘不在,整个事务所就像是空的,没有半点的人气。,邵雨在大厅中叫了两声郁珊的名字。

这里房间呃隔音并不是很好,要是有人一定会听到,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应,邵雨有些奇怪,大娘不在也就算了,昨天来时还见到了大娘的小孙子,那个男孩子呢?怎么一时间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们和郁珊一起消失了?

邵雨想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找下去,半点头绪没有。

郁珊怎么会就突然消失了呢?

邵雨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只觉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遇到事情时,永远都无能为力。

就在邵雨焦躁的不行时,楼上突然响起吧嗒一声脆响,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摔碎的声音,邵雨一愣,跟着走上楼去。

那一声过后屋子就再度陷入了死寂中,邵雨耳边能听到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虽是白天,但楼上的走廊中没有窗户,光线还是昏暗,邵雨昨天上来时,就有些奇怪,这里为什么不装一个感应灯呢?

所有屋子的门都紧闭这,只有昨天和郁珊一起进去的那一件开着。

邵雨很像问一句郁珊是不是你在里面,想了想这太蠢了,万一是别的东西,这不是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

不知怎地,邵雨想到了昨天出现的那个东西,没有被自己是和郁珊看到的东西。

邵雨的心咯噔一下,是不是它又上来了?

他放轻了脚步,一点点向那扇门靠近,喉结上下涌动,一只手握成了拳。

这间屋子明明是二楼唯一光亮的来源,可邵雨却觉得完全不敢就这么进去。

他犹豫了一会,将半掩的门一点点拉开。

木门的声音很想,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楼中回**,把邵雨自己吓了一跳,屋子中还是没有动静。

邵雨终于忍不住探头看进去。

只一眼,邵雨险些惊叫起来,他瞬速捂住嘴巴,往后退去。

门中,无论地板还是墙面都变成了鲜红的蠕动着的肉块,一只巨手从模糊的血肉中伸出来手掌很窄五指却修长,正是邵雨昨天看到的手印主人。

那只手中捏着什么,朝门口丢过来,又是一声脆响。

邵雨低头,这才注意到脚下的碎瓷片,是瓷娃娃的。

那只手胡乱挥舞着,越伸越长,最后扒住了窗子,用力往外拉扯。

慢慢的,从血肉组成的墙壁里,出现了一个身躯。

它背对着邵雨,身体同那手一样又细又长,软趴趴的像是没有骨头,另一手伸出来,连接在肩膀上,紧跟着又出现一只手,邵雨惊讶了。

很快这个血红色的身形巨大的怪物就整个钻了出来。

邵雨害怕他发现自己,赶紧躲在门板后。从缝隙朝房间里看去。

那怪物生了很多手,甚至手臂上还有更加纤细的胳膊长出来,简直就像一棵树的树杈,唯有脚是两个。

它没有头,脖子上长出了像肠子一样的东西,底端坠着一颗肉瘤,垂在胸前。

它好像是站不直身子,在地上用无数的手臂支撑着自己爬来爬去,那颗肉瘤不住的晃动着,邵雨闻到了血腥味道,再看着长得恶心的东西,有些忍不住想吐。

那转来转去的怪物却突然停住了脚步,静止在原地,忽地,它转了个身,快速朝门口爬来。

邵雨只觉得一瞬间血液都凝固了,他甚至来不及转身逃跑,那怪物就冲到了门口。

邵雨紧紧捂住了嘴,躲在门后屏住了呼吸。

眼睛,对了,眼睛还开着,会不会被它发现在,怎么办?

邵雨只觉得随着那怪物的逼近,一种无形的恐惧将他整个笼罩起来。

郁珊从来没觉得害怕过,人类恐惧的那些东西,恰恰是她需要的东西,她需要从鬼魂身上获得怨气转化为自己的力量,需要那些魂魄来维持自己的形态。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不仅没有,还干净的可怕。

郁珊皱眉,她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样的情绪,但是这里让她感到强烈的不舒服,太过于干净,就像是在被送进了佛堂,亦或者有实力高强的法师净化过这里。

这里没有佛堂,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高人待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这里留下过什么导致村子变成这个样子。

不过既然这么干净,又为什么会有昨天那种东西出现?

不存在的刘倩又是怎么回事?

周围安静极了,简直连一声虫鸣鸟叫都不曾响起过。

顺着这条路走,那种凛冽干净的气息越来越浓重,郁珊不会呼吸,如果邵雨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地方较之别处连空气都好不少。

这是镇南,沿着路走,往前去的人家边,有一条浅浅的流水,十分清澈。

郁珊停下来,她的脸色本就苍白,此时更是有了透明的趋势,可见这里对于她来说影响有多大。

郁珊蹲下身,把手伸进水中,阵刺骨的疼痛从碰触到水的指尖往身体上蔓延。

郁珊白着脸从水中将手拿出来。

刘家的房子里,秦媛则是黑着脸将案桌上的娃娃拿起来,这分明就是在招待所看到那个被粘起来的娃娃。

“她怎么会在这里?”秦媛皱眉。

这句话说得很恐怖,就像这娃娃是个人一般。周洁磕磕巴巴的说:“是不是两个并不是同一个?”

秦媛摇头到:“不会。我记忆力很好,这些粘起来的痕迹和那个娃娃一样,是同一个。”

“可……”可那个瓷娃娃分明被他们放在了招待所里,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供桌上?

为什么要拜娃娃?秦媛也想不透,“你觉得这个供桌看起来像是新摆上的吗?”

她手指划过桌面,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这桌子上的灰尘已经积的很厚了。

“也许,这里的事发的诱因,不仅仅是刘倩一个。”

秦媛开始在这个家里翻箱倒柜,把能找的东西都找了一遍,周洁非常害怕的跟在她身后,什么也不敢碰。

她想到招待所的大娘说的那些来这里搬东西的人,就不寒而栗。

秦媛到好像一点不怕的样子,最后她终于在一个柜子里发现了一本相册和一个古老到可以拿去当古董的装线本子。

秦媛把本子揣进怀里,然后翻开相册。

都是些老照片,彩色的已经翻了黄,黑白的则小到人的五官都模糊了。

秦媛指着一对彩照上看起来有些年轻的夫妻说:“这应该是刘家的儿子和儿媳。”

黑白照上,是一个神情有些怪异的老头和一个目光有些阴冷的老太。

“这应该是刘老头和她老伴,你知道她老伴什么时候去世的吗?”秦媛转头问周洁。

周洁摇头说:“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没见过,只对刘老头有一点的印象,是个只喜欢叼烟斗不爱说话的老人。”

秦媛看着照片上的老人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