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怪了!他应该是个正常人,否则早就应该有风言风语传出来,为什么突然做出这种怪异的举动呢?”洪叶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警服的年轻人神色严峻地走到了洪叶的身边,悄悄耳语了几句,洪叶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你先去吧,对了,廖光那边现在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一切正常,他到现在还在睡觉!”年轻警官干脆地说到。

“好!继续监视,不要放松,一有情况马上报告!”洪叶不假思索地安排下去,年轻警官敬了个礼后就走了,而洪叶却抓起了头发,显得烦躁不已。

“怎么了叶子?”我有些担忧地问到。

“线索断了!”洪叶苦着脸,“我原以为,王伟可能也和那些狼孩一样,幼年时期曾有过什么特殊的经历,比如说他从小是被狗养大的,养成了这种吃饭的习惯,所以特意安排人去找他的家人了解情况,可是他的背景很奇特,竟然是孤儿院长大的,据那些熟悉他的人说,他从没像今天这么反常过,平时温文尔雅,自小就非常懂事,勤奋好学,吃饭的时候连话都不说,更别说不在饭桌上吃饭了。”

“这么说,是有其他的原因造成的了,会是什么原因呢?”我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洪警官!”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警官走了过来,略带戒备地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自己人,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洪叶丝毫不给好脸色地说到,看得出来,这个斯文的男警官也是苏海峰的有力竞争对手,但他却明显误会了我和叶子的关系。

“是这样!”男警官推了推眼镜,“我们仔细检查了尸体,根据尸体的表样及样本的初步化验结果,结合之前的异常反应……”

“直接说结果!”洪叶冷脸说到,根本不给这个准备表现一下的警官丝毫的面子。

警官一愣,略带怨恨地看了我一眼,这才将报告翻到了最后一页:“死者王伟,体内发现有致命物质,但该物质并不是来源于河水,也并不是溺水而死,我们怀疑他在落入水中之前就已经死亡。”

“致命物的来源查清楚了没有?”

“暂时还没有,不过,初步化验显示,这是一种高致命的危险物质,表现为极度神经兴奋乃至狂暴,继之局部或全身麻痹而死亡。这种病毒是一种侵害中枢神经系统的急性病毒,所有温血动物包括人类,都可能被感染。病毒传染的方式则是在唾液里的病毒从咬破的伤口进入下一个病人。”警官严肃地说到。

“而且这种病毒的潜伏期很短!”警官说到这里,微笑地看着洪叶,似乎在等她发问,偏偏我是个很没有眼力见的人,听他简述了这种病毒之后,我已经有了大概的概念。

“这种病毒叫RabiesVirus,俗称狂犬病,被感染狂犬病的动物咬伤未做防注射者的发病率达30%~70%以上,而一旦

发病,死亡率100%!”我面容严肃地说到。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警官颇有些玩味地看着我。

“哥,你的意思是?”洪叶却露出了一脸的惊惧。

我叹了口气:“廖光危险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王伟竟然是因为狂犬病而死,那么周静、周正、王琦的体内毫无疑问也会有这种病毒,廖光更是难逃一死。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洪叶转头问到。

“不,不完全是这样。”出乎意料的,警官竟摇了摇头,我刚要将提起的心放下,却发现他紧锁的眉头丝毫没有展开的迹象,果然,他紧接着说道:“初步的化验结果虽然显示这种未知的病毒具备了RabiesVirus的所有特性,但同时,也有一些RabiesVirus所不具备的特性,它对神经系统的影响,远远高于普通的RabiesVirus病毒,而且,发病后能够在相当短的时间内提高人的肌体能力,麻痹神经中枢系统,这些都不是RabiesVirus具备的,而且狂犬病只是让人怕水怕光,没道理让人像病原体一样去咬人,这是一种我们完全未知的新型神经性病毒,一旦爆发,会造成无法想象的损失,必须得到控制,我已经安排人携带病毒样本连夜赶回实验室化验,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对病毒的基因解码,尽快找到控制它的办法。”

“你做的很好!”洪叶点了点头,“你们抓紧时间破译这种病毒的基因锁,我会带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明病毒的来源,哥,我们去廖光那,尽早在没有发病之前送他去防疫局,另外,安排人手调查他们最近都接触了什么,吃过哪些东西,不要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调查王伟幼时的生活经历,尤其关注他是否被犬科动物咬伤过,调查90天内他的主要接触物质。”我急急地说到,看着洪叶一副不解的表情,我叹了口气:“狂犬病毒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的潜伏期长短不一,最短三天,最长可以达到十九年,平均潜伏期也在二十到九十天,所以我们要排查的工作量会异常巨大,五天,光是排查工作,确定这种病毒的来源就要占用我们大部分的时间,我们怎么可能破的了案!”我不由得苦笑。

“没有必要。”那名警官推了推眼镜,“我说过,它不是狂犬病毒,这种病毒的潜伏期最长也只有三天,在特定的条件下,甚至可以缩短在几个小时之内,所以,只要调查他们三天内的生活经历就可以了。”

洪叶果断地听从了我们的意见,安排了工作,随后,我们坐上了通往廖光家里的车,然而,车子才开出没多久,一个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这是洪叶特意留给警察们的,就怕在找不到她的时候失去了联系,这个电话让我们辛苦建立起来的一点信心彻底消散了。

就在我们调查王伟死亡原因的同一时间,廖光那边也发生了一些意外,整整睡了一天的他被两个意外的访客吵醒了,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

人带着一个孩子,事后我们得知,这是廖光的前妻,两年前他们离婚,孩子归妻子抚养,但每个礼拜的这一天,一家人都会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给孩子营造一种家庭的温馨。

可就在饭桌上却发生了意外,本来一家人吃的好好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廖光突然掀翻了桌子,对着自己的前妻孩子劈头就是一顿臭骂。对于这个廖光我不太了解,但从在团上的表现来看,他绝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他的家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短暂的恐惧之后,他那个不识时务的前妻顶撞了他几句,却招来了难以想象的灭顶之灾。

廖光突然发难,合身扑了过去,将自己的前妻压在了身下,张嘴就向她的喉咙咬了下去,女人虽然奋力反抗,但毕竟力气本身就不如男子那么大,又加上廖光此刻正处于发狂的状态,她无力地蹬了蹬腿,便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事实。

一旁的孩子吓坏了,他拼命踢打着自己的父亲,嘶哑着嗓子哭号着,想要救下自己的母亲,却没看到,一只娇弱的小手慢慢地抬了起来,略带着些怜爱地搂上了他的腰,但随后,这本应是充满了母爱力量的手却成了从地狱伸来的恶魔之手。

廖光不知何时已经从她的身上离开了,她放在孩子腰侧的手猛地用力,那孩子立足不稳,一下子扑倒在了母亲的胸前,而他的母亲也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当我们的人急匆匆地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却只是三个直挺挺地站立在那里,没有丝毫生气的人。直到这个时候,派去监视的人才想起要向洪叶报告。

“你们想什么去了?我特意嘱咐过你们,无论有任何异常都要在第一时间向我报告!”洪叶难以掩饰自己的愤怒,车门一开,冲着来迎接她的警官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对不起,洪警官,起初我们只是以为他们是正常的争吵,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下次绝不会了!”那个警官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说到。

“还想有下一次?你是嫌还不够乱吗?”洪叶冷哼了一声,快步向楼上走去,高跟鞋敲击在楼梯上,发出愤怒的嗒嗒声。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廖光的房间里却并没有开灯,虎视眈眈的警察只是把守住了几个重要的出口,一言不发,就连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的。而躲在黑暗中的廖光一家人也并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只是安静地享受着黑暗。

“怎么不开灯?”受气氛的影响,洪叶说起话来也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着就要去找日光灯的开关。

“不能开灯!”我急忙拦住她,因为我突然意识到,那名警官说过,这种病毒尽管未知,但是却具备和狂犬病毒相似的一些特性,光是感染者颇为惧怕的东西,一旦遇光,他们就会不可控制地发狂,那个时候要收拾起来可就麻烦多了,难免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呼叫武警支援,嗯,最好叫上防疫中心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