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个我曾来过的房间内。

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掩,外面丁点光线都洒不进来。两盏大大的海蓝色的灯在天花板上旋转照耀,散发着幽蓝的光泽,看起来整个房间里都是给人一种舒适心怡的感觉。

只是,坐在房间里的几个人的心情却都是一点都不美丽。

我倒是还好,除了情绪有点复杂感觉整个世界都好像是充满了深深的恶意外,倒也没什太多的念头和想法。

妮子和白雨就完全不同了。

也不知道之前那个白发老妪是怎么回事,总之在茶小楼离开后不久,妮子就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但很明显的,经过和茶小楼的对话后,某只萝莉的情绪就变的极其低落。

从出门到特事局的路上,妮子都是一直扭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至于白雨,本来一脸欢欣地站在特事局门口迎接我们两人,等我低声告诉她那块牌子貌似是被茶小楼拿走后,白雨也就拉下了脸色,一直阴云密布。

湛蓝色的光芒在一直摇曳闪烁,在座的三人却是一直对视无语。

不过也正常,我和妮子来这边是为了和白雨商讨关于谁来掌管特事局的事情,结果现在象征着S市特事局分局一把手的那个令牌已经不在了。

东西都不再了,再商讨归属,就显得有些搞笑。

他们两人不说话,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人一直从上午坐到了中午,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提议说接下来做点什么,三人就在那里枯坐着。

“喂,要不要做点什么事啊,现在就这样坐着也不是法子啊,至少到时候去吃午饭了好么?”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得说道。

然而两人却是白了我一眼,又自顾自地把头撇向一边。

我叹了口气,“喂,能不能别这样?你们这样搞的我很慌好么?”

妮子哼了声,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可是有着冰川水晶尸给你撑腰,你慌什么慌。”

尼玛,这话说的……

“你别提这档子事好不?你心里不好受,难道我就能好受么?”我强忍着心中的一口恶气,说道,“你整天在幕后算计这个,图谋那个,现在只是茶小楼阴了你一把,你就板着个脸给我,有意思么?”

“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我就是不开心,我就是不喜欢,我就是不想和你说话!我就是看你不顺延,你要是看不惯就走啊,别理我啊,有多远死——”妮子忿忿吼道。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忽然悄无声息地打开。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进房间,而后旁若无人地走在会议桌的最前面,其中一个拉开放在那里的椅子,另外一个顺势一座,而后把腿翘起来放在了会议桌上。

那人刚一坐下,站在他边侧的人就立即递上一个大大的烟斗。

而后,站着的人手指一搓,指尖就冒起一缕橘色火焰,帮坐着的人点燃了烟斗。

坐着的那人吸了一口烟后,噗地一声将嘴里的烟都喷了出来。

“哟呵,特事局的人都死光了么?居然就上下你们这三个虾兵蟹将在

这里吵闹。”一口烟喷出后,那人在桌子上敲了敲烟锅,大大咧咧地说道。

站在他边上的人立即喝道,“何老爷问你们话呢,识相的话就快点回答,要是惹恼了何老爷,小心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三人还没说话,那何老爷就拿烟锅在桌子上敲的砰砰作响,一面敲着,一面说道,“小何啊,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人要低调,低调,低调。低调懂吗?你看看坐在我们面前的是什么人?那个美女你看到没,你看人家的那胸,绝对是有D了好么?要是特事局的人没眼瞎,就肯定一个个把她当花儿捧着,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对待美女要温柔,温柔,温柔!”

说着,何老爷又喷出了口烟,“喂,美女,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被特事局的那些人渣们潜规则过啊?都被那些人睡过?什么时候被**的?”

边上的小何立即喊道,“何老爷,您问话的方式太露骨了吧?”

“露骨吗?哦,那我换个方式吧。”何老爷把烟斗递给身后的小何,沉思了下,继续开口对白雨说道,“姑娘,老汉推车和观音坐莲你更喜欢那种?哦,别误会,我说的是一种姿势,嗯,是一种……两性友好互动的姿势。当然,你要是不会话,我很愿意为您效劳开锁新的姿势技能,相信我,掌握这些姿势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对你的生存能力有很大的改善提高,因为……”

话说到这里,原本被何老爷喷出来后就在室内缭绕的烟雾,忽而翻滚起来,凝聚三个大大的字母。

“gun?”何老爷瞪大了眼睛,喊道,“小何,这个gun是什么意思来着?”

正在给大烟斗装烟丝的小何连忙回答道,“老爷,是枪的意思。”

“枪?意思是他在嘲笑我的鸟小,不配和她打炮?”何老爷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我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烈士末年壮心不已!”

说着,那何老爷一跃跳上了会议桌,居然是伸手去解裤子。

“何老爷,注意形象,注意形象,注意——”他身后的小何大吃一惊,连忙喊道。

小何的最后两个字没能喊出来,或者说喊的原本就只有两个字。

跳在桌子上准备解裤子的何老爷突然身子一僵,放在裤腰上的手缓缓抬起,指向了白雨,“你……”

而后,他就直挺挺地仰天往后跌去。

他倒下的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他胸口位置,插着把匕首,露在衣服外面的一小截,闪着湛蓝的光泽。

“你是白雨!”小何瞬间像是见了鬼似得,大声喊道。

“我从来就没说过我不是白雨。”白雨坐在原地动都没动,“你们两个倒是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就这样大摇大摆地闯进来。”

小何似乎被知晓白雨的很多事情,居然是被吓的瑟瑟发抖,“白女侠饶命,白女侠饶命,小何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老人家,希望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何这一次吧……”

“小何?”白雨轻轻念叨了下这两个字,旋即展颜一笑,“你就是小何是吧?饶你也没问题,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小何立即喊道,“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就急着喊答应……”白雨打趣地说道,“万一我要你去自杀呢?”

“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自杀!”小何回答的坚决果敢,“正所谓牡丹花下死,石榴裙下死,做鬼都风流。”

“那你就去自杀好了。”白雨幽然叹息了一声,“我最讨厌嘴花花的男人,尤其是说谎话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男人。所以啊,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男人,死了才是最好。”

顿时,小何的脸就歪拉了下来,哭丧着说道:“不要吧?我很纯洁的啊,白姑娘,我真的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人,不信我可以给你验明正身,我可以给你脱光了看,看我的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汗毛,它们都会为我作证,证明我是……”

“证明你是个淫棍?”妮子嗤笑着打断小何的话,“我们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可是你为什么不知死活呢?”

不等小何接话,也不见妮子有什么动静,在空中凝聚成‘G’‘U’‘N’三个字母的烟雾一阵翻滚,变幻成了三把惟妙惟肖的手枪。

“之前的那个翻译,你可以读作是枪,但实际上人家的意思是让你们滚。可惜,你非但没有领会给你们的活路指示,反而还沾沾自得地用另外一套歪理来强行解释。不过也好,既然你想要这样的解释,那人家就给你如愿以偿的解释咯——”

妮子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拉的很长很长,声音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恶趣味,但这并不能掩饰残酷的现实。

砰砰砰——

三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小何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位置,在那里,衣服出现了三个破洞,红色的血水往外涌着。

“牡丹花下死,首先得有牡丹花,但这里你也看到了,并没有你想要的牡丹花,所以这个死法有点不合理。至于另外一个石榴裙下死嘛……人家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的动机是不是下想要偷窥裙下风景。”

说着,妮子突然神情变的很愤怒,“人家还是个孩子,还是个过年刚满六岁的孩子,你居然把这样龃龉龌蹉的思想放在了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孩身上,你觉得你还是人吗?不,你不配当人,你应该去死。”

“所以啦,人家觉得还是送你上路比较合适。”妮子莞尔一笑。

须臾间,数个语调的变化转换自若,都让我有些怀疑这只萝莉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

小何目光看向白雨,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向了妮子,“你……”

“看在你快死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白雨耸了耸肩膀,有些无所谓地摊手说道,“这位,是冥师的同门,千纬万幻的阵灵。”

小何嘴角蠕动想要说点什么,但嘴里涌出的血沫压住了他的声音。

最终,他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倒在了地上。

白雨走在窗前,拉开了厚重窗帘,任由外面阳光肆无忌惮地挥洒进来,轻声说道,“特事局都这样肆无忌惮地就横冲直闯,看来S市真的要变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