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的声音,顿时把我吓了一跳。

这曲月亮之上是那个苹果手机上的铃声,我曾试着修改过几次,都没能修改成功。不过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很少,会打给我的,更是几乎没有。

会是谁呢?

我手忙脚乱地想要把手机翻出来,结果一不小心那手机居然从床缝中滑了下去,跌落在床头的夹板中。那夹板和床之间的缝隙刚好了掉进去手机,但是我的手却伸不进去。

没办法,我只能跳下来用力的挪开床。

一来二去,等我拿到手机的时候,对面已经挂掉了电话。

拂去上面沾染的灰尘,我按下点亮屏幕,翻到未接来电上,映入眼睑的那个号码很眼熟。

只是略微一思索,我忆起来,这是茶小楼的电话。

这丫头还真有意思,洗澡就洗澡呗,我说洗鸳鸯浴吧她不肯,结果这会又在洗手间给我打什么电话……真找我,随便喊两声即可,我又不是聋子。

把手机丢回床头,我跨步朝洗手间走去,想要问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才走出两步,我就心头猛地一惊。

不对啊,我记得丫头的手机并不是三防机,洗个澡拿手机进去还得提防进水,更何况我是看着她赤溜溜地进了洗手间,根本没带手机。

还有,我是和易之清晨时分来的维纳酒店,茶小楼根本不知道我在这里啊。

她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睡在我身边了呢?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房间是用我的身份证开的,就算是我给易之讲述的时候,也并没有提及这间客房的门号,茶小楼要是找酒店前台开门,前台肯定会先确认身份,或者用总机打到客房来和我询问。

这些,都没有!

我是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突然摸到了一只奶子,再然后就是看到心动不已的妞躺在我身边,洗的白白嫩嫩。心动不如行动,剩下的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整个过程中,我都被那张脸吸引,被她的身躯蛊惑,几乎没有任何抵抗。

冰冷的寒意自尾椎腾起,直蹿脑门,刹那间,我就额头冷汗淋漓。被我睡了的那个女人假若不是茶小楼,那我接下来该怎么面对茶小楼,又如何对得起茶小楼的一

番深情厚意!

脑海里不同的声音交相更迭,纷乱如麻。

我很想冲过去一脚踹开洗手间的门,大声喝斥她到底是谁,但旋即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这里是维纳酒店!

这里是我曾遭遇过诡异事件的客房!

这里是维纳酒店的前台服务员小吴被两名保安强暴致死的地方!

这里,我遇到那个女人,也许不一定是人!!

洗手间传出的水流声已经停息。我深吸了口气,给手机设置了锁屏密码,随后把手机丢在了边上,静候那个女人的出来。

没过多久,那女就裹着一条新的浴巾走了出来。

浴巾整体斜斜地裹着,上面袒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脯,下面则是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堪堪遮盖住要害位置,很容易吸引人的目光看向被遮掩的地方,让人有一探奥妙的冲动。

“刚才是谁的电话啊?”那女人走来,靠着我坐下,用条毛巾擦拭着头发。

“是前女友打来的。”我随口说道。

那女人顿时面露一丝羞恼,声音拔高了些许:“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都分了还给你打什么电话!”

我面露一丝犹豫,踌躇了下,低声说道,“她说她最近那里痒了,想让我帮帮她。”

“什么意思?”那女人一怔。

“就是那个意思。”

“那个是那个意思?”女人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就是想让我去干她。”我没再继续绕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前女友哪方面的需求很大,基本上每夜都是无爱不欢。现在分了都快两个多月,她说她开始想念和我一起的日子了。”

女人眼睛瞪的圆圆的,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承认,刚才和你做的时候,我是装的比较青涩。”我‘坦白’道。

说完这话,我们两人之间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她才开口说道,“把你手机给我,我要和她聊聊。”我把手机丢了过去。

她拿起后划拉了几下,试着输入了两三个密码,没能解锁,于是就抬头问道,“密码?”

“你生日。”我说道。她低头按了几个数字,结果依旧没能解锁。

“你耍我?”她把手机丢在边上,不试了。

我点了点头,“我的确是在耍你。”

“好,好,好,姓胡的,算你狠!”她一手指着我,气的胸口直发抖,“算我茶小楼瞎了眼,居然把清白的身子给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呵呵笑了两声,说滚你妈的,三百块钱补个膜的修复手术,也有脸哔哔。

那女人气的浑身发抖,就连把裹着的浴巾抖落在地上都没察觉。

看着那具白花花的身躯,我却是兴不起丁点感觉,更多的是想吐的恶心感。越是盯着看,那种感觉就越强烈,好像那白皙光滑的皮肤只是表象,里下是一堆早已腐朽的烂肉。

那女人怒意冲冲地盯着我,我则是报以冷然的目光。

僵持了许久,那女人突然笑了,随着脸上笑意的绽放,那张原本和茶小楼一模一样的脸开始像被硫酸泼过的树木,迅速衰败死亡,很快就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旋即,那具原本光洁的身子,皮肤开始大块大块地掉落。

看上去,犹如斑驳的老墙上鼓起裂开的灰皮。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不是茶小楼的?”那女人的脸像是被小孩揉搓过的淤泥,纹理杂乱,色泽乌黑,就连声音也变的干巴巴的。

这个时候,我突然很想抽支烟。可惜我虽然偶尔抽烟,但并没有随身带烟的习惯。

“想抽烟?给。”

那个已经变成了怪物的东西虚空一抓,手里就多了一个打火机和一盒拆开剩下一半的香烟。

我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去接她递过来的烟。

“不抽算了。”那女人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支,吸了一口后娴熟地吐出个O型的烟圈,然后由着O变成C,又从C变成什么都不是的烟雾,开口道,“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我呵呵了两声,“因为你不懂什么叫**。”

话音刚落,那女人手中的烟吧嗒一下掉地上,一团团浓郁的黑雾自她身躯散开,很快弥漫整个客房,房间内的温度骤降,寒意阴森逼人。

“哈哈,哈哈哈,你个处男,居然说我不懂爱?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

凄厉的声音,如同夜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