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敏锐地把握住了她说的四个字——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是多久?

我不知道。但是绝对不会是近两年的事情。也就是说,她听说茶小楼的事情,应该还是在我遇见茶小楼之前。

那几乎可以肯定,给她说这件事的人,应该就是那位胡来,胡先生。

“说来听听。”我低声说道。

瞬间,周玉菲的脸上,绽放出一抹迷人的笑意。

“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得多没面子啊。”周玉菲伸出葱白的手指,轻轻挑起我的下巴,吐气如兰,“所以啊,要我说也可以,不过,你的先满足我——”

话音落,她就一指头点在了我眉心,把我点的卧倒在床。

一场关于男女之间,比人类文明历史还要更加悠久的战斗,再度拉开序幕。

起初,还是她占据着主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周玉菲就被我压在了身下。

我恨她三更半夜的跑进我的房间,我也很自己面对她的撩逗居然没能把持住!我恨所有,包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故而我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念头。

婉约如猫叫的声音变成了哭腔,哭腔变成了某种歇斯底里的喊叫,最后直至喊叫声都有些嘶哑无力。

完事后,我抱着她走进洗手间,温热的水流洒下时,我又肆意了一把。

当搀扶着彻底瘫软无力的周玉菲走出来时,我突然明悟了。

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必然的。

事实上,从我遇到茶小楼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就已经注定。

我会去草街深处的鬼市,我爱上茶小楼,我会因为茶小楼而去天龙山,我也会因为那个真假莫辩的灰色梦境来到这里……最终,我会把这个叫周玉菲的女人给睡掉。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避不开的。

遇到刘大公子,遇到刘洛洛,遇到洛华,遇到萧乾,遇到苏魇,遇到周玉菲……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是早就被预定好的。

这预定中,包括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或许我做其他的事情的话,这些安排会发生变化,但是我无法确认,我所认为的变化,是不是实际上是按照着那个幕后人的安排而进行着。

那个叫胡来,胡先生的人,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开始计算这一切。

事实上,我感觉,就算是我不出现在这里,周玉菲也会通过某种另外的安排,出现在我身边,然后把我给睡掉。

因为在那个人的计划中,她存在的意义,就是让我睡掉。

这是她的归属,也是她仅有的意义。

因为,就像是刘大公子说的那样,周玉菲修炼的是洪家的一种专门为女性量身定做的术法,而修炼这种术法的女子,最大的用途就是被当作鼎炉。

用个通俗点的说法,就是周玉菲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我采阴补阳。

甚至,我怀疑胡来,胡先生收留周玉菲,为的就是这一天。

而这一天,已经到来。

重新回到床上,我把早已瘫软无力的女人压在了身下,在她的眼中,我看到的是一抹惊慌失措。

“还要不要继续喂你?”我轻声在她耳边问道。

“不要了……”周玉菲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微不可闻。

“可是,你觉得现在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我学着她之前的做法,伸出根手指挑起她的下

巴,“你倒是饱了,可我还觉得很即饥渴啊,怎么办?”

周玉菲不说话了。

“最后一次。”我轻声笑着说道。

不等她说什么,我已经分开了身下人的双腿,**。

就算是我厌恶现在自己做的事情,但是不得不说,那个神秘的令人颤栗的胡来,胡先生做的关于这件事的安排,是我无法拒绝的。

一股股涓涓清流,从周玉菲身体的深处涌出,进入了我体内。

而整个过程中,我需要做的仅仅是不断开垦探索身下的人儿。

只不过这次,我尽可能的放慢节奏。

当不再能从周玉菲体内汲取到丁点清流时,我才低吼了一声,身子微微颤动,彻底匍匐到了周玉菲的身上。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知道的关于小楼的事情了。”我说道。

周玉菲点了点头。

H县这边地处南方,冬季的时候虽然会很冷,但很少会下雪。就算是偶尔有下雪的时候,也都是夜里下后,到了白日就彻底消融。

更多的,是会出现雨加雪。

但是有一年的冬天,H县忽然下了一场大雪。

那场雪下的很大,从傍晚时分开始,一直下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停。不过下的最大的那会还是第一天的傍晚时分,之后就只是一直在下,维持着雪没有化掉。

因为这个气候实在反常,所以周玉菲才能记住。

本来周玉菲以为这件事只是一个气候的反常。

直到有一天,周玉菲去外面玩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人。

周玉菲也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事,和那个老人开始聊了起来。聊到最后,就聊到了那场罕见的雪。

那老人告诉周玉菲,这场雪,实际上是人为酿造出来的。

而酿造出那场雪的人,叫茶小楼。

更具体的事情,那老人却是笑而不谈。

从那时起,周玉菲就对茶小楼三个字注意上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周玉菲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直到数年后,一次去外面旅游的时候,周玉菲才再次听到了这三个字。

说起茶小楼的,是周玉菲的一个老乡。

火车上看到漂亮的美女,许多男子都会变的健谈起来,自然天南海北的知道什么扯什么,想起什么吹什么。

聊着聊着,那男子就说到了那场罕见的雪。

那男子说道了这场雪,周玉菲才醒过神来,自己遇到老乡了。

很自热地,周玉菲就说了句,那场雪好像是人为酿造的。

不料,那男子猛地一拍大腿,告诉周玉菲,那场雪,还真的是别人求出来的。

当时男子所在的镇子上,有一对姓茶的夫妻。丈夫常年出差在外,留下女儿和妻子独自在家里。

那年冬天,妻子忽然病了,得的是怪病。

土郎中看病后叹了口气,摇头告诉茶家的媳妇,说这病说治吧也不难治,说不难治吧也难治……因为,治病的药里,缺药引。

而这个药引,就是冬雪化的水。

往北点儿,冬雪是很常见的东西。可是在这边,冬雨好找,冬雪难求啊。

丈夫不再,守在家里的就一个生病的妻子和五六岁大的女娃子。母女两都不是能长途跋涉的料……这病的药引,自然也就没办法寻觅。

母女俩剩下的,也就是整日以泪洗面。

看病的郎中可怜母女两,于是就悄悄的告诉小女孩,在镇子上,有个很厉害的老先生,要是她能从老先生那里求得一场雪,或许就能救治她的母亲。

于是,那个小女孩就每天往镇子上的老先生那里跑。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几天后,一场沸沸扬扬的雪飘洒而下。

雪下了,药引有了,母亲的病也就很快得到了好转。

但是这件事后,那个土方郎中却不知所踪,而镇子上开杂货铺的那老先生也关门不知去向。

渐渐地,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也就剩下了小女孩孝感动天。

“就这件事,我曾询问过胡来,胡先生。但是他却告诉我,以人力强行逆转四时气候变化,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周玉菲叹息了声,说道。

听完她的讲述,我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件事,居然不是胡来,胡先生给周玉菲讲述的!

“其实,这些年来,我也逐渐接触到了一些比较厉害的人物。关于这件事,我询问后得到的统一回答,都是不可能。”周玉菲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很想见到你那位女朋友,亲自问问她这件事。”

“这件事,是真的。”我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顿时,周玉菲的眼睛一亮,“孝感动天?”

我摇了摇头,“是有人以一己之力逆转乾坤,下了那场瞒天之雪。”

“世间居然真有这样的伟力……”周玉菲低声喃喃道,“难怪先生一直不肯让我离开这里太远,阴阳玄学的圈子水也未免太深了吧……”

“你想多了。”我嗤笑了声,说道,“普天之下,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的人,也是只手可数。”

周玉菲轻叹了声,“是啊。卧龙借东风火烧赤壁,玄奘摘皇榜坐地祈雨,能够做到以人力干涉天时的,那一个不是名垂千古的大能。”

“要是我说当年下瞒天之雪的人,你也认识呢?”我说道。

“你说的是先生?”周玉菲先是愣了下,旋即摇了摇头,“算了,不管做出这件事的人是谁,你都别告诉我。”

这次,轮到我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周玉菲忽然抱紧了我,恨不得把我整个人都融入她体内,“因为你是我的男人啊,我希望当我垂垂老矣的时候,你也会为我下一场雪,就在这个小县城。”

“……”我无言以对。

“哎——”

周玉菲又是轻叹了声,“好啦,我只是开个玩笑。待会出了这扇门,我们之间就没任何关系了。”

“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突然问道。

“当然知道啊。”周玉菲笑了笑,“修炼了二十年的《嫁衣》,悉数付诸东流,我要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我岂不是真傻?”

“嫁衣……”我低声念叨着这两个字。

“就是先生教我修炼的术法啦。”周玉菲故作洒脱地笑了笑,“小时候,我一直缠着先生问,这门术法为什么会叫嫁衣,先生一直都没给我解答。不过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了这两个字的意思.”

“好啦,我该离开了。”周玉菲轻轻推开我,起身裹好浴袍,朝外面走去。

当她走在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喊住了她,“喂,我答应你。”

周玉菲回头莞尔一笑,“谢啦。我会记得你欠我一场瞒天之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