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从一开始就让我挺闹心的,现在有个能让我放心的人来帮忙,自然是极好。

于是,我就说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易之沉吟了下,说,要问的第一个问题,其实是替小楼问的。

茶小楼诧异地看了眼易之,有些不明所以然。

易之说,小楼啊,你这傻丫头就光顾着谈恋爱,谈到脑子发热,你知道不知道胡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在你接近他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冲上去,知道我有多担忧不?

茶小楼撇了撇嘴,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说,给本姑娘老实交代!

易之说的话,让我心头咯噔了下。

对茶小楼的喜欢,一半是因为她的确很合我胃口,另外一半是源于在鬼市中的无止休思念,就像是自己对自己的一种极度催眠暗示。但她为什么黏上我,我却是不大明了。而且对我们之间的这份恋情,正像易之说的那样,我没自信!

因为我的出身,因为我现在的处境,以及茶小楼的优秀。

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我还是大致讲述了下自己的现状,包括身上已经穷就剩口袋里的几个叮当作响的硬币。

我讲完后,茶小楼小脸紧紧绷着,看向我的目光有些不善。

正在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结果的打算时,茶小楼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胡来啊,你可真逗,没钱就没钱呗,还给本姑娘说什么风和日丽,吃饱了散步最合适。”

易之在边上咳嗽了两声,提醒茶小楼秀恩爱请注意他的感受。

“我本来想问你为什么会去找上官艾儿,现在看来原因已经很清楚。”等茶小楼安静后,易之继续接着道,“第二个问题,你确定看到的上官艾儿的头颅是真的,而不是一个模型?”

我回想了一遍当时的场景,最终摇说道,当然我都被吓成傻逼了,根本没去分辨真假。

易之微微颔首,说这样一来的话,那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上官艾儿真的死了,之后我看到的都是上官艾儿的鬼魂;第二种是上官艾儿并没死,我遭遇到的那些,很有可能是被人有意设局谋算。

茶小楼连忙说,要知道这个问题,待会我们去一趟丁宁哥的家里,不就知道了吗?

我在茶小楼额头轻弹了下,说道,笨蛋,既然别人要作局坑我,那上官艾儿肯定是就算没出事也不会露面。

茶小楼哦了声,没再说话。

“我暂时没什么问题了,你接着继续讲讲你在鬼市的遭遇吧。”易之说道。

接下来,我就开始讲述我在鬼市的遭遇。

本来我只是准备大致的挑重点讲,结果在讲述过程中,不是茶小楼问,就是易之问,两人的问题层出不穷,让我不得不细致描述我在鬼市中的心理活动。

按照易之的告诫,是我必须真真实实的还原当时的心境,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然后,我当时在鬼市的不少龃龉念头,都被他们两个盘问了出来。

等讲完时,我整条手臂都被茶小楼掐的青一片紫一片,但她依旧磨牙霍霍地盯着我,显然是还有秋后继续算账的意思。

不过我只是心底嘿嘿了两声,等到没人的时候,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果然问题还是出在了你在鬼市中遇到的事情。”易之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在鬼市你看到了唐经理,所以才会触发布置在四〇〇五房间的蛊。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大概是你心里的那些念头,正好应景了。”

我和茶小楼都是微微一怔。

“咳咳,难道你两都没留意我前面说的事吗?”易之瞥了眼边上的茶小楼,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除了丁宁出事前遭遇过什么我不大清楚外,所有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茶小楼接口就问:“什么共同点?”

“你来说。”易之大声咳嗽着,对我说道。

“就是那些人出事前,都啪啪啪过。”这个话题有点劲爆,易之不好开口说,但我也有些不知怎么讲述。

“啊——”茶小楼的小嘴微微张了下,旋即不屑地说道,“不就是**嘛,怎么两个大老爷们遮遮羞羞的比娘们还娘们。”

我和易之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显得有些郁结。

跳过这个话题,易之继续说道,从之前的种种来猜测,那苗疆蛊师布下的蛊,应该和男女之间的情爱有关。由于我在鬼市中,用来抵制鬼市那种侵蚀灵智的力量方法,所以遇到唐经理化作的鬼后,就带上了某种类似钥匙一样的东西,能够激活四〇〇五号客房的蛊。

“那接下来怎么办?”我问道。

问题的根源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但关于如何解决这件事,我脑海一片迷糊。

说到这里,我心头已经有些颤栗。

唐经理的死、华天酒店女服务员和维纳酒店小吴的死,对我的触动不大,但是陆超和韩立的死,对我来说却是有种很大的威慑力。

两人的验尸报告,都算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话是这样说的,但真要癫狂的风流后就死……我偷偷地瞄了眼茶小楼,这妞,要干就干一辈子,半路死了算什么事!

“等。”易之口中吐出了一个字。

事情的源头起于鬼市,但触发点在华天酒店的四〇〇五号客房,按照易之的意思,接下来几天,我那都不用去,就在酒店里等,等最后一刻的到来。

换句话说,就是让我坐以待毙。

当然,我能做的除了这个,也没别的。我是等着坐以待毙,但我身边还有一个精通玄门的易之。对于他,我还是很信任的。

在四〇〇五号客房,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白幔垂,易之身着道袍,手拿拂尘,面前香案上青烟缭绕……他只是随意地搬了把椅子,靠在窗前闭目养神。

好像他不是来抓蛊驱邪,而是闲暇访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