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传来了强烈的撞击感。

疼死大爷了!

我很想开口骂上面的那几个家伙,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始终像是差点力气把自己的嘴巴张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拼劲老命的开动脑子转悠,但就是找不出任何的法子。

唯一能让我不被活埋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喊出声来。

要想活命,就必须喊出声来!

我喊,我喊,我喊,我喊……

我憋足了劲儿,想要喊出声来,但是始终就是差那么一点。

好像有什么东西,封闭了我的意识,让我能知晓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但是没办法开口说话,也没办法动颤。

就像是……

忽然,我惊住了。

好熟悉的一幕。

当初我和林动在夜朦胧的时候,看到了付平的尸体。依照我和林动的猜测,付平是被人用探尸针封住了身体的某种机能,所以他可以得知杀他的人在他身上做的任何事情,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杀付平的人,是刘大公子。

换而言之,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刘大公子的杰作?

可笑的是,我居然还以为自己在刘大公子的心中有点地位,所以就算是真如林动说的那样无意间冒犯了他,但好歹刘大公子不会对我轻易下手。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

茶小楼还等着我去救她,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喊出声来!

我喊,我喊,我喊,我喊……

我鼓足了劲儿,憋上浑身的力气,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统统集中在了嘴边,想要以虚妄的意念,来带动自己的嘴巴发出声音。

一次失败,两次失败,三次还是失败……

我能感觉到上面一钎一钎的土落在身上,经过一定距离的自由落地后,原本应该是有些孙松软的土,像是石块一样砸落,疼的我想大声骂上面的那个兔崽子。

留给我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

一面是我不断地想要让自己发声,一面是上面不断落下将我掩盖的土。

脚,膝盖,腰……

身上传来的沉重感越来越重。

好在这几个人是随意把我扔下来的,而且挖掘的坑也并不足以让我四平八稳地躺卧。也正是因为这样,此时我的头还能露在外面。

但是,以他们这样扬土的速度,留给我的时间,估计也就是些许功夫。

很快,我就感到了脖子位置已经被土覆盖。

沉重的力量压迫胸腔和喉咙,我觉得自己现在都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马勒戈壁的,难不成我这庸庸碌碌的一生,要就此终结?

想到这里,我心中顿生悲呛。

前面的二十多年人生平淡无奇,谈了个还算漂亮的女朋友,可是除了牵手也就最多摸了两把奶子,然后就被一脚踹飞;好不容易捡了辆奔驰,结果车还是大大的有问题,那些前任车主都死的莫名其妙……

越是回想,我越是觉得悲凉。

这一生的记忆,除了茶

小楼外,居然都没多少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也罢,看来注定这辈子要负了小楼那丫头的以腔爱意。

死就死吧……我也不挣扎了。

心底叹息了一声,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忽而,我心中一惊。

之前我在别人眼中不是已经昏迷过去了吗,为什么还能闭上眼睛?本来就合着的眼睛,还能再度闭上?

另外,胸腔间传来的沉重压力依旧,但是……也就是那样。

貌似上面的人已经不再往下扬土填坑了。

“到底是埋还是不埋啊?”隐约的声音传来,若有若无。

“哥,还是别埋了吧,我怕……”女子的声音瑟瑟颤抖。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把这人以埋,剩下的事情就是天知地知我们知了。只要你不把这件事说出去,谁能知道使我们做的!”那位哥哥声音略微拔高了几分,“更何况这种半夜在街头上游荡的货色,说不定就是个乞丐,死了也根本没人追责。”

“可是,哥,我还是害怕……”女子声音中夹带着颤抖,“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那你准备怎么办?姑奶奶,我都听你的。”男子有些无奈地说道。

“要不,先把人带回家里吧,万一他只是有什么疾病,被撞的复发了……”女子声音轻柔,但是带着一丝坚定,“哥,不埋了,人带回去,万一他还能活过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呢!”

上面传来轻微的叹息声,随后男子喊道,“你们两个,下去把人刨出来。”

紧接着,噗通噗通两声,有人跳了下来,而后四只手抱住了我的脖子,以一种生硬蛮横的方式把我从土里拽了出来。

草!老子没死也要被你们给折腾死!

大概是几个家伙心存怨念,把我从坑里拉出来后,就像是拖死猪似得,拽着我的腿在地上拖着前进。

幸而女子喝斥抵制,我才算是再度享受了次被抬着飞行的感觉。

依旧是熟悉的后备箱。

但再度回到后备箱的时候,我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阵颠簸后,我被人架着抬进了一间酒店。

听那几人说话的口气,像是很熟络。

那几人只是和前台打了个招呼后,连登记都不需要,就带着我上了楼。

又是被一番折腾后,我好像是被人丢在了地上,而后才是一阵离开的脚步声,以及关门的声音。

轻微的类似拖鞋踏在地上的洒洒声响起,我感到有人走到了我面前。

“喂,醒醒,醒醒。”女子抬手在为了脸上拍了拍。

我倒是想醒来,可惜有心无力啊。

那女子试着拍打了几下无果后,折身不知去做什么。很快,我就知道她去做什么了。

冰冷的水顺着脸淌下,把衣服都浸湿时,我之前因为被她的言语而保住自己小命产生的那点感激,顿时又烟消云散。

这娘们,要是有机会,一定扒了她的衣服,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扇两巴掌。

好在她还算是有点良心。

发现我的衣服被冷水浸湿后,居然是把我搀扶了起来,把我的外套之类的都脱掉,而后将我塞进了被窝里。

软软的舒适的感觉加身,我知道自己暂时算是安全了。

倦倦困意袭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亮了。

抬手揉了揉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突然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我……我能动了!

马勒戈壁的,我居然能动了,我真的能动了!

我欣喜若狂地把看着自己的手,又伸手在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直到清晰的痛感传来,我才相信,自己真的又恢复正常了。

那个小娘皮呢?

我转动有些酸楚的脖子四下打量,很快就找到了我要找的人。

在离床远处的桌子上,一个穿着浅黄色羽绒服的女子,正伏在桌子上酣睡。染成枣红色的长发垂下,看不清脸蛋是什么模样,不过桌子下蜷着的两条腿,看上去细细的,很好看。

床边的衣架上,挂着我的衣服,上面还有一些土,不过都已经干了。

就连昨夜被水浸泡湿透的地方也已经干了。应该是被人用电吹风吹干的。

把衣服穿好后,看着匍匐在桌子上熟睡的女子,我琢磨着是不是该对她做点什么来抒发我昨天的怨气。

说真的,当时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真的死了。

真要说起来,就算是草街深处的鬼市中寂寂寥寥不知岁月、天龙山洞窟中饿了两天等等那些我经历的事加起来,都没这次让我觉的惊心动魄。

那是我真正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一点一点的被剥夺走生存的希望,一点一点的把所有的侥幸吞噬毁灭,而后一点一点的把活命的空间压榨至尽,最终死亡降临……

整个过程中,没有侥幸,没有挣扎的余地。

我的命运,就那样被别人安排支配。

什么叫命不由人?那就是命不由人!别人怎么说,命运就是怎么被书写。

幸而,这个在我面前睡着的女子临时起意,才把大半截身子已经进入鬼门关的我给拖拉了出来。

我感激她的不杀之恩,但是我也憎恶她险些害的我命丧黄泉。

最终,我决定按照我昨夜的念头来对付她。

冬季的衣服有些臃肿,女子的身体的份量,有些出乎我想象的轻。

把她抱回床上,当我看到那张带着倦意的脸时,突然又有些下不了手。

清秀的面孔,五官立体感很强,即便是乱糟糟的长发半遮半掩,依旧掩盖不住那股出尘的气息——再就假以时日,这绝对是个祸水级别的妖精。

还是那种清纯到让人看了就想保护的小妖精。

手臂搂着她的后背,帮她把羽绒服脱掉后,身材顿时就显露出来。

她的黑色上衣很贴身,看上去料子也很不错,弹力十足。

好处就是把姣好身材尽显眼前,坏处就是……看到她身材的时候,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有些控制不住地搓了搓手,想狠狠地在她那突起的胸前抓一把。

她都害的我差点死掉,我只是轻薄非礼下,不算过分吧?

抓,还是不抓?

我的手悬在她略微起伏的胸前,摇摆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