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我只是感冒了(1/3)

白知悦不知道这个医生在说什么,只看到殷庭墨不停地点头。

送走医生之后,他迈着大步向床边走过来,“你现在好一点了吗?”

她眨巴眨巴眼睛,“好是好了一点,就是……还是觉得身体好烫。”

转过身去,倒好一杯白开水,然后又将刚才医生开的药倒出来,放在餐巾纸上,回头看着她,并伸出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来,声音柔和得不像一个男人,“来,我扶你坐起来,把药吃了再睡觉。”

现在她病了,只能听从他的,要不然还想不想痊愈了。

白知悦任由他扶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

殷庭墨安抚好她之后就将药拿了过来,“你要先吃药还是先喝水?”

每个人都是有个体差异的,有人喜欢先吃药再喝水,也有人喜欢先在嘴里含一口水再放药片下去,他没有喂她吃过药,也不知道她的习惯,为了表现自己尊重她,就先问问她想怎么吃。

“可不可以压碎了再吃?”她壮着胆试着提出了这个要求。

在她记忆中,她一直都很惧怕吃药,因此她的药从来都是碾碎了吃的。

果然,听到这句话之后的殷庭墨眉头都要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了,他将手上拿着的药片放回到餐巾纸上,语重心长地说,“可是把药碾碎了以后会很苦。”

但凡是吃过西药的人都会有这个常识,西药不合适碾碎了吃,只有整片的,和着开水一起囫囵吞下去才感觉不到苦。

眼眸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她继续撒娇着说,“你给我准备点糖吧,我一吃完就给我吃糖。”

这是孩子的吃法,不是大人的。

却也是白知悦从小到大的吃法。

吃个药还有这么多要求,也不知道殷庭墨是怎么受得了的,最关键的是,他居然点头说好,而且很快速地一头扎进厨房忙着煮红糖水。

几分钟以后,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出现在白知悦眼前,他将那几颗小小的药片放在手里,捏着牙用力捏碎,然后放在勺子里倒上开水,看着它渐渐融化,最后变成一勺泛着苦药味道的水。

“来,把它喝了,身体就舒服了。”殷庭墨的眼眸中找不到别的,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一个白知悦给他了。

可能人总是会仗着某人的爱,或者说宠溺而显得娇弱,要不然就是因为日本的药浓度太高,刺激到了她的鼻子。

“嗯……”她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推开他的手,“好苦。”

苦?

是个药都没有不苦的好不好?

殷庭墨总不至于和一个病人一般计较,只能软硬兼施。

“良药苦口嘛,古人都是这么说的,你喝了就不难受了。”

奈何白知悦也不知道脑子里面哪根筋抽抽了,就是摇头不喝,还带着哭腔说,“这个药好苦,好苦。”

“你都没有喝,你怎么知道它苦?”殷庭墨的语气一下子从最柔软的调调装变成最强硬的调调,“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喝,我就硬来了,一……二……”

数数的时候,殷庭墨还时不时地用眼睛瞟两下她

,她却纹丝不动,就像一个局外人,殷庭墨反倒像是一个病人。

“三……”这个三字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而被他故意拖得很长。

三个数过去,白知悦的脸还是和先前一样,没有半点儿改观。

他没有办法,一气之下居然直接倒进自己嘴里。那叫一个苦啊……

白知悦只看到他的手一抬,嘴巴一张,然后勺子就空荡荡的了,她诧异得瞪圆了眼睛,看着殷庭墨鼓鼓囊囊的嘴巴,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说话。

接下来,发生了另一件让她震惊的事情。

“嗯……”殷庭墨直接搂住她的脑袋,然后用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唇舌,将嘴里的药水全部灌了进去。

药水流入口中的那一刻,居然觉得也不是那么苦,至少不是那种完全不能接受的苦。甚至都不需要红糖水的溶解就足以冲散它的药味。

美男子,才是最好的解药。

她的喉咙处流过一股滚烫的药水,可是这个缠绵的吻却没有就此结束,他继续用心地吻着,两只手紧紧地托着她的脑袋,生怕一松手就会让她逃跑。

“你发烧的时候,试过没有?”殷庭墨的口中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浓烈的药味熏得白知悦鼻子一紧,恨不得马上将他的嘴闭上。

“什么?”她那双精亮的眸子中闪烁着点点星辰,让他入了迷,也让他忘却了什么叫做理智。

“这样。”说完以后,他的身子随之一倾,真好将白知悦压在身下。

……

大汗淋漓,原来在发烧的时候是这种感觉。

她躺在男人的臂弯里,身体比一般人的温度还是要高出那么一丢丢,但是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

伸出手指,在男人平滑的肌肤上沿着他的纹理一点点滑动,睫毛紧紧贴在男人的胸前,一下走一下地眨动着,挠得他痒痒。

“现在感觉怎么样?”殷庭墨的声音特别有磁性,在她的上空响起。

许是没有想到他还没睡着,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伸出去的手也马上收了回来,“你,我以为你睡着了。”

她的声音小得就像夏天的苍蝇在闪动着那双薄薄的透明的翅膀,如果不注意听,即便是距离如此之近,恐怕也是听不清楚的。

在黑暗中,他的嘴角勾出一道迷人的弧度,随后马上又将她缩回去的手抓回来,放在自己胸膛。

“现在是不是觉得不难受了。”

她想点头,又想到他会不会误会是在说她们两个刚才发生的一切,这么一想,居然觉得很羞涩,甚至都点不下头。

见她好半天没有说话,殷庭墨又发出一声很撩人心弦的声音,“嗯?”

怎么也逃不过去这个问题,索性白知悦就点了头,不过点过头之后,她马上又加上一句解释,“不过不是因为……你……”

殷庭墨脸上弯着的弧度在听到那一个低入尘埃的“你”之后就被放大了好几倍,他抱住她的力气大了几分,说出一句可以让她的体温重新创造新高的话,“你这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意识到自己

可能造成了更大的误解,她赶紧摇头,“不不不,没有,你别误会。”

也许她还想解释,只是殷庭墨不想停下去了,就当她是想说因为他吧,不是因为药,而他就是她的药。

他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突然自顾自地说起来,“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日语说得这么好吗?”

呃,好吧,她承认,她的确很好奇,殷庭墨成功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为什么?”循循善诱,正好转移刚才那个尴尬的让人产生无限遐想的话题。

“因为,我爱的一个女生。”殷庭墨一字一句地说,奇怪的却是很难从中听出有什么感情,就好像……平静的海平面,“不,是一个女人。”

无法否认,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是在隐隐地滴着血的。

一直以为自己是他的例外,最起码在李妈和许正嘴里,他,殷庭墨,是一个从来不近女色的绝世好男人。

这种心理落差,在一瞬间达到一个极值,她紧紧地绷着身子,甚至忘记了要推开他抱着她的怀抱。

殷庭墨继续说下去,“她是季汀的好朋友。我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无法从她的身影中走出来了,这辈子注定会毁在她手上。”

说到这里,他似乎在脑海里回忆,有了短暂的几秒钟的停顿,“她是学日语的,喜欢动漫,喜欢宫崎骏,喜欢日本。”

不管是哪个女人,也不管她怎么宽宏大量,宰相肚子能撑船,恐怕此刻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白知悦刚才还为他狂跳不止的心脏突然一下子停止了跳动,她呆呆地,麻木地推开他的手,安静,甚至是冷静地说,“然后呢?”

“然后……季汀发现了我对她的爱,用钱!把她送到国外留学,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得不太正常,整个故事都似乎是置身事外的,和他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所以,你才会那么讨厌夏季汀?是吗?”她咬着牙,噙着泪问出这句话来,本来后面还有一句,“所以这就是你把我带到日本来的理由,对吗”却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不敢面对,如果他说是,那她该如何是好?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吧。”殷庭墨冷笑了几下,“季汀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谈不上讨厌她,只是希望她能够早点长大。”

这些事情应该在他心里埋藏了太久,以至于现在突然提起来,他居然会觉得有几分陌生的感觉。

“那……她,是你的初恋吗?”白知悦强忍住泪水问出这句话来。

大家都说,男人对于初恋有一种其他人不可能超越的特殊的感情,大概殷庭墨也不会例外吧。

“初恋?”殷庭墨对于这个概念并不是十分明了,“从来没有得到过得也算初恋吗?”

天呐,请收拾一下白知悦心碎的娃渣渣,她吸了吸鼻子,“算,没有得到的记忆才更深刻。”

“你,哭了?”他莫名心疼。

白知悦却咬紧牙关,不让他看出来自己的悲伤,“不,我只是感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