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飞来一颗死人头

这一高兴,树森就控制不住自己,与众多厨房佬竟然对饮了十多瓶白酒,回家路上被夜风一吹,就有些摇晃了,步子也东倒西歪的。

独自一个人在山间小道上慢慢而行,还哼起地方小调来。那哎哎呀呀的调子在黑夜里的山间回荡着,就有一种凄怆的味道。伴随着微风吹拂下树叶的沙沙声,孤独的行路声,显得特别的清幽、寂寥、凄婉。最易勾起孤旅者的思绪了。

不知不觉间,树森就接近半山上那片乱坟岗了,只见静寂的坟头东一个西一个的,阴森森地、黑糊糊地伏在断枝残丫边。偶尔有风掠过时,坟头的野草就随风左右晃动。不知是向路人招手,还是要提出申诉?

树森虽然醉意朦胧,但意识里那根害怕的弦却分外清醒地绷了起来。人在黑夜里就有些莫明的紧张。四下里看看,夜色漆黑,坟墓阴森,不知什么时候还起了淡淡的雾气,灰白灰白的如招魂幡一样盘绕在乱坟上、树丫旁,周围环境就有一种阴森可怖的气氛,直教人喘不上气来。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在乱坟头上,一串绿阴阴的鬼火,倏地窜了起来。在周围漆黑的夜色下,蓝莹莹的、惨白惨白的在晃荡,紧接着,附近的坟头也好象接到了命令似的,这儿窜起一串鬼火,那儿也窜起一串鬼火,整片坟地都隐隐约约地站起了鬼魂一样!

而紧接着的却是令人毛发倒竖的场面出现了:只见一阵风吹过,伴随一种尖利、凄怆、恐怖的叫声响起,四下里就这儿叫一声回应一下,那儿也叫一声回应一下。把恐怖的场面推向了让人颤栗不已的境地!

树森的大脑里“嘣”的一下子崩裂了,头部就一阵发麻,仿佛核爆一样,从里不断地往外扩张着,一层又一层。双腿这时候真不争气呀!竟然瘫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要是能跑几步,过了这片坟地,胆怯的程度就会降低。偏偏这双腿就是如此不争气,使得树森寸步难行!

这个碰上鬼的晚上树森是怎么过来的,事后他也不太记得了。后来回去后被老婆臭骂了一顿,说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喝到这么大个人了还尿裤子,羞不羞呀?树森呆呆的听完妻子骂,才知道昨晚上自己被吓得尿裤子了!便惭愧地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出门去也。

树森回到村委后,就很神秘地向朱继忠以及刘秀语、妇女主任荷花讲述昨晚自己碰到的事。还说:“似这样连续有三个人碰到那种污秽事了,我想,不应该是偶然事件了。朱继忠村长,你想哪,我是不怕那些事的,但还是被吓得尿裤子。看来近来的确有只游魂野鬼来了我队村了。最起码是在林田村到我队村的路上一带飘荡!”

树森如此一说,朱继忠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

一而再、再二三地出现同样的问题,总不会是空穴来风了,可咋个整法呢?显然,由村委出面,那是不成的。这可是党和政府的村委,却搞些封建迷信活动,传出去,朱继忠这村长不用当了,是不?

我想想,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把这事解决了!朱继忠这一犹豫,村干部就不好提议什么了。总得由村长开了口,大家才好商量怎么个整治法才好。诸如请道士做场法事,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事平息下来?

朱继忠还在想着怎么个弄法才好,晚上,朱继忠瘾起,跑去找荷花鬼混。反正荷花家婆有健忘症的,好胡弄得很。说是来谈些村委里的事,就趁荷花家婆睡了之后,朱继忠就在荷花的床上和荷花滚床单得了。

 “朱继忠,别急啊,等我拿火油灯进来才干好吗?这黑咕隆咚的,一点光亮也没有。都不过瘾的。”荷花说。

“还是不要拿灯进来了吧!我急呢,等你拿得灯进来,菜都凉啦。”朱继忠确实不能坚持太久,这是他的弱点,他自己清楚。再说,荷花没有抹厚厚的脂粉,有灯就把她那张不好看的脸呈现出来了,没了想象余地,容易反胃。

这样子匆匆忙忙地来事,荷花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幸运的是,那朱继忠真是软过死蛇似的,仅仅过得两分多钟,他就泄气似的鸣金收兵了。

因为在别人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和荷花来事,朱继忠觉着刺激,倒也弄得自己那个舒服,别提。

完事后,朱继忠就心满意足地独个儿回家去。经过深水塘的时候,突然,竟然从塘中央传来了凄凉的哭声!

你想哪,那深水塘荒圆五里都是无人家的,夜深人静的,就算谁家里有什么悲惨事,也不会跑到深水塘来涕哭吧?何况还是跑到塘水中央去,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但朱继忠独自一人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听着一阵阵时断时续的凄婉悲凉哭声,早就感到心慌腿软了。

朱继忠颤抖着,想加快脚步走过那段路,可那哭声却老是离朱继忠身边不远似的,似乎就是要哭给朱继忠听的。朱继忠的头脑真是一阵又一阵发麻,汗毛直竖,牙齿不停地打架。正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突然,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塘中央哭声的地方,飞来一颗没有身体的人头,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下,青蓝的头发垂挂而下,脸色苍白,眼眶里没有眼睛,却懂得盯住朱继忠的方向。眼泪就在空洞洞的眼眶边流到脸颊上。幽幽的、可怜地对朱继忠说:“朱继忠,帮帮我吧,找找我的身子,不然我老是飘呀飘的,何处安身呢?”

朱继忠一听那种仿佛在深埋的地下里传上来的冥府之音,只感到“嘣”的一下,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双腿就瘫软下来,往地上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