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线索
周宁又问了一串问题，总算大致搞清楚了小莫爷爷的情况。
根据小莫的描述，她爷爷的脾气有些古怪，既不跟她生活在一起，平时也很少见面，没有多少交流，银都成为空城之后他就一直窝在家里，小莫也只跟他见过两次面，如此没有责任感的爷爷还真是少见啊！
小莫说他爷爷退休之前是教物理学的，具体做什么不清楚，稍微冷静下来思考一下，周宁就排除了小莫的爷爷是幕后主使的荒唐猜测，他就是再混蛋也不会派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来抓自己的亲孙女吧？可黑衣人抓小莫总要有原因，是因为的她的父母、叔叔，还是别的什么？
天启使者——面具人更不会是小莫爷爷指使的，周宁记得面具人当时对小莫可是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直接就下杀手了，这更说明她的爷爷不可能是驱使一切的小T。
可小莫说过他叔叔是研究武器的专家，工作的内容很神秘，这样想来，他爷爷会是平凡人吗？
此前周宁可是完全没发现空城当中还有老年人的存在，无所不能的小T到底知道这个老头的存在吗？假如小T把这个年龄段的人都算作游戏参与者而留在这里，那跟直接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周宁盲目猜测，难道小莫的爷爷是和林梦一样游离于空城游戏之外的“边缘人？”
空城中的其他人都是此前孤身一人身处银都的年轻人，至今为止只有小莫和她口中的爷爷是个例外。
周宁寻思了一会儿，问小莫：“你爷爷的那个学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上次见面的时候听他说过，他好像有一个学生认知系统出了问题，从家里逃了出去，这个人好像跟了他很多年，听他的意思，这个人对他应该很重要。”
“上次见面，什么时候？”周宁问。
“大概……十几天之前。”小莫算着时间，“爷爷的事我一般很少打听，他这个人几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既然他说对他很重要，那可能是真的很重要吧，这个人有一段时间跟爷爷生活在一起，有一天忽然就不见了。”
她的爷爷不跟她生活在一起，反而跟学生生活在一起？周宁听得糊里糊涂，他忽然想起了那天和那个疯子遭遇时两人的对话，疯子虽然神志不清说话颠三倒四，但给周宁的感觉他对空城的现状好像知道点儿什么，周宁心里忽然出现了光亮，小莫的爷爷既然和他的学生生活在一起，那就真的可能不是局外人！
如果他不是幕后主使，也不是局外人，自己就有可能从他那里得到空城的线索，没准这线索就能帮助自己逃出生天。
继续问小莫，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看起来她对她爷爷的生活了解得并不多，也难怪，大人的很多事情小孩子是无权过问的，对这么个古怪的老头，更是很难了解得那么详细。
“你爷爷住在哪儿？能带我去拜访他一下么？”小莫说他爷爷退休之后就一直宅在家，平日里具体干什么她也不清楚，周宁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无所不能的小T对空城依然保持着绝对的控制，如果他对一个老头手下留情，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最好不要。”小莫说，“他这个人脾气很怪，看到我领着陌生人去找他，他一定会把你赶出来。”
“那我自己去找他行吗？”
小莫咬着嘴唇想了想，说：“还是不要了吧，你不是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你的住处吗？他年纪都那么大了，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觉得我有义务把他的住处保密。”
这句话说得非常在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小莫并不欠自己什么，她没有义务把亲人的住址告诉自己，而且如果他真的是一个不能保护自己的老人，一旦暴露在现在空城恶劣的环境中，处境确实可能很危险。
“但是这个消息我还是要告诉他。”小莫说，“你在哪个位置碰见那个疯子的？他应该很急于寻找那个人，如果他知道我听说了这个消息却不通知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额……”周宁反应了一下，“你要一个人走？”
小莫枕着双手躺在床上，说：“说实话我也不想走啊，在外面多好玩，有好多刺激的事可以做……我爷爷这个人脾气古板还特别无趣，他还给我规定了和他见面的频率，不过平时我还真的不想见到他。”
这是什么爷孙关系啊？周宁挠了挠脑袋，听了小莫的描述，他不由自主地想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老头敬而远之，不过他不能放过这个解开空城秘密的机会，他心里有了一个想法：可以偷偷跟着小莫，找到那个古怪的老头。
如果抛开其它因素，单从安全方面考虑，既然小莫的家长也在空城之中，自己再带着她就有拐骗少女之嫌，而且为了她的安全考虑，现在也确实应该让她回到家人的身边。
他想了想，把记忆中那个建材商店的大致位置告诉了小莫，但遇到疯子至今已经过了不少时间，他是不是还在那片区域活动还是个未知数。
小莫救过自己的命，因此虽然很多事情她说不清楚，周宁并不对她感到怀疑或戒备，这就是危难时刻共患难形成的信任，她毕竟年纪还小，对世事不可能完全熟稔，有些事搞不清楚也很正常，他问小莫：“那你怎么去找他？”
“明天我再告诉你。”小莫卖了个关子。
“哦。”周宁没有问自己想要的答案，有点失望。
他想了想，问了个无关的问题：“你从前有没有在银都市中心见过无人的餐厅？我是指由机器人炒菜，机器人上菜的那种。”
周宁也问过林梦这个问题，但林梦似乎并不知道。
“自动服务餐厅，有啊。”小莫波澜不惊地说，“没什么奇怪的，国外一些地方早就有过，银都类似的餐厅好像是几个月前才开放的，我倒是没有去过，在里面储存好食材，经营者可以隔很久才去看一次，直到原材料耗尽了才会停止营业。”
“这样啊。”周宁答应一声，看来自动服务餐厅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神奇嘛，不过这种餐厅的开放不应该是头条新闻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明天的早餐还要自己动手，周宁真的有点想去机器人经营的西餐厅吃一顿现成的，只是不知道那里的食材是不是还足够支撑它运转，而且现在空城里的生存环境很危险，还是靠自己靠谱一点。
两人结束谈话之后，不远处的小莫逐渐发出了均匀的鼻息，周宁也乏了，他关闭了房间的灯光，一大一小两个年轻人在空荡荡的酒店一角纷纷坠入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