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阅女无数,却从没有遇到过像林若溪那样美艳、优雅的女人。但今天他却遇上了,不禁看直了。

女人化着淡妆,披散着微卷的栗色长发,身着一条米色礼服,衬得格外婀娜多姿。

“帅哥,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女人娇笑道。

傅云深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咳了一声。他何尝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是有意接近他,但他却无法像赶走金秀娜那样赶走她。

他在想,是因为她的气质有几分像林若溪吗?

他不由得苦笑一声,想起一段伤感的文字: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我爱上的人都像你……

傅云深端起一杯酒,递给了女人。

女人也没有拒绝,接过了高脚杯,与傅云深并排站着。

傅云深看着女人,忽然蹙了蹙眉:“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眼熟呢?”

苏婕心里咯噔一响,被认出来了吗?可他是认出她很多年前和他有过一夜,还是认出她是平日那个被他批丑得无可救药的女秘书?

傅云深说着,更加仔细地盯着苏婕看,但看了半天,也没记起来。

毕竟他脑部受伤,虽然记忆恢复了些,但也没有全部恢复。

苏婕见傅云深没有后话,便知道他没记起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想到他失忆了,肯定不会记得以前和她有过一夜,毕竟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她现在最怕的,还是他认出她是他那个丑秘书,只怕到时候连工作都保不住。

其实当初她进入傅氏集团的时候,恰好和他一夜情没多久,所以才故意扮丑,免得被他认出来,没想到这一扮,就是六七年。

几杯酒下肚,两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然后踉踉跄跄地回房。

一进门,傅云深就将苏婕按在墙上,捧着她的脸颊,胡乱地吻起来。

苏婕的心跳得很快,虽然已经和他有过一次,可那次是喝醉了的情况下。

她几次想要推开他,但想到需要骨髓移植的儿子,就只能按捺下紧张、不安的心情。

在这方面她完全没有经验,只能傻傻地,任由他为所欲为。

良久,傅云深才放开苏婕,看她气喘吁吁、满面红霞的样子,得意地笑了笑。

他拉着她一个转身,将她压倒在床上,一边继续吻着她,一边拉扯着她的礼服。

就在房间里的气温渐渐升高的时候,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而且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

傅云深停下动作,烦躁地看了看门,谁这个时候来破坏他的好事呢?

苏婕也看向门,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但敲门声继续响个没完没了,傅云深不得不翻身下床,大步走上去,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金秀娜,听说傅云深带了女人回房,立刻折返回来。

金秀娜看了看坐在床上,正在整理衣衫的苏婕,然后看向傅云深:“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傅云深轻笑一声

:“我怎么不能这样呢?我们已经分手了。还有,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我不会为你停下脚步的。”

金秀娜没想到,傅云深竟然真的要分手,他前几天对她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忽然就变了呢?

她气极反笑:“你还想着林若溪对不对?”

不等金秀娜说完,傅云深冷冷呵斥道:“你胡说什么?”

金秀娜却越说越气愤:“我可没有胡说。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能爱他呢?”

傅云深听见,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掴在金秀娜脸上。

他气呼呼地、恶狠狠地说:“金秀娜,给我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金秀娜被傅云深给打懵了,抬手抚着火辣辣的面颊,别说说话,连哭都哭不出来。

最终,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跑了。

苏婕看见这一幕,都有些胆战心惊。

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动手,即便是纠缠不休的前任。

傅云深经过这么一闹,酒劲儿消散了许多,也没心思再玩。

他没关门,退回到床边,淡淡地开口:“你可以走了。”

苏婕愣了愣,旋即回过神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找他,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

她撩了撩耳后的发丝,笑盈盈地走近他身边,双臂攀上他的脖子:“帅哥,是不是心情不好?那正好让我哄你开心呀。”

连她自己也没想到,竟然会说出这样不害臊的话,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傅云深已经没耐心,粗鲁地推开她:“我不管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但请你立刻离开。你要是寂寞,可以去找其他男人,反正这游艇上也不只我一个男人。”

无疑,苏婕被傅云深的话刺痛了,一双大眼睛越发水汪汪的。

要知道,她长这么大,还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

但她没有退路,即便难受想哭,也得硬着头皮上。

苏婕妩媚地笑了笑,拉着傅云深的手,环上自己的腰:“你别这么凶好吗?人家会害怕的。”

傅云深嫌弃地缩回自己的手:“你真这么下贱吗?非要上赶着让男人睡?”

苏婕无措地看着傅云深,身体都僵直了,手心里也汗湿了。

说实话,她对他说不上喜欢,也就更谈不上爱了。

她只是想要救她的儿子,或许只有做母亲的人才能明白,那份心痛、绝望。

傅云深看苏婕没有要走的打算,从兜里掏出支票簿,哗哗写了一串数字,然后签下自己的大名,直接塞给她:“钱我付了,不用你陪,现在可以滚了吗?”

那一刻,苏婕忽然想要告诉他,她不是看上他的钱,她只是想要救她的儿子,那也是他的儿子。

但话到了嘴边,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含泪望着他。

傅云深已经气得牙痒痒了,粗鲁地拉起她,也不管有没有弄疼她,直接将她推出门去,然后“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浪荡不羁的他,现在对这

方面的事也没了兴趣。

而苏婕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取出刚才他塞的支票,哗啦啦撕碎了,随手扔掉。

但她再也没有勇气缠上他,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心,转身离开……

第二天早上,林若溪和楚惜朝带着孩子们,在游艇餐厅吃早饭。

小王子两只小手不小心沾了油渍,对楚惜朝道:“爹地,能拿张纸巾给我擦擦吗?”

楚惜朝扫了小王子一眼,不急不缓地说:“你这么大了,擦手这样的小事是不是应该自己做呢?”

小王子觉得爹地说得有理,就自己拿了纸巾,把小手擦干净。

不一会儿,林若溪唇角沾了食物屑,楚惜朝主动拿起纸巾,温柔、体贴地给她擦了擦。

小王子看着这一幕,顿时有种我绝壁不是亲生的感觉。

他望着爹地,满脸严肃、认真:“爹地,妈咪这么大了,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擦嘴这样的小事是不是应该自己做呢?”

楚惜朝愣了愣,大概没想到小王子这么快会拿他刚才说的话,来反驳自己。

倒是林若溪,噗嗤一声笑起来,这儿子长大以后绝对不简单呀。

楚惜朝揉了揉小王子的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妈咪是爹地的老婆,当然要照顾她一辈子,但你是爹地的儿子,长大了就应该自己照顾自己,不然以后怎么照顾你老婆呢?”

小王子噘了噘嘴,有种无力吐槽的感觉。

林若溪见儿子那噘着嘴的样子,忙拉着他的小手,说:“好了好了,快吃早餐吧,不是还有妈咪疼你吗?不管你和肉丸子长多大,永远都是妈咪的心肝宝贝。”

小王子闻言,这才开开心心地继续吃早餐。

这时傅云深走上来,在他们旁边的餐桌坐下:“早上好。”

孩子们也向傅云深问了好,林若溪则问:“你女朋友呢?”

傅云深一副潇洒不羁的样子:“我没有女朋友。昨晚已经分手了。”

虽然林若溪并不是十分喜欢金秀娜,可始终希望傅云深能找到幸福,放下筷子,道:“你就不能认认真真找个女孩子结婚生子吗?”

傅云深靠在椅子上,满脸疑惑:“我为什么要结婚生子?谈一辈子恋爱不好吗?”

不等林若溪回答,楚惜朝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说:“和一个人也可以谈一辈子的恋爱。”

傅云深呵呵笑起来:“你是说你们俩吗?又秀恩爱了。”

他站起身来,向远处走去:“我还是离你们远点儿,免得被你们虐。我现在可是单身狗。”

林若溪和楚惜朝也已经习惯了傅云深我行我素的个性,并没有挽留他。

傅云深在远处坐下,忍不住看了看他们一家四口,刚才还嘻嘻哈哈的脸上,此刻却多了许多忧伤、无奈。

既然连爱她的资格都没有,既然爱她只能成为他们的负担,那他只能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即便恢复记忆也装作失忆。

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便以哥哥的身份,好好爱她,照顾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