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溪听见楚惜朝那温柔的问询,心里荡起层层涟漪,鼻子更加酸涩,眼眸里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楚惜朝明明知道一切,却不想揭穿,安慰道:“你放心,你没事,我们的宝宝也没事。”

林若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簌簌而下,想要把在破瓦房你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因为他有知道的权利。

可那样羞耻的事情,她根本说不出口,而且她好害怕她说出来后,他会不要她。

她心里十分矛盾,备受煎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任眼泪不争气地滑落。

楚惜朝伸手,想要为林若溪拭去泪水。

可他的手还没靠近她,她已经向后挪了挪,然后拉过被子,将她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楚惜朝看着林若溪,心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他希望她把昨天的事情忘了,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不愿提起,他也绝不会提起,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多好呀。

可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么可能回到原来的样子呢?

楚惜朝小心翼翼地安慰:“若溪,都过去了,别再想了。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那就是最大的欣慰。”

可楚惜朝越是对林若溪这么好,她就越觉得愧疚,越觉得难受。

她咬了咬唇,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真的没事,让我冷静冷静就好了。”

楚惜朝现在一刻也离不开林若溪,可她现在的确需要冷静,他便翻身下床,离开了。

当他走到门边的时候,不禁停下脚步,看着床上捂着被子哭得直抽抽的女人,心里难受极了。

但最终他还是关上房门,转身离开了。

他站在走廊上,烦躁地点燃一支烟抽起来。

但他刚抽了没几口,经过的护士看见就说:“楚先生,这里不能抽烟。”

他便又烦躁地把烟掐灭了,扔进垃圾桶。

楚惜朝忽然想再去问问楚瑾瑜,昨天他是不是真的强暴

了她。

虽然他知道他去问楚瑾瑜,无疑是没事找虐,可弄清楚事情真相,他心里也好受些,更重要的是不忍心看心爱的女人再难过。

恰好傅云深得知林若溪出事,赶到医院来看她,就见楚惜朝急匆匆地离开。

傅云深想要叫住楚惜朝,可怎么叫他都像没听见似的,而是大步离开了。

他忽然觉得他有些奇怪,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呢?甚至比照顾若溪还着急呢?

傅云深也没多想,直接跟着楚惜朝去了。

楚惜朝知道楚瑾瑜的病房号,来到他的病房外,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

楚瑾瑜虽然受了些皮外伤,但并没有大碍,此刻坐在床上看杂志,见楚惜朝进来,神经也不禁绷紧了。

楚惜朝直接走近病床边,抑扬顿挫地问:“我再问你一遍,姚鹏说的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楚瑾瑜丢下杂志,眉宇间闪过一抹复杂,但最终还是淡淡地道:“不信的话去问林若溪好了。”

楚瑾瑜似乎料定,楚惜朝不敢去问林若溪。

楚惜朝大步上去,直接抓起楚瑾瑜的衣领,拳头捏得咯咯响,似乎随时会动怒揍他。

“即便你被下药了,你也不能对她做那种事,你不知道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吗?你不知道她还怀着孩子吗?”

楚惜朝反反复复地问着那几句话,他始终无法相信,他一向敬爱的哥哥,竟然会做出这种事,竟然会伤他如此之深。

楚瑾瑜布满淤青的脸上,绽放出淡淡的笑容:“我原本也觉得这个女人没什么特别,可是尝过之后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爱她了,味道真的很好。”

楚惜朝抓着楚瑾瑜的衣领,泡沫横飞地问:“楚瑾瑜,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你还想怎么样?”

楚瑾瑜望着楚惜朝,就像在说一件极其平淡、普通的事情:“不如你把她让给我得了。我已经开始喜欢她了。”

楚惜朝再也忍不住,挥拳打向楚瑾瑜,他是越来越弄不

清楚他在想什么。

他气呼呼地说:“她是人,我最爱的人,不是什么东西,你说让就让的。”

楚瑾瑜痛得五官都变形了,歪着脑袋,轻啐了一口血,笑道:“你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你当年不是把以薰让给我了吗?现在再让一次又怎么呢?我都不嫌弃她是你用过的女人,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楚惜朝气得胸脯不停起伏,经楚瑾瑜那么一说起,脑海里浮现出过去的许多事。

他不否认他当年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尽管当时也是痛苦万分,可此刻想来,却觉得没有和傅以薰的错过,又怎么会遇上林若溪呢?

他对当年的事竟然没有半点儿后悔,可就算他当年能做出那种事,也不代表现在能做出那种事。

他只要想到他要离开若溪,就痛得无法呼吸,就痛得浑身抽搐。

楚惜朝看着楚瑾瑜,斩钉截铁地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把她让给你的,我是不会离开她的。”

楚瑾瑜呵呵笑起来,笑着笑着有眼泪夺眶而出,他是在为心爱的女子伤心和难过呀。

楚惜朝虽然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虽然不知道楚瑾瑜到底有没有强暴若溪,可知道自己爱她、生死不离的心意,好像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转身往外走。

楚瑾瑜看着楚惜朝决绝的背影,大概是笑够了,说:“想必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了,虽然你和以薰曾经交往那么多年,可你对她的感情顶多就是喜欢,完全比不上你对林若溪那刻骨铭心的爱。所以当年你可以狠心让出以薰,今日却无法狠心让出林若溪。”

楚惜朝往外走的脚步不禁停住,但却没有转过身去,背对着听楚瑾瑜说话。

楚瑾瑜愤怒地质问道:“楚惜朝,你对得起爱你至深的以薰吗?”

“是我对不起以薰,可我不能再对不起若溪。”楚惜朝抑扬顿挫地说。

楚瑾瑜陷入沉默,爱一个人哪有什么对错,爱了就是爱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