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爆炸的修罗

呆滞的修罗横在床上,苟延残喘,生命力寸寸流失,垂垂老矣。

玲玲望他一眼,坐下。既然维然说了肯帮忙,那不妨一会就诱他过来,唯一需要的借口只能在修罗身上找了。

桃花瘴毒的毒性正侵蚀着他身体的全部,他虽然还喘着气,但与死人一样。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身体慢慢涨大,像一个气球,玲玲离他远远的,躲进了卫生间里,以防喷溅的血液沾到她身上。

修罗的身体爆开了,“嘭”的一声,整间屋子都被飞溅的血液渲染成一副血腥风景图。

玲玲发出“啊……”的尖叫声,拉开门把手就冲了出去,右手沾了门把上的血液,来不及擦干净,就开始排着维然的门:“维然,帮帮我……”那手掌在门上印下好几个血手印。

维然打开门,看着惊慌的玲玲道:“你怎么了?”

“他……他……”玲玲哽咽着,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维然一把推开她,就冲向了斜对门,顺着大开的门向里望去,屋子已经被血腥充满了。他再没迈一步,停下来,按在玲玲的肩膀上,说道:“你冷静一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

“他就那么……嘭……炸开了……”玲玲的眼神都有些呆,伸出手来比划着刚才的那一幕。

此时,维然才注意到玲玲的手上有血,他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玲玲说的太过离奇老实说他也不信,于是他松开玲玲,说:“快,打电话报警。”停了两秒,又说,“算了,还是我来吧。”

警察来得很快,对这屋里的景象十分无语,按痕迹来分析,房子里的人的确是炸开的,他们怀疑是炸药,只是屋内丁点痕迹都找不到。

例行讯问过后,维然忙安排着玲玲的住处。这地方一片狼藉,玲玲肯定是不能呆了。最好的去处是宾馆,维然询问玲玲的意见。玲玲一直不说话,看起来像是吓傻了。

于是维然只能带着她到了附近的宾馆,开了房,想着把她安顿好了再回去。

玲玲却紧紧拉着他,自从警察问过后,她的主心骨似乎就换了人,她从前依附修罗,修罗绝情离开后她没人依附,而到现在,维然成为了可依附的人。

房间在三楼,把玲玲送进去,正要离开,可她怎么都不肯放手。维然解释道:“你先住在这,有什么事再找我,他的死和你也没关系,不必放在心上。生活还在继续,放宽心,为了更好的明天而战。”说完话,就要扯开玲玲的束缚。

玲玲突然说话了,她穿了口粗气说:“别走,我害怕,留下来,留下来……”说着,眼泪又要落。

维然忙安慰她:“好,我不走,你可别哭,我怕了你了,要是旁人见了一定会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玲玲破涕为笑,道:“才不会,自从搬到这里,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她的手臂环上了维然的脖子,跟维然的期望更好相反,两人的距离反而更近了。

维然拉开她的胳膊,指着她的手掌对她说:“去洗洗吧,有血。”

玲玲进了浴室,关上了门,水声响了很久,维然就算再糊涂也知道她是在洗澡了。他的意思只是让玲玲好好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没想到她直接洗澡了。不过说起来也情有可原,被血液喷洒过后,总有一种心理上的非洁净感,只有拼命地冲刷才能让自己更干净点。任何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后果都和一个洁癖的表现半斤八两。

维然坐在床边,他的心里在作斗争。玲玲是在洗澡,那洗澡之后会发生什么?她或许只是单纯的洗个澡。万一她有其他念头,抵抗得了吗?他的答案是否定的。想到这里,他大步起身,往门口走去。

浴室玻璃是特殊的的,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却把外面看个清楚,眼见维然就要走出去,玲玲喊道:“要是你敢出去,那就是嫌我脏,我立马从楼上跳下去!”

维然的脚步停下了,他说:“怎么会,我只是想让你一个人好好休息一晚。”

“不要走,就当可怜可怜我,本来我都被他抛弃了,没想到他回来一趟就死在了我面前。好多血,整个屋子都是血……”玲玲的声音里又是恐惧,又是哀伤,看了就叫人心疼。

“好,我不走。”维然又安静地坐下。

水声停了,玻璃门被打开,维然望过去,玲玲一丝不挂走了出来,靠近,拥吻……

“洗澡去。”玲玲发号施令道。

“你真不怕,我待会兽性大发,然后不可描述啊?”维然问她。两人一个身无片缕,一个衣服套了满满一身,形成鲜明的对比。

玲玲用行动证明了她的行动,她伸出手,开始帮维然脱着上衣。

“我自己来,自己来。”维然三下五除二,也把自己剥干净了,带着一身腱子肉,走进了浴室。

蓬头下,凉水中,维然心乱颤。说句实在话,玲玲算得上美女,他没有心动是假的,可毕竟有了依依,要他没有负担地接受,也不太现实。玲玲的状态更多的是创伤后遗症,她需要的是温情和爱,也许等会,并不会发生什么,只是一觉到天亮。她要的大概只是个男人吧,换成是谁都行的那种。想到这里,维然突然觉得自己不太像个人,他即将承担的任务更像一个玩具,伴人到天亮,逗人开心。

把自己不当人后,维然的状态也就升华了。他围上一条浴巾,走上来,坐在床边。他本想在这坐一夜,困了趴在边上小憩一会。可刚坐下,玲玲就把他拽倒了,紧接着就是疯狂而激烈的动作,她拼命索取着爱,尽管这爱原本并不存在。大概她相信,灵与肉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付出鲜活的肉体,换取真挚的情感。这原本很公平,这是要看男女各存了什么心思。也许,有人不准备在深入交流中无声的交换呢。

约莫有半个小时,平静了,说句体己话,维然有些疲乏,闭上了眼睛要睡。

玲玲伸手给他垫了垫枕头,悄无声息地,拿出一枝桃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