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良人苏醒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额头一震刺头,想要用手去摸的时候,发现两只手被绑在了一起。

“额……莫不是被绑架了吧。”辛良人默默的想,“谁这么没有眼力价帮我啊。”

待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但手被绑上,头还被罩住的时候,辛良人惊了。

“我去,谁啊!玩这么大!”

知道这种时候急不得,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辛良人静下心来听着周围的动静。

“还有多远啊,”边儿上一个外地口音的粗嗓子说。

“不远了,再有个把钟头就到了。”另一个人的口音听着比较耳熟,应该是本地的。

“早他妈知道要这么远,老子就应该多管他要点儿银子。”还是那个外地口音的人说。

“说的可不是呢,就这点儿钱,还不够咱哥俩痛痛快快潇洒一个星期的呢。”一个细嗓子的外地口音说。

“哥儿俩?这么听着实施绑架的就应该是两个人喽。那那个本地人是干嘛的?”

辛良人一边儿想着一边儿感觉到地在摇晃。

“摇晃?不是地震。那么自己就应该是在船上。也就是说,这个本地人很有可能是个船夫。”

想了想京都周围的港口和码头,辛良人大概想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年轻人,我把你们送过去我的船就得回来了。你们要不先把船钱给我结一下吧。”

船夫早就知道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哪有好人家带个姑娘出门要五花大绑的?要不是因为他们给的钱多,自己是万万不会接这个生意的。

“到地儿就给你,你哪那么多废话。”

“船夫我是白九的人,你别把我交给他们,交给白九他会给你更多的钱。”辛良人听见他们话语中的茅盾,索性豁出去拼一把。话说白九在京都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万一碰上个懂行的说不定自己还能化险为夷呢。

“我叉,小娘们儿胆子不小啊,居然还想找人求救。”粗嗓子的人一个巴掌将本来坐在墩子上的良人打倒在地。良人本来就看不着,这巴掌来的又急又猛,整个人都被扇蒙了。

“哎呀你是白九爷的人啊,”在京都混的,又有哪个人不认识白九的。“那我这个船是不能拉的啦。”船老大立马把船掉头。

“谁他妈让你掉头的?”细嗓子的好像和船家有了肢体冲突。

“他是白九爷的人,要是白九知道我帮了你们,可是不会饶过我的。”

“我不管你那个是白酒还是啤酒,今天这趟船你是跑也得跑,不跑也得跑。”粗嗓子的人说。

“你们这是威胁人不成。”船老大说。

“威胁你,我还打你呢。”

辛良人听到了一阵稀里哗啦的打斗声,然后又听到了噗通一声。

“我靠,本来我打算靠岸了才结果了他,结果这老小子居然跳船了。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细嗓子的说。

掉回去继续往前开。”粗嗓子的人看到良人好像缓过神来了,又一巴掌甩过去,“再他妈惹事儿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喂鱼。”

良人双手被绑着,既不能起身也不能揉被打的地方,只能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

天边飘来了几朵乌云,海风越吹越大,船只也越来越晃。良人本来一个晚上没吃过东西,这时胃里却翻江倒海的,想吐都吐不出来。她摸索着抓到一个把手样的东西,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咸湿的海风吹在良人身上,冷得她不停打寒颤,只能靠在船边儿缩成一个小团取暖。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良人逐渐清醒了过来,原本想要伸个懒腰,无奈双手还被绑着。绳子把手勒地生疼。辛良人试着转了转手腕,想要活动一下绳子。这时船身突然晃动了一下,辛良人的身子也顺势摔在了地上。不过船停止了晃动,看来是到岸了。

还没等爬起来,辛良人的身子突然一个腾空,被人拎了起来。

“别磨蹭,赶紧往前走。”粗嗓子在后面推搡着辛良人,辛良人本来就看不见,结果这粗嗓子的力道使得还有点儿过,辛良人直接朝前摔了个狗吃屎。

“叉,你他妈属不倒翁的么,我刚给你拎起来你又倒,你给我找事儿是不。”粗嗓子使劲朝辛良人后背踹了一脚。

“滚你丫的,你们他妈把我绑成这样,又在脑袋顶上套了个麻袋,我看不见路摔了,你他妈能怪我么。”辛良人本来心里就委屈,原本大晚上自己好好的在家,却碰到了这堆破事儿。现在脸上、腿上这回连后背上都疼,能不能保住性命还不好说,反正自己的境遇已经这样了,索性直接把脾气爆发了出来。都已经死到临头了,万不能再让自己觉得憋屈。

“哎呀我去,小丫头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啊!”粗嗓子没想到辛良人能在这个时候闹起脾气,感觉还挺新鲜。“你这腿脚不利索还怨起我来了,我就把这头套给你摘了,看你还能怎么折腾。”

粗嗓子拽掉了辛良人头上罩着的头套。长时间沉浸在黑暗中,一瞬间阳光突然直射,辛良人本能的眯起了眼睛。

“哎呀我去,这姑娘还是个眯眯眼。”粗嗓子脱口而出。

“你他妈才是眯眯眼,你全家都他妈是眯眯眼。”逐渐适应了光线,辛良人睁大眼睛看向粗嗓子,不服气的骂过去。

“哎呀呵儿,这小妞不但性格泼辣,长得还真不错啊。符合哥哥我的胃口”粗嗓子伸手在辛良人的脸巴子上捏了一捏,辛良人反感的扭过头。

细嗓子停好了船,也看过来,“昨晚儿天黑没看清楚,这小身材是真心不错啊。”

“等会儿给你安顿好了,可得让咱哥们好好爽一下。”粗嗓子一脸猥亵的看着辛良人,眼睛里流露出赤裸裸的欲望。

辛良人厌恶的侧过身子,大脑飞速转动思考着自救的办法。

“赶紧下船,”粗嗓子在身后催促的辛良人。

“催什么催啊,我脚麻了动不了。”辛良人一边儿推脱

着,一边观望着周围的情况。

他们来到的是一座岛,有多大辛良人一时间估测不出来,但是一眼望去,岛上植被很多,除了一颗颗的参天大树,还有一堆堆的灌木丛。很适合隐匿行迹。

“快点儿啊,好了没啊。”粗嗓子又在后面不耐烦的说。

辛良人假装脚麻,步履艰难的下了船,可是到了沙滩上之后,却一屁股做到了地上,一步也不肯移动了。

“我说大姐,你这是来当肉票的,不是出来度假的。”细嗓子很是无语的说。

“我是想走啊,不过在船上晃了那么长时间,我都快吐了。现在脚还抽筋。人家打仗都讲究优待俘虏了,何况我只是个肉票。你们不过是想把我换钱罢了,没有必要把我逼的那么紧你说是不是。”

“大哥,我看我们还是把她嘴堵上吧,这丫头片子歪理太多了。”细嗓子瞪了一眼辛良人,辛良人毫不示弱的回瞪回去。

“人家姑娘不说得优待俘虏么,”粗嗓子在边上听的傻乐呵,“咱们也得跟上形势,你先看一会儿她,我去上个厕所。”

细嗓子心里嘀咕,看上人家姑娘有几分姿色,就优待俘虏。刚才你使劲儿踹人家的时候咋啥没想过啥优待呢。我们是出来绑架的,不是出来谈恋爱的好不好。

细嗓子在心里骂的不痛快,只能抽根烟排解一下自己抑郁的情绪。

辛良人则继续一边装抽筋,一边观察周边情况。

刚刚自己故意说他们是想拿自己来换钱,这两个笨绑匪并没与否认,估计拿到钱之前自己只要能继续和他们周旋,应该是性命无忧。不过基于他们之前对船老大的所作所为,得到钱之后自己会不会被释放,还很不好说。

在船上听他们说管别人要钱要少了?证明想要对付自己的不只是他们两个。估计他们只能算是打手,正主儿还没露面。

能绑架自己的人,会是和白家有仇的人么?

应该不会,自己这次回来用的是辛良人的身份并不是白钰月,所以应该不会是白家的仇人。

那会是自己的仇人么?

辛良人自认为自己为人一向还是很低调的,关键她一时也没想到有谁恨自己恨到要绑架自己。

那这正主儿只能是两种人,要么就是白家人,要么就是白九的仇人。想来想去,良人心里暗暗叫苦,“三叔啊,不管哪项和你都脱不了关系,这回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海滩上除了他们两人一船,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在这浩瀚的大海面前,辛良人变得无所适从。

自己即使能在绑匪手中逃脱,能不能在丛林中生存是一回事;偷不偷得到船是另一回事。但要是依靠自己这微乎其微的方向感在这大海上航行,肯定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

“唉,”良人叹了口气,“三叔啊,看来我还是只能依靠你了。”

不过京都海面上大大小小的岛屿无法估计,辛良人觉得自己的境遇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凄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