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衿给辛良人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在富丽睡了三个小时了。迷迷糊糊在床头桌上摸电话时,她把白九临走前倒的那杯水带倒了。

“我叉,”杯子倒的方向很寸,正好给辛良人来了个醍醐灌顶,瞬间清醒。

当辛良人发现打电话的是辛子衿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好久了。势必那句叉她也听进了耳里。

“嗯嗯”清了下嗓子,辛良人把电话放到了耳边。

“二嫂,有事儿么?”

听了对自己的称呼,辛子衿握着电话的手不由得一紧。

“良人,就算我不是你亲生母亲,好歹我也是你姨妈,你这一声二嫂,不是将我们的情分叫远了么。”

“哈,”辛良人对辛子衿这打不烂的亲情牌十分的不耻。“姨妈?我他妈想叫你一声大姨妈我怕你受不起。叫二嫂挺好,白九叫你二嫂,我也叫你二嫂,这样才亲近么。”

“良人……”

“行,你别和我说那些没用的了,到底找我什么事儿?”辛良人不耐烦的说。

“是这样,齐嘉自从订婚以来,就一直没见过你。已经和我说过好几次了,想和你叙叙旧。”

“辛子衿你脑子坏掉了,白齐嘉他妈陶巧上次和我撕逼那个样你看在眼里,我去跟白齐嘉叙旧?你不怕他妈中风后无人照料赖上你啊。”辛良人说编排人的话从来都不需要打草稿。

“不,良人,就找个咖啡厅随便坐坐。”辛子衿柔声道。

“不坐,没空。”辛良人果断的回绝了。“再有,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辛良人迅速的挂断电话。“白齐嘉找我?她自己不会打电话,蒙谁呢!”辛良人放下电话,又重新躺回床上去了。

“怎么?不行?”陶巧看着放下电话后辛子衿铁青的脸,心里有了眉目。

“看来,得另找一个办法。”

“叮铃铃”

“我叉,你还有没有个完?”辛良人接了又响起的电话怒吼。

“喂,”电话里头是个男人的声音。

“谁?”不是意料之中的辛子衿,辛良人愣了。

“喂,良人,是我。”男声继续说道。

“啊……夏春耀!”

“是卞景天!”

辛良人出现在大排档已经是下午六点了,本来想约个文雅的咖啡厅或者是西餐厅的。可是辛良人说,大夏天就应该撸串,那句话怎么说的,小串配酒越喝越有。所以卞景天只能苦笑一下,随了辛良人的心愿。

一个套后白T恤,配了一个打底牛仔裤,外加一双大拖鞋。卞景天对辛良人的衣着品味着实不敢苟同。

“哟!夏春耀!好久不见啊!”辛良人拍完卞景天的肩膀,大大咧咧的做到了卞景天对面。

“卞景天,景天的景,景天的天。”卞景天在旁人的瞩目中做自我介绍。“大姐,你那么大声叫夏春耀我会被别人抓起来的。”卞景天压低声音说。

“有么?”辛良人自觉地抓起啤酒喝了一口,“以前叫你夏春耀你挺乐的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卞景天也拿起了啤酒。

“为我们好久没见,再次相聚走一个。”

“夏春耀,你得病了吧,一套一套的。”辛良人边喝边嘀咕。

“我得什么病,我是大梦初醒好不好!”卞景天将酒瓶放在桌子上,“倒是你,你穿成这样出门,白九都不管管你。”

辛良人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我穿成这样怎么了,穿成这样胜在清新自然。”

“我呸你个清新自然,”卞景天一副嫌弃脸,“你这叫不修边幅行不行,就你这样能绑得住白九在你身上就怪了!”

“绑我身上干啥?绑我身上?”辛良人借着酒劲想象了一下把白九绑在自己身上……

“好像也不错!”

“辛良人你能不能别那么色!”卞景天拿毛豆皮撇了辛良人一脸。

“我呸呸呸,夏春耀你敢丢我!”辛良人回撇过去,“你不色,你不色你也不着大明星稀罕不是。”

辛良人话毕,卞景天就跟蔫了的黄花菜一样,息声了。

“得得得,算我错了行不行!”辛良人话一出口,就恨不得抽自己个嘴巴。

对于落水狗,有时候咱虽然不能雪中送炭,但是落井下石有损自己的功德,虽然辛良人一直都不知道功德为何物。

“良人,”卞景天强挤出一丝笑意,“其实你不用说,我都明白。”卞景天将瓶里的酒一饮而尽。

“对于竹湘,我就他妈是个失败者。我承认,怎么了!”卞景天点了一个烟。

“可是你让我成为廖非凡那样的男人,我做不到。可是竹湘偏偏就喜欢那样的,我能怎么办。”卞景天弹掉手上的烟灰继续说。

“我是贱,我承认,我看见竹湘我就心软。就算他再不待见我,再看不起我,就算她把自己卖给了我那个当了一辈子色鬼的爹,我也看不了她受苦难过。我贱,可是我错什么了?”卞景天手里的烟茵成一团一团的光圈,他

的脸就藏在后面,越发的不真实。

“在竹湘面前,我当了那么多年的哈巴狗,但是我没什么怨言。”卞景天又打开了一瓶啤酒。

“自己的心思自己苦,怨不得别人。”

辛良人拿起酒瓶,和卞景天碰了个杯。

在白九没有回应的那些个日子,她辛良人之于卞景天没什么不同。所以卞景天说的那些话,她感同身受。

“不过良人。”卞景天微微坐正,“其实我今天来,是来和你道别的。”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辛良人摸不到头脑。

“人这一辈子,总不能一直活在虚幻中。哥们我要出国了,明天就走!”卞景天呵呵一笑,“我就想再看你一眼。”

“卞景天,你大爷!”辛良人将一盘毛豆皮全都扬在了卞景天身上!

“我靠!”

看着卞景天的背影,辛良人有些伤感。印象中的他还是那个“黑色爆炸头,穿西装扎领带,下面套一皮卡丘图案的沙滩裤”的夏春耀,不知何时,他已经成了走出阴霾的卞景天。

爱情之于一般凡夫俗子,一场梦而已。而白九之于她辛良人,却是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

“因为我牛Bility么!呵呵!“

白九把车停稳的时候,正好看到辛良人从远处晃晃荡荡的走来。看到白九之后的她,一个猛扑,变成了考拉抱树。

“白九,我好想你!”辛良人尽情的揩着白九的油,此时不揩更待何时。

白九皱了皱鼻子,“喝酒了!”

辛良人环抱着白九的脖子,水汪汪的眼睛映着月光,看的白九心里一荡。

“白九,我们俩一定会好好的。”辛良人好像自言自语一样。“恩,一定会好好的。”

“会的,会的。”白九摸了摸辛良人的头,说不尽的温柔。

审讯室里,廖非凡把手中的文件拍到了张彦桌前,“行,就这样把字签了吧。”

“好,好!”已经鼻青脸肿的张彦龙飞凤舞的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周晋看着廖非凡摇头晃脑的走出审讯室,就知道白九之前所想的事儿果然八九不离十。

“老周,你说说,老白那个脑子那么好,到底是怎么长的呢。”

周晋摸摸鼻子微微一下,心里默念,“自己脑子不够用,还夸别人脑子好。”

“怎么,果然有蹊跷?”

“那是自然,”廖非凡不怀好意的一笑,“听爷给你娓娓道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