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腰板,周晋开始认真报告,“是这样的,我认为,如果当年沈玉生是被冤枉的话,那么,他有足够的理由和动机,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爷变成一阴沉腹黑的变态,化名为未央鼎天,破坏这个社会的秩序!”

沈玉生是未央鼎天?

眼下,不排除这个可能。

拿起另外一份档案,白九认真的看了起来,这是小二的档案,上面清楚的记录者。小二是三岁左右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被孤儿院收养后,一句话也不说,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不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信息,于是,为他取名小二,因为他被遗弃到孤儿院的那天,是二月初二,临近过年。

可是,五年后,小二被人领走了。

被什么人领走的?

上面没有详细的记录,只是简单的表明,家属带走。

有家属为什么会被遗弃在孤儿院?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六年后,小二又回来了,依然是被遗弃。

可回来后没多久,小二便同沈玉生一起,死了……

比起沈玉生,小二的资料很少很少,因为他在孤儿院从不说话,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无法得到他的信息,但即便如此,在小二的资料健康那一栏上来,是个勾。说明,小二不是哑巴,他心里亮的跟明镜儿一样,却不愿开口说话。

……

回京都的路上,白九一直在思考小二和沈玉生的事,他们两个人中,必定有一人是未央鼎天。

可如果这是这样的话,当日为什么对方会给张砾纸条,故意暴露自己的底细?是怕他查不到,让游戏索然无味吗?还有毕方,他之前说合作,除了那条短信,旁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到底有没有上心?

还是说,事情暴露,他已经在地府喝茶了……

就在白九想事情的时候,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竟是白三打来的。

“哥。”白九揉着太阳穴,声音因疲惫而沙哑。

“在忙?”

“有事?”

“你很久没回家了,爸很担心你,想让你晚上回来吃饭。”说完,白三停顿了一下,道,“把良人也带上吧。”

“好。”

挂掉电话后,一旁的周晋起了八卦之心,问道,“怎么了?”

白九如实回答,“让我带着良人回家吃饭。”

“得!我告诉你,你们那一家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特别是你爸,明明不待见良人,现在居然打电话来让你带她回家吃饭,摆明了是鸿门宴。老九,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能不去,则不去。”

白九笑,说的倒是轻巧。

“老九,作为兄弟,我奉劝你一句,人吧,别给自己最近定太高的要求,这和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一个道理。人一生很短暂,所以,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说是不是?”

“你上次去盐城,是不是把我的事告诉良人了?”

周晋知道白九聪明,这件事即便他和辛良人都不说,白九也能很快就知道。

但,让周晋没有想到的是,白九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当下有点懵。然后做出一副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的模样,梗着脖子,道,“是,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她了。不是老九,你装什么逼啊?

你这把人给气走,然后又给哄回来,有意思没意思?还不如给良人说实话,来个痛快。”

“我不想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

“你要想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你就要只在她面前暴露你的软弱。我告诉你,现在这女人就吃这一套,以前是用一钻石板砖拍她,她连个救命都不带喊,现在是一句话三世情亲个小嘴打个炮,爱的你死去活来,不要不要的……”

后面的,白九没有听进去。

不管是告诉辛良人他的事,还是说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周晋的出发点是好的,白九知道,但是今晚上,不管是鸿门宴还是什么的,他都有必要去一趟。

毕竟,那都是他的家人……

另一边,辛良人还在陆湛的家里。

眼下,辛良人乖乖站在坐在沙发上悠哉喝茶的陆湛的旁边,殷勤的给他递报纸,倒茶水。

因为陆湛家里来客人了……

“陆湛,今儿这忙,你是帮得帮,不帮也得帮!我告诉你,我他妈可是特意来这儿找你的!”龚建国是典型的暴脾气,这进屋坐下不到三分钟,就把来找陆湛的原由,说了个清楚明白。

就是今天有人在路边发现了一具女尸,便报了警。

可好死不死的,局子里的法医身体出了点毛病,不能去给女士做尸检,而别的法医,不是刚毕业的新手,就是靠关系走后门进来的,光拿工资不干事的饭桶!

这不,没有办法,龚建国就过来找陆湛了。

捧着茶杯,陆湛优雅的饮了一口茶,随即淡淡道,“不去。”

旁边,辛良人极其自然的翻了个白眼,小声道,“装逼遭雷劈……”

“陆湛,我操你大爷!不说别的,咱们认识也有好几十年了,这点忙都他妈不愿意帮,你丫还是不是兄弟了?”

块头大就是有好处,龚建国在这只要再喊上嗓子,估计能把天花板给震下来。

可即便如此,陆湛还是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不是。”

“陆湛!”

“龚建国,这不是警察局,不是刑警大队办公室,更不是你家。所以,收起你那副人猿泰山的模样,坐下来喝杯茶,有什么事,慢慢说。”

“我他妈都要急死了,你还要我喝杯茶慢慢说!”

放下茶杯,陆湛翘起二郎腿,依旧一脸淡然,“既然你不说,好,那我来说。两年前,你打电话给我,说有一家三口被杀了,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恶劣。还说已经将犯罪嫌疑人控制人,只要能验证出,被害人身上的伤口,与在犯罪嫌疑人家里找出的斧头一致,就可以给犯罪嫌疑人定罪。”

“于是,我大老远的从国外跑到锦城去协助你办案,然后案情也和预期中一样,很快就给犯罪嫌疑人定了罪。但是,龚建国,你摸着自己良心说,你当时对我做了什么!”

阿勒?

旁边,辛良人险些被口水呛到!

难道说,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身材高大健硕的龚建国,将身板纤弱瘦小的陆湛挟持到小黑屋,然后……

“啊!”

捂着脑袋,辛良人不满的瞪着行凶者,咬牙切齿,“有病啊!干嘛打我!”

对此,陆湛只是

莞尔一笑,“注意点场合好吗?现在不适合你YY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靠!

陆湛什么时候成她肚子里的蛔虫了?

“陆湛,我承认那件事是我的不对,可我……我他妈也是为你好啊!”龚建国摊手,大幅度的表示自己的无辜。

不过很可惜,陆湛不吃这一套。

“陆湛,陆老弟!你看这样成不成?我给上级领导打报告,用辞退的方式,把你从我队里除名,行不行?我也是惜才,才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你的资料给了上头,然后让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我这边的法医……陆湛,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吗?”

陆湛很坚定,“不行。”

“那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嘴角上扬,陆湛那玩世不恭的模样,贱帅出了一个新高度。紧接着,他给出答案,“我要当主任。”

对此,龚建国的反映相当迅速,他一把拉住陆湛的手,热情道,“陆主任,恭喜升职!”

就这样就升职了?

辛良人瘪嘴,走后门,刺裸裸的走后门!

鄙视!

……

乡间僻静的小路旁,杂草丛生,荆棘交错。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五十几分了,所以较比平时,相对来说,会安静些。虽然,在小路前方的两旁,都住有人家,但毕竟这段路除了杂草,别的什么都没有,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能注意到这个地方的。

而女尸,就躺在这段小路旁的杂草里。

比起辛良人看过的尸体,这一具,还算有点卖相,因为女尸身上的衣服都完好无损,而且周身没有明显伤口。而且,因为发现时间较早以及天气的愿意,女尸还没有散发腐败的恶臭,只是瞳孔放大,面色发青。

戴上手套,陆湛走进女尸,然后蹲下身子,掀起女尸的眼皮看了看。

而与此同时,旁边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小伙,站在陆湛的旁边,翻开手中的笔记本,抑扬顿挫的念道,“死者为女尸,三十八岁左右,身上无明显伤痕,也没有被性侵的痕迹,是窒息死亡。所以,初步断定,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亡。”

无视年轻小伙的报告,陆湛朝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辛良人招招手,“过来。”

“干嘛?”

“检查一下,看她是怎么死的,然后告诉我。”

“啊?”发出感叹,不是辛良人,是那个年轻小伙,“这,不大合适吧!”

辛良人也跟着帮腔,“是啊,这不大合适!我没学过这方面的姿势,什么都不懂,所以陆教授,你老人家就不要玩我了。”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陆湛笑,却阴沉阴沉的。

辛良人虽不乐意,但碍于这边人多,不好发作,遂拿上一手套,也不好好套上,直接隔着手套掀开女尸的嘴唇,然后道,“嘴唇上没有伤口,不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的,初步排除他杀的可能。还有,女尸的牙齿上有食物残渣,你们前面检查的人,知道那是什么……”

正说着,辛良人的手机响了。

就在她旁若无人的拿出手机准备接电话的时候,陆湛手一伸,便拿走手机,然后看也不看,直接关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