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奇怪小妾

“江典史,连日来查案,辛苦了。”

唐元德依旧是把自己窝在椅子里,没有动弹,看着下首的江瞳和聂思思二人,笑眯眯的说道:“昨日在罗员外府中可有什么收获?”

江瞳心中暗道一声果然,索性大大方方的摇头:“并无什么异常,只不过是罗本发现了一处密室,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密室已经空荡荡了,并没有留下什么关键线索。”

“那就好,那就好……”唐元德喃喃点头说道。

江瞳:“知府大人可以说的小声一点……”

唐元德:“……”

唐元德有些不自然的换了一个姿势,干咳了一声:“那什么,那间密室,本官也是知道的,只不过那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本官已经在你之前将这些东西都收押了,不过是一些金银罢了。如果你不放心,当然可以再去检查一番。”

“不必了,不必了,知府大人说的话,下官还是信得过的。”江瞳连连摆手,开玩笑,能给我看的东西,必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或者真的如唐元德所说一般,不过是一些金银罢了。

这东西对自己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无非是能够证明罗员外家底多么殷实罢了,甚至,到时候一句充归国库,这东西也就再无价值可言了。

“这件案子,要快,凶手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人,对于本官,对于治下百姓而言,都是一件令人惶恐的事情。”

“是,下官自当尽心。”江瞳点头应允:“如果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自然会和大人联系。”

“好,你且去吧。”唐元德挥挥手,人并没有从椅子上离开。

“对了大人,今日怎么没有见到推官大人?”江瞳起身,和聂思思准备离开,忽而脚步一顿,问道。

“张大人啊。”唐元德咂咂嘴,说道:“他家下人传话说,张大人回乡省亲去了,请了几天假,本官虽然不愿至此查案紧要关头放他回家,但是一方面是有你在,另一方面,据说张大人家里罹患重疾,这人情伦理,本官于情于理,不准假不合适,你觉得呢,江典史?”

唐元德注视着江瞳的双目,认真的问道。

“理当如此。”江瞳颔首,直接离开了府衙。

“我们接下来去哪?”从下人手下接过缰绳,聂思思有些不愉的问道:“这个唐元德,分明就知道一些起义军的事情,但是他故意隐瞒,分明就是不想被查到他的头上。”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江瞳回忆了一下唐元德和自己说张曾告假返乡的事情的神态表情,总觉得唐元德在试探自己什么,但是自己又不明白他在试探什么,莫非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

“走,我们去张府。”江瞳眼神一转,决定去张府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南湖州张府,下人们依旧如往常一样,打开侧门,送菜的,倒泔水的,换香桶的,下人们忙忙碌碌的穿梭其中,似乎并未有什么异常。

“二位大人在我张府门前驻足许久,可是有事?”忽而,一个袅袅身影出现在江瞳面前,江瞳微微打量,女子一身得体的襦裙,服饰布料皆是上乘,俊俏的脸庞上挂着疑惑的神情,两个叮当作响的耳坠,伴随着动作清脆入耳,看年岁,不过十六七左右。

只不过,眼前这少女,疏散下来的头发却被挽成了一个发髻,这也就意味着,眼前这名所谓的少女,实际上已经嫁为人妻了。

江瞳喉结微微滚动,心里暗骂一句,老狗张曾恐怕都四十多了吧,居然娶了一个十六七的少女为妾,你也真下得去手。

“这位夫人,在下丰武县典史,江瞳,这位是与在下同县的捕快聂远征,我二人今日冒昧叨扰,只不过是想拜访张大人,不知是否方便啊?”

那少女的视线在江瞳的身上并没有停留多久,反倒是聂思思,她认真的看了许久,方才收起好奇的神色:“下县的典史小吏,和他的跟班?”

“额,是一县同僚,任职捕快。名叫……”

“哦,大跟班。”那女子眼神中并无什么波澜,但是那满不在乎的语气看的聂思思十分火大,手里的刀差点就要应声拔出了。

“看夫人的气质,想必也是一位大家闺秀,不知该怎么称呼啊?”江瞳隐隐压下了聂思思的动作,轻声询问道。

“叫我张闵氏就好,你眼光倒是不错。”小妾不盈一握的小腰微微扭动:“至于我的家室,你一个小小的典史小吏,还不配知道,我家老爷不在,你还是回去吧。”

“张闵氏?姓闵……”江瞳微微皱眉:“整个南湖府,姓闵的并不多,能够培养出夫人如此气度的,料想更是达官贵人一脉,恐怕,只有南湖府总兵闵辛闵大人一脉了。”

张闵氏脚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好奇的神采:“好聪明的人儿,区区一个典史小吏,还真是屈才了。”

“夫人廖赞。”江瞳微微颔首:“下官身负唐知府所托,前来调查罗员外身死一案,此案一直是张大人与本官对接,眼下有些线索,下官正好可以与张大人……”

“让开,快让开!”

讲童话没说完,街头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聂思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江瞳的身子,向后撤了一步,马匹四蹄扬尘,飞快的擦着江瞳的身形而过,而那骑马之人,身上穿的,正是知府衙门的皂服。

“这么慌慌张张的,莫非真的出事了不成?”江瞳顺着那皂吏拍马而来的方向,那里,正是出城的城门方向之一,张闵氏也循着江瞳的视线望了过去。

江瞳留意到,后者的眼神有些慌乱,不过很快便遮掩了过去。

“既如此,那么下官叨扰了,等到张大人回家,下官再来拜访。”说完,江瞳直接拉着聂思思,就朝着府衙的方向回去,聂思思被一拉,还有些纳闷:“哎,你干嘛?”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恐怕,张曾已经死了。”江瞳等到人烟稀少的时候,才飞快的在聂思思耳旁耳语道。

“你怎么断定?”

“方才那匹骑着快马疾驰而过的,是府衙的皂吏,这种人一般只有在发生凶案和传递公文的时候,才会如此心急,而传递公文,他的身上并没有挎包,所以,只有可能是在城外身死之人,需要州府查验。”

“那你又怎么确定死的是张曾张大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