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外派进府

江瞳一进门,二堂里面的氛围顿时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几个辅官偷眼瞄了江瞳一下,随后又飞快的收回了视线,生怕江瞳盯上自己一般。

“哦,江典史来啦,来的正好。”左临风急忙起身,示意江瞳坐下,随后又看到身后的聂思思,嘴巴微微张了张:“这个,聂……”

“远征。”聂思思抢先答道:“从今日起,我就是聂捕快。”

左临风疑惑的看了江瞳一眼,江瞳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清楚,左临风索性抛下这个问题不管,眼下不是纠结聂家的时候。

“那个,江典史啊,前几日,府里来人,询问述职报告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一趟啊?”

左临风换了一个姿势,用眼神示意道:“南湖府那边,需要一个交代,正好,今年本县的收成不是太好,你且过去,看看能不能面见一下知府大人,让知府大人今年减免两成的税赋……”

“我去?”江瞳有些愕然的指了指自己:“我一个典史小吏,这等税赋大事,还是应该派……”江瞳话说了一半,忽然又闭口不言,他这才想起,原本应该负责这件事的王主簿已经身死,这一堆烂摊子根本就没人管。

“你看,这也是本县对你的信任,相信你一定能把这件事情办好,本县之前给你说过,只要你能办好这件事,那么主簿的位置,本县一定尽力向你争取。”左临风如释重负的说道。

“那好吧。”江瞳思绪微微一转,就知道这里面只怕根本没有左临风说的那么简单,但是究竟如何,还要看府衙那边怎么说。

“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只是若是无功而返,还望县尊大人见谅。”江瞳心想反正左右无事,自己来丰武县也已经好几个月了,还从未离开过,有次机会,能去府衙一见,似乎也是不错。

“好好好。”只要江瞳答应下来就好,至于能不能办成,挨骂的又不是他,他才不会过问呢,这个烫手山芋一丢出去,左临风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那么明日,江典史就尽快出发吧。”

“恩,届时,我需要聂捕快跟着我一起,县尊大人您看……”

“没有问题,聂,聂捕快,你要护好江典史的周全。”看着眼前的聂思思,若不是知道聂远征已经死去的消息,左临风还真的看不出眼前之人是聂远征的妹妹,因此叫起来也有些奇怪。

“哼,聂捕快,不要以为你哥哥死了,这件事情就了结了,薛县子那边,还在等你一个交代。”等到所有人都说完之后,一旁的郑县丞不阴不阳的掐着胡子说道,吊三角眼一副不善的神采。

“要什么交代?”

聂思思樱唇微启,正准备开口,却听见江瞳一脸不善的怼了回去:“县丞大人,怎么对同僚如此恶言恶语,您口口声声的交代,是指何事啊?”

郑县丞一噎,冷哼道:“你少装蒜,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薛老爷死了两个公子,这事比起秦先生与王主簿之死来说,有过之无不及,怎么,聂捕快就不打算血债血偿了?”

“案情自有本官与县尊大人商议,定罪,再加上主犯已死,薛县子那边,本官自会给一个交代。”江瞳拱拱手,不满地看着郑县丞道:“倒是你,县丞大人,莫不是觉得整个丰武县,自己已经可以只手遮天了不成?”

“哼!”郑县丞没有理会江瞳,只是心道一句是不是只手遮天,你还不配知道,日后,在这丰武县,其他人自会给你一个教训。

事情商议完毕,大家便三三两两的散去了,出了二堂的门,江瞳明显感觉到,来往的杂役胥吏,对郑县丞,都有了一些毕恭毕敬的意味在里面,原本高谈阔论的声音,在郑县丞路过的时候,声音也压低了下来。

“哼!”郑县丞从江瞳和聂思思的身边贴身过去,冷哼一声,似乎是在说看见了么?

江瞳对于这种无声的挑衅,压根就没有理会,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典史房,将飞鸽杀人案的卷宗整理了出来,封档装好。

“薛县子那里,是误杀。”身后的聂思思,一直都跟在江瞳身旁,等到屋里都没人了之后,聂思思才轻声解释道:“当时哥哥也记不得那王主簿长什么样子了,只是百转千回,得知了薛县子和秦先生的勾当,所以……”

“反倒是我,误打误撞,帮你们除掉了最想除掉的人,是么?”江瞳合上案卷,神色一敛:“这件事已经记录在案卷了,就看府衙那边怎么判了。”

“若是……”聂思思正欲开口,就被江瞳给拦住了:“我既已经答应了你哥哥,那么,我就定会保你无恙,你哥哥已死,案情已了,你在此案当中,本就没有做什么,无论怎么说,此事都与你无关。”

“可我毕竟配合了哥哥,若是不然的话,其实你根本用不了这么久就会发现线索的。”聂思思着急的解释道。

江瞳闻言,哂然一笑:“你配合了,也没耽误我多长时间,与我而言,破案缉凶,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有完美的犯罪手法,只是发现的早晚罢了。”

“希望这次去南湖府,能够平安一点,连日查案,我的精神都有些疲惫了。”江瞳揉了揉眉心,接连破获大案,让他的脑子根本就没有休息过,此刻一朝松懈下来,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了。

“我去给你泡壶茶来。”聂思思转身出了典史房。

江瞳望着聂思思的背影,有些发怔,虽然自己答应了聂远征,但是看聂思思这态度,似乎并没有要和自己结为连理的意思,依旧是我行我素。

况且,和这样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过一辈子,自己真的愿意么?

江瞳歪着头,脑海里勾画了一下未来与聂思思一起生活的画面,却始终都没有勾勒出来,反而满脑子都是聂思思一把勒住自己脖子的画面。

“咦,我怎么会想这些东西,莫非我有受虐倾向不成?”江瞳甩甩头,掏出纸笔,开始给父亲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