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推脱搪塞

所谓入赘员外,就是字面意思,入赘才是根本原因,听妈咪简单介绍了一下,江瞳越发有些感兴趣了。

却原来,这位赵员外,本不姓赵,是一个外乡进府参加赴考的一个书生,有秀才功名,生的也是十分俊郎,走到天水县的时候,盘缠用尽,被客栈赶了出来,幸得赵老员外的独女,赵婉儿帮助,这才没有流落街头,赵婉儿见这位秀才郎生的俊朗,十分中意,私下允诺了终身,而这位赵员外,也不负众望,凭借赵婉儿的资助,再次启程,考中举人之后,又回到了天水县,准备与赵婉儿相约厮守。

赵老员外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也觉得这小伙子谈吐不凡,文质彬彬,似乎可以把女儿托付给他,于是,就有了这段天水县人人都知道的入赘员外的事情。

赵老员外过世之后,家中商铺,财产都留给了女儿,这位举人老爷,也顺理成章的继承了这一切。

从小芳姑娘的家中出来之后,江瞳一直都陷入沉思不语,聂思思知道他在思考案情,也不打扰他,只是默默的在身后跟着。

忽而,江瞳开口问道:“思思,你觉得,这起案子,和这位赵员外有关系吗?”

聂思思眉眼闪过一丝迷茫:“怎么说呢,我觉得没必要,毕竟这位芳芳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和赵婉儿比起来,无论是容貌,才学,家产,都没有可比性,赵员外怎么会放弃她呢?”

“是啊,这也许就是作案动机啊。”江瞳边思索,边道:“有没有可能是这位芳芳姑娘纠缠于这位赵员外,而赵员外不想因此被扫地出门,故而杀害了她?”

聂思思点点头:“你是说,那遗书是伪造的?”

江瞳摇摇头:“也不像,那赵员外毕竟是有举人功名在身的,想来,一手笔墨丹青应该是不错的,而这封遗书上的字,太丑了。”

“不如,我们去赵员外的家去看看?”聂思思提议道:“去见见这位赵员外?”

江瞳点点头,道:“也好。”

赵府的宅院极大,坐落在天水县的西南一隅,占地约莫七亩多,大三进的院子,极为敞亮,门口坐着一对石狮子镇宅,江瞳还没进门,就先被这宅子的气势给镇住了。

“这位赵员外,看样子很有些家底啊。”江瞳穿过垂花门,望着影壁墙上的迎客松壁画,感慨道。

“不知县尊大人大驾,鄙人来迟了,还望县尊大人恕罪。”

从穿堂里走过一位身着素雅长衫的男子,虽然蓄有胡须,不过看起来双目明亮,年纪并不大,不过三旬左右。人未至,声先到。

江瞳打量了一眼来人,一身天青色长衫夹袄,搭配得当,腰间坠有一块古朴的玉佩,走起路来,玉佩叮当作响,真当的是一个仪表堂堂。

“赵员外不必客气,本县今日也是有些唐突了。”江瞳客气的拱手道:“不知阁下是否方便寻一处地方?”

赵员外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自然是方便的,二位请跟我来。”说完引路而去。

跟着赵员外,进到了家里面之后,才看见,里面更是别有一番天地,后宅月亮门内是一片花卉,此刻虽然已经有了些许暖意,但是还未曾开春,这院子里倒也有些傲梅盛开,点缀在几方假山石之上,假山石之下,是一个半月形的水潭,此刻潭水已经结冰,倒是没什么景色,不过想来到了盛夏,养几尾锦鲤在其中,一定是一番盛景。

见江瞳的视线在那山水之间游离,赵员外呵呵一笑,解释道:“眼下有些凌乱了,过几日让家里的花农给修剪一下。”

“贵府家中还雇有花农?”江瞳惊诧道。

要知道,南湖府地处西南,尤其是天水县,更是有一片天然的竹地,下辖的村子还有人专门以伐竹,编竹为生,此地人颇爱竹,但是极少爱花,而会选择雇佣花农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赵员外点头笑道:“是贱内喜欢侍弄一些花草,倒是让县尊大人见笑了。”

“这里是我的书房,往日里没什么人进来,江大人,请吧?”赵员外欠身示意道。

江瞳点点头,信步入厅,厅内青砖墁地,梁上挂着素雅的灯笼,中堂一幅大气磅礴的万马奔腾图,昭示着主人的熊熊之心,书房的布局十分简单,几案桌椅之外,墙边又有花架吊篮两个,整个室内都弥漫着一股幽香。令人心神放松。

在书房的右侧有一排书架,上面码放了许多书籍,江瞳信手翻了翻,发现每本书上都有标记和阅览的痕迹,江瞳笑道:“赵员外看起来也是满腹经纶之人啊?”

赵员外正在整理自己的桌案,他将摊在桌子上的信封,信纸等东西简单堆叠了起来,听到江瞳的声音之后,他扭头看过来,见江瞳手里的书之后,笑道:“哪里哪里,鄙人不过是举人功名,就没有继续考了,这些书也不过是闲暇之余消遣所用,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哎,赵员外谦虚了,能够考中举人功名,也是很不容易的。”江瞳信手将书塞回书架里,随口问道:“那怎么不继续考了?”

赵员外受伤的动作一窒,随后自然的将圈椅拉开,坐了进去:“家里不愿意,就不考了呗。”

江瞳点点头,却是和聂思思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说法,可是和从妈咪嘴里听到的不是一个版本啊。

而且江瞳刚才看似随意翻看那些书,实际上,是在看那些书留下的痕迹,是否和遗书上的字迹相同。

很可惜的是,并不一样,留在书上的字迹,是一手绝妙的蝇头小楷,规规整整,与艺术上大开大合,凌乱的笔法没有丝毫共通之处。

“难不成,是故意用反手写的字?”江瞳带着心中的疑虑,随手拉开凳子,一掀抱襟坐了下来。

“江大人,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赵员外好奇的问道。

江瞳沉吟了一下,开口道:“不知道赵员外,认不认识宜春楼里的芳芳姑娘?”

赵员外一听这个名字,眼角猛地一跳,随后装作不以为然的举动将手放下来,沉吟道:“不好意思,在下与青楼女子,并无瓜葛。”

“她死了!”江瞳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