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涵几乎石化,他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着轩铭宇,怎么看都是一个冷峻的人,只是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冰山,还是一座长年积雪不化的冰山,再看一眼依旧完好无损的小舟儿,他怎么就想不明白了,轩铭宇对于小舟儿的称呼怎么就这么无动于衷呢?

不会是不明白那声‘夫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吧?

嗯,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石子涵暗自点头,给轩铭宇打上了一个即便恢复清醒,也依旧毫无常识的标签。

“子涵,要进去看看吗?”

就在石子涵走神的这会儿,轩铭宇已经和小舟儿走到他前面去了,见他还站在原地不动,轩铭宇这才不解的回头询问他。

“去,怎么不去看看,如果这里真的是他们的话。”

石子涵立刻醒过神来,双眼一眯,一股无形的杀意瞬间蔓延,然后又立刻收起,如果不是轩铭宇恰好往回走了两步的话,恐怕连他都不会察觉。

轩铭宇不易察觉的顿了顿,心里却泛起了一道道波澜,石子涵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毒枭抱有这么大的杀意?他虽然知道毒枭从不做好事,但他也看过毒枭的账本,上面并没有关于石姓家族的信息。

脑子里不停的闪过各种各样的猜想,但是轩铭宇面上依旧冰冷,好似没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动容一般,只是,在面对石子涵的时候,行事却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他不敢让石子涵发现了他的身份,即便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敢让石子涵知道,但他知道,若是石子涵知道了,他们之间就一定不会有其他可能的。

但是,其他可能又是什么?难道他还想跟石子涵发展出什么其他的关系吗?

轩铭宇在心底问自己,但却得不到任何答案,就像他明明现在可以直接一走了之,根本就不用多此一举的去琴坊冒险,石子涵给他的噬心丹,足够他保持半个月的清醒,而这半个月,他也能够自己找到大量的毒药了。

但是不行,他不想离开,即便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但他就是不想要离开,尤其是想到石子涵可能跟毒枭有仇,他很有可能会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轩铭宇就没办法说服自己离开。

并且,这里可是红枫山庄的底盘呐,那红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死心了,轩铭宇只要一想到那让人恶心的红易,对石子涵的心思,他就更加没办法说服自己离开。

算了,就这样走一步算一步吧,只希望,自己的身份不要被揭穿才好,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如果子涵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还会不会愿意跟他和平共处。

“喝,居然又是媚香,如此浓郁的媚香,恐怕任何一个走近这里的人,都会对这里的人流连忘返,舍不得离开吧?”

轩铭宇虽然想了那么多,但其实也不过只是短短的几息时间而已,而这时候,石子涵也终于在靠近了琴坊之后,分辨出了那几乎布满整个空间的香味,究竟是为何物!

“原来是媚香吗?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这香味里有毒,也是毒枭惯用的手段,用以收集情报最是拿手。”

轩铭宇跟在石子涵的身后,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个贴身护卫,在保护着石子涵。

“哼,管他是什么,这种小儿科,在我面前不过卖弄,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石子涵冷哼一声,随手一挥,一根银针直接插在了走在他们前面的小舟儿的后脑勺上,下一刻,原本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小舟儿就是一个激灵。

“哎呀我刚才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回过神来的小舟儿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石子涵的身边,探头探脑的向琴坊看去,想必,他也已经察觉出了这琴坊的不对劲。

“你刚刚被迷住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待会儿进去之后记得凝神静气,不要随意走神,这样那药就奈何不了你。”

石子涵说着伸手将依旧还挂在小舟儿脑袋上的银针给拔了出来,但是心中的疑惑更甚了,这媚香,还有那红易身上的媚香,是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但上次他当着红易和红枫山庄庄主的面提起毒枭的时候,红庄主的愤恨不似作假,红易也无动于衷,他们和毒枭之间,真的没有其他关系吗?

可这两则之间的媚毒,为什么闻起来的味道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身为医者,石子涵绝对不会在这方面出错,这两个味道,跟本就是一模一样!

还有,这县城几乎是红枫山庄的天下,也只有红枫山庄这一个武林势力,再想想这么大的一个琴坊,居然能够在短短的五天之内建成并且营业,其中若是没有大量的人力财力支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在这县城及周边附近,能够有这样实力的,除了红枫山庄,几乎不作他想!

“走吧,我倒要进去悄悄,这琴坊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脑中的诸多想法不过一闪而过,石子涵将银针收好之后,率先走向琴坊,轩铭宇也迅速跟上,而留在最后面的小舟儿,在皱着脸纠结了一瞬之后,也跺跺脚一咬牙小跑着跟了上去。

琴坊就是这里的名字,简简单单的两个大字挂在门前,两边个挂一个大红灯笼,在他们靠近的瞬间,立刻就有一男一女两位少年迎了上来。

“欢迎两位公子光临我们琴坊,两位公子来得可真是巧,今日正好是坊里的新来的姑娘登台献艺的日子,两位公子说不定还能找到自己可心的人儿呢。”

明明只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但说起这些话来,却尤其的老道,一点也不觉得羞耻,一看便知这些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人。

“是吗?那可真是巧了,轩公子,咱们今日可算是有眼福了。”

石子涵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扇子,折扇轻摇,好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少年郎;旁边陪着一位冷峻的青年,就好像一幅从画里面走出来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