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男子和石子涵两人说的话,除了轩铭宇,其他人都是又迷茫又奇怪,尤其是石子涵,脸色更是难看,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父母家人被杀的好几天之后,才被师父带走的,但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在出事的第二天,就有人发现石府被焚烧?

轩铭宇当然也很是奇怪,听完了父亲的话,他当然也很快就明白了刚刚认回来的父母的身份,还有自己的身世,毕竟他之前不只是他将自己是毒枭枭主的傀儡养子告诉了子涵,子涵自然也将自己的身世告诉过轩铭宇。

但是现在,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两个人居然又两套说辞,他当然不会怀疑谁,因为两人都没有说谎的必要,血灵芝本就在父亲手中,没可能为了所谓的血灵芝而灭了石氏一族。

“子涵,你家里出事的时候就你在什么地方?怎么会知道是在第六天的时候才被你师父带走的?”突然,轩铭宇灵光一闪,子涵虽然自幼聪明,三四岁就开始跟着自家祖父接触各种药材病人,但是,石家出事的时候,他依旧还是太年幼了。

而年幼,就代表着很多知道的事情,其实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而石子涵,在听了轩铭宇的话后也很快反应过来,脸色也更加的苍白,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回想当时的情况,越想,越觉得当时的情况很有问题:

“出事的时间是在晚饭前,那时候天还没黑,我正在母亲房里叫母亲吃饭了,当时母亲正在绣花,可是还没等母亲将绣品放下,父亲突然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将我塞进了衣柜中。”

“我还来不及询问怎么回事,只是被父亲告诫了一声不要出声,然后父亲就要带着母亲出门,但是不等离开,就有人闯了进来,是毒枭的人!杀我父母的,正是大长老!那条蛇,我到死也忘不掉!”

说到这里,石子涵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但是他很快就想到,自己的仇人现在的绝境,他就立刻恢复过来,对担心的看着自己的铭宇安慰的笑笑,这才接着说道:

“铭宇你猜的对,我记得当是我父母被杀时我直接吓傻了,但即便是这样,我在衣柜里也不小心撞到了柜子,发出了响声,明明,明明大长老是听到了的,他还看了我的方向一眼,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放过我?”

时隔十六年,石子涵重新开始回想当时的细节,终于察觉当时的反常情况,这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回忆当时的具体情况,那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疤,如果不是现在有人告诉他当时出事的时候跟自己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忆当时那惨烈的状况。

轩铭宇有些担心的握着石子涵的手,更多的却是心疼,他虽然自幼被拐卖,原本优越的生活一下子变得清苦起来,但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直接失忆了,更是对拐卖之前毫无记忆,所以也就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子涵不一样,子涵亲眼目睹自己的家人被杀害,这样残忍的事情,让一个才八岁的孩童,要怎样才能够坚强下去?

感受到铭宇浓浓的关心,石子涵表情缓和了一下,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在奋斗,这样已经足够了:

“我当时一定是吓傻了,我就记得当时好像过了很久,天空好像是黑了又亮了几次,然后师父出现了,他将我带出了石府。”

当那个老头子突然打开衣柜的时候,石子涵这才一瞬间清醒过来,等他跌跌撞撞的跑到父母身边的时候,他们连。。。。

“等等!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我记得,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父母身上连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味道,这不可能的,当时出事的时候明明是七月,是天气最热的时候,如果真的是五六天。。。。。”

石子涵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他终于想起了这些不合理的情况,他记得当时被师父强行带走的时候,父母身上身上除了那个让他做梦都忘不掉的菱形伤口,整个人就好像依旧还是活着的一样。

可是,为什么师父后来会告诉自己,已经是五六天之后了?

就算他自己因为傻愣之后对时间模糊了,但师父是老江湖了,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七月天气,尸体怎么会在五六天之后依旧还是完好无损?

就在石子涵脸色苍白陷入沉思的时候,轩铭宇的父亲终于又开口了:

“七月,子涵,若我没记错的话,你那时候还没有过八岁的生辰?”

“没错,我的生辰是五月,那时候才刚刚过完七岁的生辰不就。”因为七岁生辰之后,虚岁就是八岁了,所以石子涵才会一直说自己那时候已经有八岁了。

“这就对了,我不知道你祖父有没有告诉过你,血灵芝最佳服用时间是六岁到八岁,太小了怕药效太强小孩子身体承受不住,太大了吃了那东西跟没吃一样,而你小时候身体并不是太好,我记得你祖父曾说过,要把那药丸在你八岁的生辰那天作为礼物送给你,但是,看你现在的模样,你分明是吃过的,你可还记得,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吃的?”

男子看着石子涵即便苍白,却依旧很有精神的脸色,缓缓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吃过?”轩铭宇不客气的询问,他当然希望子涵吃了,毕竟是好东西,但是,有什么依据证明子涵吃了那东西?他这个父亲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子涵小时候虽然聪明,但我也是见过的,不对,你小子也是见过的,子涵只比你小两岁,还经常被他祖父带进宫跟你一起玩耍,那会儿子涵瘦瘦小小的,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你祖父说是早产导致身体虚弱,若不是如此,我就将两颗药都留下来了。”

男子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自己儿子的怀疑很是不高兴,不过事关自己曾经信任的部下,自然会解释清楚,至于话中的漏洞?管他呢,反正他觉得这里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