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贺琪燕的手在深林里探索着,给我们提供照明的是朦胧的月色,身处在清新的树林气息之中,本来应该是极其浪漫的,可却被我手上的小刀,脚下的泥泞路以及不知什么时候回出现的危险路完全破坏了气氛。

“章门,你说这个岛上会不会住着一头恶魔?”贺琪燕紧张地说,通过小手,我能感觉到女孩手心在冒汗。

“放心,有我在,这样的剧情,我一直玩的《生化危机》也能完爆它啦。”我才不会说我现在也是十分害怕。

突然,一阵强烈的危机感从心中升起,我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后面!

他穿着一条短裤,光着脚,**着上半身,那震动着的胸肌与腹部八大块肌肉简直是无数女人的宠儿, 他戴着一个红色的古怪面具,面具下方残缺了很大一块,露出了狰狞的牙齿,他双手握着的长矛早已高高举起,反射着寒光的矛尖对准了贺琪燕后背。

“小心!”我把贺琪燕推开,那人的长矛瞬间落下,刺了个空。

贺琪燕后背撞在一棵树下,这是她才发现自己刚刚差点丢了性命。

我心中震惊,莫非那咆哮声就是这个人发出的?

这次麻烦了,他绝对是认为我们入侵了他的领地,所以要下杀手了!

“等等,我们没有恶意……”我的话还没说完,男子已经挥舞着长矛,朝我砍来。

我完全是下意识向后退两步,却被树根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很痛。

眼看面具男子的长矛就要落下,我几乎是屁股着地也要连滚带爬向后退才避过一劫。

看着矛刃就差那么几公分,就落在我双腿之间,半截矛刃没在地上,我头皮都发麻了,尿尿的家伙差点保不住!

这时我才看清楚,所谓的长矛也只是一根伤痕累累的长棍,胡乱绑着一把磨得锋利的石头,做工真够原始的。

面具男子拔起长矛,又一次要攻击,就在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挂的时候,

男子竟然完全不去管我,转过头又去对付贺琪燕。

我心中奇怪,这家伙怎么

看上去是以贺琪燕为目标?

不过我已经没时间多想了,贺琪燕也是被吓得不轻,背靠着大树不知所措,连逃跑的本能也失去了。

如果这样下去,她死定了!

我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一个助跑跳上男子的后背,可惜我只是一个小孩子,随身的小刀在刚刚屁股落地的时候就已经掉在地上,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只得双手拼命箍着男子的脖子。

“快点逃!”我对着贺琪燕喊道。

“我……我……”贺琪燕连动都动不了。

男子一手扯着我的衣领,随手一甩,我立马横向飞出一条弧线,背撞在另一棵树身上,慢慢滑落到地上。

整个人痛得不要不要的,差点昏迷过去。

男子一步一步走向贺琪燕,我心想,这次完了。

没死在深海处,却莫名其妙被一个野蛮人夺了性命吗?

就在我们都绝望的时候,突然树林深处又是一声咆哮,男子听了竟然毫不犹豫拔腿就跑。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得救了。

“你没事吧?”我强忍痛楚爬起来,来到贺琪燕身边。

“哇!”贺琪燕一下子就扑到我怀里去,眼泪狂飙,“好可怕,好可怕!”

这一夜,贺琪燕突然奔溃了。

从海难认识贺琪燕开始,我一直都是看见她坚强乐观的一面,却忘记她跟我一样,都只是七岁的小孩子,而且还是个女的。

我安慰着贺琪燕:“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可是贺琪燕依旧哭个不停,在我不断安慰下,才稍稍缓过来。

就在我们都安心下来的时候,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仔细听去,一道声音从远而至,是铁链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我连忙拉着贺琪燕躲到树后。

声音越来越接近,我偷偷探头看去,只见一支队伍路过,就像古时候押囚犯的架势,一个个与之前袭击我们的男子相同打扮的人路过,他们面具十分完整,手上被上了枷锁,脚裸扣着铁球,正被一个全身披着黑袍看不见样子的人拿着皮鞭驱赶着。

我们死死躲在树后,生怕被发现了,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声。

还好,不知是他们一心赶路,还是我们个子太小,黑袍人一心赶路,根本没发现我们,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树林深处,我们才松了口气。

“那个,你可以放开我了吗?”贺琪燕轻咳两声说。

这时我才发现,刚刚太紧张了,竟然把贺琪燕抱在怀中也没有发现。

月色之下,贺琪燕的脸蛋红得就像苹果一样,十分可人。

小女孩的体香扑面而来,嗅着真是舒服。

我连忙松手,根本不知道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幕的我会大骂松手才是笨蛋。

“他们是什么人?”贺琪燕回想起来还是感到心有余悸。

“我不知道,也许是什么邪教吧?”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刚刚袭击我们的人,似乎是逃出来的?”

一切都只能靠瞎猜,我们才七岁,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更别提这种玄得不可思议的经历。

我们是被吓怕了,也不敢再深入树林中了,又回到岸边。

惊喜的是,短短几个小时,藤蔓竟然开花了,也许很快就会再次结出燕门果。

这一夜,我们都在不安之中度过,幸好没发生任何事。

后来,我与贺琪燕实在是太累睡着了,一起靠在树边睡着了。

直到日上三竿,我们才从睡梦中醒来,令我们惊喜的是,藤蔓上已经结出燕门果了!

我们欢天喜地的摘了两个,一人一个充饥。

说起来这燕门果还真是神奇,明明已经十分疲劳的我们,只是吃了一个,立马恢复了精神与体力。

“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办?”贺琪燕问。

我也是不知道,只得迷惘地摇头,面对茫茫大海,我们根本无路可逃。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不可思议吗?”贺琪燕突然说。

“我们在这岛上经历的,不就是了吗?”我的意思是,我相信。

贺琪燕说:“我昨晚是太害怕了,但现在回想起来,我好像在树林里看见回南市的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