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地上站起来,一拳敲碎了废弃房子打开的玻璃窗,不顾手上流着的鲜血,拿起了一块三角形玻璃碎片,头发覆盖着我的眼睛,我的呼吸渐渐变得缓慢,直到感受不到任何起伏。

只有手上的玻璃镜上,反射着我嗜血的瞳孔。

“装模作样!”飞钢不屑道。

突然,我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飞钢身后,背对着飞钢,垂下的手,握着的是那块破玻璃,玻璃上流窜着的血液,不知是谁的?

相比于之前,我的速度又快了一截!

这时,我带起的风才刮起,把地上的小碎石吹飞。

飞钢抬起的手臂被割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狂喷,他脸色一下子沉下来:“怎么可能这么快,比刚刚还要快!”

一块玻璃的威力本来没有那么大,但速度已经足够弥补一切,顺便说一下,我的物理也不是白学的,仅仅合格只因出题老师是变态。

“是下意识的动作吗?竟然在最后一刹那抬手护着你颈上的大动脉。”我回头,语气只剩下冰冷,手中玻璃碎片一挺,“没关系,只要我的速度比你意识更快就可以了。”

如果聂傲兰还在,她会发现我的脸孔是何等的平静,就像在做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一样。

然而,此刻的我,只是一心想干掉飞钢。

“我又来了!”我再次起步,消失在原地。

“可恶……”飞钢朝我的方向一拳打出,他的眼睛追不上我的速度,只能估摸着我的进攻路线盲目打出一拳了。

我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回到最初的原地。

“刚刚,你就是用这只手伤害聂傲兰的吧?现在我收下了。”我冷酷的眼眸下没有一丝怜悯,我只知道,这人该死。

只见飞钢一声惨叫,伸出的手突然多了十多道口子,疯狂喷血,飞钢则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下一次,就是要你命的时候了。”我冷冷地说,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突然觉得,这种把他人生命操控在手中的感觉,很爽……

“不……等等……”飞钢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眼神,“我们有事可以慢慢商量的。”

“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能商量的地方!再见了!”我再次起步,瞄准的是飞钢的脖子。

“不!”飞钢终于感到绝望了,他下意识退后,可惜,这一切,根本没有作用。

然而,属于我的极速并没有发动,相反,我的眼中重新有了色彩,魔界花种子的效果消失。

我惊疑不定地站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时间到了?

不可能!

魔王不是测试过,我能维持加速状态之中的极限是三十八分钟吗?

可现在连五分钟都没有啊!

可恶!

差一点,我感到,只差一点,我就能干掉飞钢了!

快给我继续发动啊,魔界花种子!

然而,此刻的我已经进入副作用模式之中,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极快速。

“咦?”飞钢也发现了我的不妥,先是疑惑地看着我。

我不动。

飞钢向一侧试探横移了一步。

我依旧不动,视线也没有跟上。

飞钢慢慢接近我。

我还是不动。

“看来是出问题了?吓死劳资了!”飞钢突然笑了,那笑容就像劫后余生一样,是属于绝望的人在最后时刻得救后才有的。

抬脚,重重的直接把我踹飞,又慢慢走上来:“小子,刚刚不是打得很欢乐吗?怎么现在又变得像死狗一样了。”

我痛得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位一样,虽然我尝试去避,但由于速度太慢的原因,就好像身体被定住一样,任人鱼肉。

“怎么,怕了?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快杀了你。”飞钢表情越发狰狞,“因为我要把你活生生折磨死!”

动啊!

求求你,快给我动啊!

然而,副作用并没有消除。

眼看快要挂掉了,突然,一声巨响,飞钢所站着的地面陷了进去,不,应该说我前面靠江的整片地面都沉了下去,飞钢反应不及,掉到江里去。

这是什么情况?

地震?

豆腐渣工程?

还是飞钢的人品太差?

就在我胡思乱想间,一条十米长的怪鱼跃出江面,外形与鳗鱼有几分相似,全身覆盖着灰色的鳞片,它嘴里拦腰咬着飞钢,尖锐的牙齿甚至要钉穿了飞钢强壮的身体。

飞钢拼命挣扎,却依旧被怪鱼死死咬着,无法脱身。

怪鱼眼睛扫了我一眼,然后又钻进水中去。

仅仅是一眼,我后背一片冰凉,是冷汗。

有那么一刹那,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多么可怕的压力!

我甚至读出了它要对我说的话:“再把我召唤出来,杀了你。”

我终于明白,原来,我的召唤术是成功了,只不过它一直隐藏在江里没有出现,所以没有人发现,还好,在最危险的时候,它还是救了我一把。

还真是郁闷,为什么我召唤出来的魔物都不喜欢听我指挥……

不知经历了多少时间,副作用状态才褪去。

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留下满目苍夷的现场,还有无法挽回的结局。

这一战,莽刺失去魔力变成大叔被五花大绑,飞钢差点得手却成了我召唤出来的怪鱼腹中食物。

但是,我们赢了吗?

不,聂傲兰倒下的一刻,我们已经输了,无论是否打败敌人。

这仅仅是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打架,突然想到,魔王与勇者之间的一战,究竟会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为什么没有看见相关的报道,也没有听魔王说过?

我来到聂傲兰身边,心中像灼烧般痛苦:“对不起……我……”

等等,这轻微的起伏是……

我惊喜地发现,聂傲兰还有呼吸!

“醒醒,醒醒!”

无论我怎么呼唤,聂傲兰都依旧陷入沉睡中,没有任何回应。

我摸摸聂傲兰的额头,很烫,竟然还发烧了。

我连忙找手机,却发现手机早就不知去向,估计早就被莽刺与飞钢扔掉了。

“坚持住,坚持住啊魂淡!”我急急把把她抱起,跑到路边。

空荡荡的路上,根本没有一辆车经过。

求求你们,谁都好,请帮帮我们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