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位先生,祁糖依稀记得被他紧紧牵在手中的男孩,那个在他身边笑的很甜的男孩,他口中的‘未婚夫’那个长得甜美,可爱,名叫泽然的人。

“哦对,裴先生已经有未婚夫了,我都差点忘了,还是位很可爱的人呢。”祁糖表面说的无所谓,心里却莫名的不舒服,一想到他有爱人,他们常常会做些亲密的事,就很奇怪。

明明知道这个裴先生不是霍煜,却总是控制不住的会代入...

“是嘛,如果被他知道有人夸他,他一定很开心。”

裴辰曜嫣然一笑,没注意到祁糖的变化,而是再次靠近他的面前,忽然弯下腰,诚恳地道歉:“对不起祁先生,刚刚我不该失礼,对你做了那种事,真的很抱歉!”

他的态度太过正式,浓密柔润的头发顶在眼皮底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气,祁糖看呆了,无法移开目光,刚要抬手去抚摸,顿时警惕起,缩回小手笑道:“哈哈~裴先生,没关系的,你不用在意,这礼,我受不起。”

“你不生气吗?”他昂起脑袋看他。

“我没有生气,想起来,我小时候也经常这样做,再说了,我们都是男人,无所谓的。”他尴尬一笑。

裴辰曜接不下话,想起之前的举动连他自己都吃惊,说帮爱人吸血,纯属是胡说八道,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反常,竟然想都没想就直接上嘴,虽然很后悔自己的做法,不过,他的手指真的好软,好像曾经也摸过似的,那么舒服...

“裴先生?裴先生?”

“啊!”裴辰曜一抖,刚刚想的出神,立即挺直腰杆回道。

祁糖噗嗤憋笑:“那个...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吗?”

这家伙刚刚被吓到的样子太逗了,如果没有猜错,他浑身都颤抖了。

“没、什么也没想。”他笑笑,随手拨弄起额前碎发以示尴尬,真是要命,怎么突然就往那上面想了。

撇过眼神,祁糖转身就走:“我去把地清扫一下。”

“还是我来吧,你的手包扎要紧。”

“没关系,就是一道小口子而已,再说了,你都帮我把血止住了,不需要大惊小怪。”

“怎么叫大惊小怪呢,至少要用创口贴吧,要不...”

“啊!”

咣当一声,好巧不巧,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刚把笤帚拿出来,祁糖一个转身就撞到了裴辰曜的胸前,揉揉鼻子,别说还挺痛的。

“你还好吧,有没有撞痛?”

裴辰曜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瘟神了,怎么才一会的功夫,他不是手破就是被撞,好像几件事都跟自己脱不掉干系。

“没事没事,怪我走路没注意。”

“是我不好,真的很抱歉。”

瞧他眸光烁烁自责的样子就跟小孩似的有趣,祁糖摇摇头道:“不不不,我都说了没事,你不用在意,我去把地扫一下。”

“要不,我帮你。”

他还是不放弃,主动去拿他手中的笤帚,无奈这次,又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倒是愣一下,纷纷盯向笤帚,数秒后才回过神,连忙抽回手臂,不安分的焦虑了。

“那个...我..我去...我去扫地..”

“祁先生。”

“是。”

“我...”

顿了顿,裴辰曜的心彻底乱了,不知为何总想靠近他多一些,可他面色为难如此慌张,都是怪自己不好,总是做错事。

“祁先生,今天打扰了很久,本想来跟你道歉的,却没想到又把你弄伤了,真的很过意不去。”

“你不用自责,本来就是我自身的原因,你还特意上门送礼,该过意不去的人,是我才对。”

“今天还是很谢谢你的招待。”

“不用谢。”

“还是要谢的。”

“真的不用谢。”

“不,真的该谢谢...”

噗——

祁糖忍不住笑起来,捂着肚子道:“其实,真不用谢。”

“呵呵~”

“嘿嘿~~”

两人不约而笑,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整天下去,似乎都在围绕那两句‘抱歉’‘谢谢’....

“辰曜哥,快帮我看看哪套衣服适合,你喜欢白色的还是黑色的?”

当天晚上,裴辰曜刚洗完澡回到卧室,就发现泽然拎着两套西服摆在**,急吼吼地问道。

他瞥了一眼,继续擦拭还未干透的头发,灰色睡袍着身,半遮半掩,隐约显露的胸肌更是散发出一股该死的魅力:“黑的吧。”

“这么敷衍吗?你都没认真看。”

泽然不高兴地拉他过来,眉头一皱,将他手中毛巾抽掉,不悦道:“好好帮我挑挑,后天晚上要去陈世伯家吃饭,不能太随便。”

“好好好,我帮你挑。”

防止他生气,裴辰曜认真选了半天,指向**道:“还是黑色吧。”

“那你呢,你穿什么颜色?”

“黑的。”

“你也穿黑的?不行,我不要穿跟你同色的,我挑白色。”

“为什么?”

“黑白配啊,没听过,再说了,跟你穿一样的,别人怎么能看得出来我们是一对的。”

这小子想法还挺多。

“行,只要你喜欢,穿什么都可以。”

又是这般敷衍,泽然眨巴眼,故意扯掉上衣,挑衅道:“那好,我到时候什么都不穿,也行吧。”

裴辰曜一看,连忙将他衣服套上,训斥道:“当然不行。”

他咧嘴一笑,用力抱住了铁着脸的裴辰曜,小声问道:“辰曜哥,这是吃醋了吗?”

“你是我的未婚夫,怎么能光身子给别人看。”

“所以..你是吃醋了。”

“嗯,应该是吧。”

应该?泽然眉头一皱,脱开怀抱,质问道:“什么叫应该?辰曜哥,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哈?什么事?”

“什么事...”泽然的直觉告诉他,这次辰曜哥明显不对劲,特别是晚上回来的时候,连饭都不吃,身上还有一股道不明的味道,难道是跟那个祁先生有关,他今天是去看他了。

对啊,怎么给忘记了,祁先生可是个男人,辰曜哥也是喜欢男人的。

就因为他肚子不舒服就要去看他,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想罢,泽然连忙打量他的身子,质问道:“说,你今天到底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