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景修现在怎么了?”蓝珂见炎一昊拉着自己不是去看炎景修,而是直接拖上去。这让她心生警惕,却还是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炎一昊的步伐。

炎一昊拖着蓝珂到了书房,用力将蓝珂丢在地上,指着她怒吼:“他死了,你现在高兴了!”

蓝珂浑身一震,脑中响起一阵轰隆的巨雷。她没想到景修会死,原以为带回医院会有生的希望,是她想太多了吗?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抓住炎一昊的裤管。“伯父,景修怎么会死呢?”

“他就是被你害死的,如果没有你,他依旧会是站在金字塔端上的天之骄子!就是你……”炎一昊怒不可遏地指着蓝珂,手指几乎戳到蓝珂脸上。“你一次次骗他,装疯卖傻,我问你,我儿子喜欢你有什么错!你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条生路,跟他结婚就不行吗!”

蓝珂瘫软地坐在地上,双眼再次泛红。“伯父,我没想景修死。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对不起的景修。现在他已经死了,他活着的时候我没能为满足他的要求,现在死了,他最放不下的还是你,你就在这好好待着,等我把景修接回来再收拾你!”

炎一昊愤怒地夺门而出,炎景修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他全部的期待。如今,却只剩下一堆骨头,让他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眼看门即将关上,这是蓝珂没有料到的。起先她原以为炎一昊虽然生气,但也不敢太过分,现在想来,是她低估了炎一昊对炎景修的感情。

“伯父,你放我出去!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蓝珂在门关上的一刻冲上去,却被门硬生生给阻了回来。她用力拍打着门,用力的嘶喊,外面却是没有半点回应。

她拍打着门,手心拍的有些发麻。她看着自己泛红的手心,无奈地走回来。她坐在沙发上开始打量四周,想到炎一昊说炎景修死亡的消息,她不禁有些遗憾。

凡事都是两面,炎景修的是虽然他错的比较多,但她也是有责任。想到这,蓝珂轻叹一口气,低喃道:“景修,真的对不起。”

她轻轻闭上眼,炎景修死前的那一幕在她脑海中浮现。她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却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景修的死多少让她心中愧疚。

当炎一昊走出去的时候,维达正好从外面疾步走来,脸上还挂着担忧和急切。“老先生,我听说蓝珂小姐被你带回来了。”

“那要怎么样?”炎一昊此时怒火滔天,任谁说什么都无用。在得知炎景修死去的那一刻,他唯一想到的就是拉蓝珂去陪景修。

“老先生,总裁生前让我把这个给你。”维达将手上的一张光碟交到炎一昊手上。

“这是什么?”炎一昊接过光碟,布满皱纹的脸上仿佛一时之间苍老了十岁。

“总裁说了,如果他发生任何意外,都希望老先生不要为难蓝珂小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你看这个光碟就

知道了。这是总裁在生前就预料到的结果,所以提前……”

维达话还没说完,就被炎一昊拍在了地上。“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只知道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这个儿子生前差点气死我,现在死了还想来气死我!”

“可是老先生,蓝珂是宫亚爵的女人,你要是这样做的话,宫亚爵那边是不可能会放过。到时候……”

“到时候什么!”炎一昊怒瞪着维达,他现在连儿子都没有了,继承人没有了。他再有本事,再能赚钱公司发展再好又能怎么样。“你不用再说了,我会杀了蓝珂让她陪着景修。生前没能结婚,死了也一定要葬在一起!”

本来炎一昊还想着至少把炎景修从医院接回来,但被维达这么一说,他此刻更想先杀了蓝珂。炎一昊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雷厉风行地叫来了一个佣人,维达见佣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心中当下觉得不好。

“老先生,我想总裁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总裁虽然喜欢蓝珂小姐,也不鼓手段想要得到,但总裁从未想真的去伤害蓝珂,更被说要蓝珂小姐的命!”

不管维达在旁边说什么,炎一昊已经打定主意要蓝珂陪葬。就算宫亚爵找上门,也是等蓝珂死了再说。到时候蓝珂跟炎景修都埋进了土里,他拼死也不可能让宫亚爵来刨坟。

炎一昊命令家里的医生给蓝珂注射了一种药剂,维达看着心里不忍,却又无法去做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金黄色的**,顺着注射器进入蓝珂的身体。

“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蓝珂起先还挣扎的厉害,到最后连一丝力气也没有,渐渐的昏睡过去。

在医生收起注射器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巨大的拍门声。炎一昊脸色难看地打开门,只见一个手下神情焦急道:“老爷,少爷,少爷他还活着……”

“你说什么!”面对这样震惊的答案,炎一昊身体差点没支撑住这个身体倒下去。

“少爷伤得太重,之前医生说少爷死亡的时候,少爷确实没了心跳,但你走后又突然有了心跳,只是心跳很微弱,不过现在已经手术成功少爷没死!”

炎一昊对这个消息无疑是最兴奋的,连额上的几缕白头发也好像变黑了不少。他喜出望外地要去医院,刚走出门,两个手下就摔到了他脚前。炎一昊这才看清面前的来人,竟然就是刚才在医院拦着他不让带蓝珂走的江离。

“我们少夫人呢!”江离火冒三丈地怒吼,平时再沉稳也经不住炎一昊这么逼迫。在医院想来想去觉得不靠谱,而且蓝珂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炎一昊现在哪有时间跟江离废话,没好气地挥手道:“在书房里面,你自己找。”

丢下这句话之后炎一昊带着人赶去了医院,医生的话让他再度差点昏厥。但终归还是稳定下来,景修虽然活着但因为失血过多脑中充血,导致昏迷不醒。按照医学界的说法就是,植物人,只是

不清楚要躺多久,也许一两年,也许十年,或许永远。但这样至少让炎一昊这个老人有些盼头,至少可以有些安慰。

等江离找到蓝珂的时候,药剂还没有完全在蓝珂身上扩散。当白水泽看到昏迷不醒的蓝珂时,双腿差点没瘫软下去。“怎么又有一个!还让不让我活了!”

“蓝珂小姐被注入了药剂,可以导致人在沉睡中死亡,相当于安眠却比安眠更加厉害的。泽少你快想想办法,要是少爷知道少夫人出了事一定会发疯的!”江离将蓝珂捧到白水泽面前,苦苦哀求。

白水泽揉着发疼的额角,帮宫亚爵跟人打了长时间的架也累得很。又在手术台上站了几个小时为宫亚爵做手术,风昱昏迷还不知道情况,蓝珂也不省事来给他添乱。

“放心吧。”白水泽拍拍江离的肩膀,无奈地又抱着蓝珂走进手术室。

手术室门再开的时候,白水泽疲倦的倒在长椅上就喘气,全身已经是大汗淋漓。

索性白水泽这些辛苦都没有白费,当纽约的太阳从东边再次升起时,宫亚爵从病床上睁开了眼。浑身缠住了纱布,遍布全身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让他不禁皱紧了眉头。

耳边只听到低低压抑的抽泣声,他扭头便看到站在窗口双肩耸动的蓝珂。见蓝珂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他冷峻的面孔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

肩上被人轻拍了一下,蓝珂警惕地扭头往后看,却见穿着病服的宫亚爵站在身后。俊美的五官比蓝天上的太阳还要炽热耀眼,蓝珂猛地扑进他怀里。“你终于醒了,孩子也没了,你也一直不醒,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被蓝珂不下心触碰到他伤处,他忍着疼捧起了蓝珂的脸颊。“有什么好哭的,还担心我让你守寡吗?”

蓝珂被斗得破涕为笑,轻轻在他胸前锤了一记。“你还有心思胡说,说明身体没什么事。”

宫亚爵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被蓝珂锤的胸口,笑道:“你可真舍得谋杀亲夫,我现在还是重伤呢。”

被宫亚爵这么一说,蓝珂又担忧起来,焦急地要去看他伤口。“疼不疼?”

“你揉揉就不疼了。”宫亚爵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衣服里面伸进去。蓝珂被他这轻挑的模样斗得脸一阵发烫,她依旧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宫亚爵吻了吻她的唇瓣,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我说过,我不会先离开让你难过。”

蓝珂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只是双肩还在轻微抖动,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抽泣。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打开,白水泽打趣的声音就传来。“醒了啊,挺快的嘛,我还以为你小子还得睡到明天呢。我跟小乔来得会不会不是时候?”

蓝珂忙从宫亚爵怀里抽出,眼尖地发现到乔静柔站在白水泽身后。“静柔,你怎么来这了?”

“我……”乔静柔刚要说话,白水泽一只手自然地揽上她的腰。“找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