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亚爵一群人跑在前面,炎景修带着一群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奔跑追逐的过程中,苏乙晴怀里抱着的婴儿一直在发出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她时不时往身后看一眼,奔跑的速度更加加快。

她一路跑进了一个废弃的工厂,二话不说,直接往楼上跑,孩子嗷嗷大哭的声音在在持续不断。在这个空旷的工厂,显得格外凄凉。

等宫亚爵追上来的时候,工厂周围已经看不到苏乙晴的身影。但孩子的哭泣声却依然存在,只是哭泣声遍布四周,一时之间让人听不出来。宫亚爵愤怒地站在原地打转,才发现四周的布景都差不多,所谓的工厂几乎都只是做了一个空架子。

宫亚爵望着四周一扇扇一样的门,眉头紧皱。“苏乙晴,你在哪!快把孩子交出来!”

他这一喊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反倒一声枪响从后面传来。

“少爷,小心!”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宫亚爵反应迅速地闪躲到一边。

追来的景修带着一群人进来后立即躲到一边,宫亚爵之前中枪的左手还在持续不断的流血。在这里再次见到追上来的景修,心中腾起一阵杀意。他想也没想,当即朝炎景修方向开枪。

砰砰……

枪声再次在这个废弃的工厂持续不断的响了起来,两方人马开始打斗起来。宫亚爵跟炎景修各不相让,宫亚爵步步紧逼,炎景修无奈逼得步步后退。俩个人不知不觉得脱离了人群,几枪过后,俩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只是彼此还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借着遮蔽物才不至于遍体鳞伤,宫亚爵手捂着已经中了两枪的左手,鲜血顺着他指缝往下流。血液从他指关节滴在地上,形成了一滴水的形状。他粗喘着气,饱满的额上浸出大滴的细汗。

“宫亚爵,既然我们都在,那就别畏畏缩缩。蓝珂只有一个,是男人的话就出来比一场,你觉得怎么样!”炎景修借着说话的时候换子弹,一边喊一边往宫亚爵那边瞄几眼。心中打好算盘,在最快最好的时间一枪让宫亚爵毙命。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是宫亚爵死就是他死。如果只能死一个,那他自然是要杀了宫亚爵,他可不想自己变成鬼以后,还天天看到宫亚爵跟蓝珂过的美满幸福。

“好!”宫亚爵熟练地将枪再次上膛,全然不顾他手臂上此时浸出的血。深邃的鹰眸紧眯成一条缝,他刚探出半个脑袋,险些就被炎景修开来的几枪打中。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说话时的声音鼻息很重。“不是说好了,一起正面出手吗?我还没出来,你就想打爆我的头。作为一个做生意的,你就是这么言而无信的!”

炎景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还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诡异的气氛当中,那笑声听得更加叫人心惊胆战。

“兵不厌诈,这句话你不懂吗?”炎景修说着,又朝宫亚爵的方向开了几枪,只是发现宫亚爵那边一直

没什么动静。他停下开枪的动作,不禁有些狐疑。但这样贸然走过去,也不符合他谨慎的性格。

‘砰砰……’宫亚爵突然出现在另一个位置,朝着炎景修的方向开枪,从原先的位置滚到另一个位置,动作快的让人没去注意。

炎景修被这突如其来的两枪打中后肩,他一个翻身跃到另一个石柱后面。才发现宫亚爵不知什么时候,又换了一个位置。

这样拖延下去对谁都不好,尤其是他难以隐忍。蓝珂被人带走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向旋转,他瞅准了宫亚爵所在的方向。猛地站起朝着宫亚爵的方向开枪。

俩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站起来,两个人横着朝另一个方向走,却同时一起走一起开枪,这点相处的十分默契。‘砰砰’的枪声打得四周墙壁作响,他们面对面也就十米左右,这样正面射击而且不躲闪,俩个人身上都中了好几枪。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鲜血的气味,尤其是炎景修身上穿着的白色新郎服,被鲜红的血染上,就像一朵妖艳的玫瑰在他身上盛开。

俩个人都中了好几枪之后,在相继走到一个柱子后面靠了下去。刚才的力气被追逐用尽,现在中枪的身上就像撕心裂肺的疼。完全就是靠毅力忍着,换成任何一个中了数枪的人来说,这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炎景修,你去把孩子给我拿回来,我就饶了你这次!”宫亚爵靠在柱子上粗喘着气,鲜血不断地往外溢。五官如刀削般完美的脸孔也是一片苍白,额上汗如雨下,豆大的汗水顺着他下巴优美的线条往下淌。

“谁饶了谁还不一定,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一定要杀了你。就算我死在这,也一定会拉你当垫背。”炎景修也吃力地喘息,说出的话一身傲骨。他就是这样,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蓝珂跟宫亚爵在一起。

他对待感情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不单单是他容不下宫亚爵,宫亚爵想必也容不下他。俩个人都虚弱的靠在柱子上喘气,滚烫的鲜血从他们俩个人的身上不断往外流。但这种情况下,谁都不会喊疼,更不会先走出来找死。

孩子的哭声还在四周响起,这无疑像一块大石头一样,深深用力地压在宫亚爵胸口。

在废弃工厂的其中一间房子的窗口,一杆枪正在悄无声息地从窗口放了出来。苏乙晴眯着一只眼,另一只眼睛借着瞄准器看向楼下的那个男人。为了学会用狙击枪杀人,她装傻期间也一直有偷偷学,当时就想着有一天又为自己报仇,不过这次她总算是等到了。

他们这边双方人马已经打得不可开交,蓝珂这边却是心急如焚。

她坐在车窗口,手指不断地纠动着身上的婚纱。今天她莫名其妙地被带走,来接她的却不是新郎,而是作为伴郎的维达。但作为炎景修的贴身助理,蓝珂并未对维达有多怀疑。

直到她一个来到了婚礼的会场时,才发现这是一个没有新郎的婚礼。虽然婚礼说是延迟,

但炎景修却一直没有出现,她当时就发现事情的苗头不对。

蓝珂急促不安地咬着下唇瓣,忍不住催促着开车的风昱。“你能不能再快点,我担心宫亚爵那边会出事。”

这不是她说说而已,今天一开始,她的眼皮就一直在跳。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除此以外,她也是心情难以平静。

“你不怕死我还怕死呢,别到时候宫亚爵没死,咱俩先挂了。”风昱打趣的说,忽然头昏昏沉沉,脑内传来一阵阵如刺扎般的痛。然后越来越痛,眼前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

‘吱……’风昱猛地踩住刹车,蓝珂一个没注意,身子狠狠地往前冲,好在安全带将她拉了回来,才不至于出现头破血流的情形。

风昱这车刹的太过突然,后面紧跟的车辆也险些出现追尾事故。好在开车的手下们都是技术到家,稍微偏差一点就可能会出现事故。

蓝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头昏脑涨,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刚想问风昱为什么突然停车,却发现风昱的脸色如白纸一般苍白,毫无血色的脸看清楚不正常。“风昱,你怎么了?”

风昱头栽在方向盘里粗喘着气,十指插入他黑色的短发之中,用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好像有什么让他难以忍受一样。这样的风昱极少在蓝珂面前出现,蓝珂心下一惊,连忙再次询问:“你是不是哪不舒服,你告诉我!”

风昱双手依旧死死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听起来有些沙哑。“你先下车等一会儿,马上咱们就去。”

风昱都这样了,蓝珂怎么还好意思说宫亚爵的事。而且风昱这样,她确实是也着急了,忙道:“我不急,宫亚爵那边就算我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终于想通了。”风昱从方向盘内抬起头对她惨然一笑,但下一秒,他便更加痛苦地用头撞着方向盘。

蓝珂见到这,再也不敢耽搁。“那……那我先下车,我就在外面,你有事立即叫我啊!”

风昱将脑袋完全埋在方向盘下,脑内的痛苦让他无力说话,更没精力去注意蓝珂究竟如何。只是耳边听到蓝珂开车门的声音,他才从痛苦中坚强的抬起头,急切地在衣服里面摸索着什么。当他从身上摸出一个小药瓶的时候,脸上早已是大汗淋漓。

他颤抖着手去拧开药瓶,手抖得太过厉害,药倒了好几次都没有倒出来。甚至有几粒药丸掉到了车上,他艰难的倒出了几颗药丸,急不可耐地拧开水就着药一起喝了下去。

药顺着喉咙被咽下之后,风昱急促的呼吸声才逐渐地平静下来,但头依旧还是昏昏沉沉,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再想去开车似乎已经不太现实了。

‘砰砰……’车窗外被人拍响,让风昱一下子警惕起来。看到车玻璃外贴着的绝美容颜,他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蓝珂的声音从外面隐约传来,琥珀色的眸中满是担忧。“你怎么了,你刚才在干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