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昱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看风昱的目光也多了一些敬畏,这看得风昱很是受用。

可宫亚爵的表情就没那么好看了,他一把从风昱手中夺过衣服,随手将衣服撕成两半,粗蛮的行为说是野人也一点不为过。当场看得风昱目瞪口呆,这样的宫亚爵,他还真正是第一次见。

“这些东西谁也不准拿走,全部烧掉!”宫亚爵命令着,见那些下人纹丝不动,宫亚爵体内的怒火更胜。“愣着干什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宫亚爵这么以后,下人们纷纷开始收拾房间的狼藉。而做完那么多的宫亚爵,最后无力地躺在沙发上粗喘气。他不想让自己再去想蓝珂,可脑中不知不觉就会想到蓝珂,这让他愤怒却又无法真的恨起来。

他已经把这个女人爱到了骨子里,都说爱得深才会恨得更深,可他却该死的无法真正恨起来。

“我听说蓝珂去了伦敦,后来我又听说你也去了,看你像是刚从伦敦回来一样,那蓝珂人在哪?”风昱手搭在宫亚爵肩上,事实上,就算宫亚爵不说,宫亚爵的表情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宫亚爵自嘲的冷笑一声,猩红的眸底深处,隐藏着他内心深深的悲伤。“我只是她不要的一个东西而已,从始至终都是。”

风昱微微一愣,随即吊儿郎当的一笑。“我平时觉得你很聪明,可你每次就容易在蓝珂身上犯迷糊。我本来是想来看看你跟蓝珂,没想到这次却只看到了你一个,也罢,你好好照顾自己,等你们一家三口重聚的时候我再来祝贺你。”

“家都散了,哪来的三口。”宫亚爵双拳握紧,一想到蓝珂说炎景修更适合做丈夫那句话的时候,他内心的情绪就难以平衡。

“蓝珂是你的女人,这种话你怎么还跟我一个外人说。”风昱说着,从衣橱里拿出一件衣服,独自欣赏起来。“这件衣服不错,更好的是上面的标签也没扔,这么多衣服几乎都没看到蓝珂穿过,你这么全部烧了,是不是太狠心了。”

“用不着你啰嗦。”

风昱丝毫不介意宫亚爵的这种态度,他也早已是司空见惯。他不是蓝珂,可盼不来宫亚爵的温柔体贴。于是,风昱用脚勾了一张勉强还能做人的椅子,坐在宫亚爵面前。“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的,关于苏乙晴……”

风昱说到苏乙晴的时候,刻意的关注了一下宫亚爵脸上的表情,却没从宫亚爵脸上扑捉到什么,这点足于说明宫亚爵对苏乙晴漠不关心。这也不禁让风昱为苏乙晴遗憾,虽然对苏乙晴没什么好感,但苏乙晴这么多年对宫亚爵也确实是情深不悔。可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切都是一个‘缘’字。

“我需要安静,你出去。”宫亚爵背过身,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无法注意力集中。蓝珂的身影每一次浮现,都让他痛苦的想死。

“苏乙晴疯了,在进入监狱的第二天就精神不正常。后来因为情况越来越严重,少爷警察

那边把苏乙晴送进了精神病院。根据医院的调查,苏乙晴有间歇性神经病,警方那边也确定了苏老爷是苏乙晴杀的,可就因为苏乙晴判定出来这个病,所以……”

风昱耸了耸肩,表现的很无奈。而宫亚爵却依旧一动不动,静静听着,就像一个被人控制的提线木偶。

“你不想去看看吗?我觉得这个病来得太及时。”风昱摸了摸下巴,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宫亚爵现在完全是不在状态之中,怎么可能给他什么回应。风昱等了几秒也没见宫亚爵书说话,最后只能无奈的站起来,一脸嫌弃了看了一眼卧房四周。“看脏了,狗窝都比着强。”

风昱说话时,人也往外面走。宫亚爵却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风昱回头时眼神有些无奈的摇头。

等他走到花园的时候,心里还在疑惑着宫亚爵为什么变成这样,但不用想也知道事情跟蓝珂脱不了关系。毕竟,能把宫亚爵整成这样的人,除了蓝珂他真是想不到第二个人。

就在风昱一边走一边想问题为什么会变成注意的时候,迎面一个人影定住。风昱还在认真想着什么,根本没注意前面会撞到人。在他即将撞上去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那个人用手将风昱拦住。

“你干什么呢?失魂落魄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昨晚被女鬼吸干阳气了呢。”白水泽没好气的开口讽刺,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风昱这才抬头,看着白水泽讽刺一笑。“需不需要我给你一个镜子,现在的你看起来才更像是被女鬼吸干阳气。”

白水泽桃花眼微微一眯,无所谓的笑了笑,但心里的疲惫是真的存在。他这两天照顾墨墨不说,还东奔西跑。前几天宫亚爵跑回明城,现在墨墨那边出了点问题,偏偏宫亚爵又联系不上,没办法,他只能拖着疲惫再来找宫亚爵一趟。

之前宫亚爵来的时候,明明说好了三天后就回去,这都第五天了,宫亚爵连人影都没有。

“我有事,现在可没时间跟你磨嘴皮子。”白水泽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就算在飞机上打了个盹,但睡着不舒服反而觉得更累。

“宫亚爵你是见不到了。”风昱走后,只丢在这么一句话,听得白水泽一脸茫然。

还来不及去问风昱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一个个下人从里面搬什么东西出来,就连作为宫亚爵的贴身保镖江离跟田越俩个人,也难得的当起了搬运工。白水泽想到风昱说的那句话,于是上前问江离。“你们在干什么?亚爵在家吗?”

“在,不过可能不会见你。”江离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刚才大家还在收拾的时候,宫亚爵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不管谁想进去都不行。关键是宫亚爵在书房里面一言不发,在外面也不知道里面会不会发生什么,急得一个个脑袋冒汗。

“不见我?”白水泽疑惑的蹙眉,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有再问江离什么,直接往宫亚爵所住的哪一栋别墅加快脚步小跑去。

等白水泽站在宫亚爵关上的书房前时,他重重拍打着房门,冲着里面大喊:“亚爵,亚爵你开门,墨墨的事我需要找你商量一下!”

平时,宫亚爵再听到墨墨的时候,一定会尽快放下手中的事情。可今天,在白水泽说完话之后十几秒过去,那扇紧关的门依旧没有动静,就连一条缝都没有打开,这不禁让白水泽有点疑惑。

“少爷好像又跟蓝珂小姐闹矛盾了。”跟在后面的尤徳小声说话。

白水泽原本还想拍门的动作,在听到这的时候,举在半空的手停住。他转眸看着尤徳,平时桀骜不驯的表情也变得正经起来。“把话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是江离和我说的。少爷去伦敦找蓝珂小姐的时候,蓝珂小姐好像是跟少爷分手了,还说孩子如果少爷要的话可以给他。”尤徳大概将事情说了一遍。说起来简单,但熟悉宫亚爵的人都知道。

如果话题只是这么简单的话,根本不可能把宫亚爵伤成这样。不难猜出,蓝珂当时说的话有多么让宫亚爵痛心。

“你说什么!”白水泽不由得将嗓门提大,蓝珂跟宫亚爵离婚也不是一次两次,把宫亚爵伤得体无完肤,他这个旁人看着宫亚爵这样都觉得火大。

“泽少,其实我想蓝珂小姐之所以这样可能是有难言之隐,这件事情还需要看到蓝珂小姐的时候才能问清楚。”尤徳算是冷静的做出判断。

白水泽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本就对蓝珂谈不上很有好感,现在蓝珂又整出这些事,要不是宫亚爵当初鬼迷心窍喜欢蓝珂,他这个做兄弟的还真不想他们在一起。可现在他们在一起了,蓝珂这么走显然是不负责。

“从宫亚爵嘴里想问出事情来太难,蓝珂现在是在伦敦对不对?我现在就去伦敦会一会她,我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多么的铁石心肠!”白水泽这么说者,盯着那扇门又重重拍了一下,冲着里面喊道:“宫亚爵,我去伦敦帮你把那个女人带回来!”

“泽少,这可使不得……”尤徳将白水泽拦住。

“有什么行不行的,你看好你们家少爷就行。这次我要是看到蓝珂,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绑回来。”白水泽说着,推开尤徳就往外走。

白水泽虽然是个医生,但性子却没有宫亚爵那样的沉稳。说走就走,他连一口气都没有喘一下便接着坐上了专机前往伦敦。

专机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终于在伦敦私人机场降落。白水泽马不停蹄地直接坐车来到了蓝珂现在所住的地址,他站在门口,看着面前高高耸起的大铁门,心里忽然明白宫亚爵为什么难受。

这扇大门对宫亚爵来说,隔着的是俩个人彼此的心,就连白水泽自己看着都觉得不大舒服。

白水泽的随行的保镖摁响了门铃,过了一会儿,就有佣人模样的人来开门。白水泽没等那个佣人问话,就气焰嚣张的开口:“我找蓝珂,就说白水泽找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