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连停驻的轿车也被一层薄雪覆盖。

路上的街景也隐隐约约看到积雪,宫亚爵坐在车上望着手中的粉钻手链。从前的一幕浮现在眼前,一切就像是发生在昨天。

“江离,你觉得我应该带她回去吗?”宫亚爵望着手链,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江离呆愣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我对这些不懂,只觉得自己想去做就可以去做。世上没有所谓对与错和恶与善,有的只是一颗本心。”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高深的话了。”宫亚爵转眸望着窗外,外面依旧是大雪飘飘,完全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

车一路畅通地回到了别墅,门口隐约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一边。大雪翩然落下,在她身上覆盖了一层雪,不仔细看都发觉不了那是一个人。

宫亚爵从车窗外,眼角无意中撇到了蓝珂的身影,情不自禁地呼出声。“蓝珂。”

江离被宫亚爵这么一喊,本能地踩住刹车。

吱地一声,车胎在雪中划出一条深刻的划痕。

宫亚爵没等车停稳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扶着蹲在地上蓝珂,心疼地抚掉她头发上的白雪。“蓝珂,你怎么样了?”

“好……冷。”蓝珂打着寒颤,连话都快说不出来。

“你蹲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回去,或者找个地方避雪吗?”宫亚爵愤怒地咆哮,将她把身上的白雪挥掉,打横快步将她抱起往里走。

佣人看到他们俩个人,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吃惊。

宫亚爵愤怒地朝他们爆吼:“瞎了你们的眼,还不去准备换洗的衣服!”

经过宫亚爵这么一咆哮,在场的众人才反应过来,手脚慌乱的跑开。宫亚爵怒气未消地瞪着恭敬立成一排的保镖,要不是现在抱着蓝珂,他直接将凳子摔在他们头上。“都瞎了你们狗眼,外面蹲着一个人都不知道吗?”

“对不起,宫先生,因为人蹲在外面,而且下了雪,大家一时都没有注意。”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保镖小心翼翼地回答,宫亚爵随手将脚边的椅子踹在地上。

“一群没用的废物,明天统统滚!”

宫亚爵怒吼出最后一句,抱着蓝珂就急冲冲地进卧室。

打开浴室的水龙头,当水温差不多的时候,他才抱着蓝珂进浴室。将蓝珂衣服脱完的时候,温热的手触碰到她冰凉的全身,心猛地一紧。

“蓝珂,你还好吗?”宫亚爵焦急不安地抱着她身躯,手不断地在她身上揉搓,室内的温度也被打得很高。正常人走进来就要冒汗,可蓝珂的身体却丝毫没有好转。

要不是蓝珂鼻息间还有呼吸,他几乎就要崩溃了。

“蓝珂,忍忍就好,马上就不冷了。”宫亚爵说话间,开始帮她用热水洗澡。在浴室里面,俩个人呆了整整两个小时,感觉到蓝珂身子在转暖,他才将她从里面抱出来。

“宫先生,你要的姜汤,还有药

和水。”女佣将煮好的姜汤放在床头便急急退下,这室内的温度高的几乎要将人烤熟。

宫亚爵扶着蓝珂,一点点用汤匙将姜汤喂进她嘴里。可是一勺汤几乎有一半从她嘴角溢出,蓝珂嘴里唯一吐出的字眼就是冷。

经过长达一个小时,宫亚爵才勉强将汤和药喂进蓝珂嘴里。室内的温度太高,加上过分紧张,喂好之后,宫亚爵早已是汗流浃背。

抱着她,直到蓝珂的身躯彻底恢复正常的时候,宫亚爵才将她松开,窗外的月光此时却已经变成了的肚鱼白。

宫亚爵走出门,一直守在外面的女佣忙迎上去。“她醒来之后,别说是我照顾的。现在煮好肉粥,等她醒来就端上来。”

咳咳……

睡梦中的蓝珂时不时还传出两声咳嗽,他走动的脚步忍不住停下,推开门再次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她没有太大的动作,这才重新转身。

“少爷。”江离恭敬地走到他身边。

“监听的怎么样了?”宫亚爵说着,人却已经往监听的地方走。

推开卧室的门,里面坐着几个正在电脑面前的男人。宫亚爵走到其中一个戴着耳机的人身边,拿过他的耳机仔细听了一下。

英眉微微皱起,里面的监听语音,是麦娜不知道跟哪个男人鬼混,说的都是污言秽语。

宫亚爵放下耳机,语气冰冷。“就没有听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吗?”

那个人惶恐地接过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没……没有,她好像不知情。”

“不知情?”宫亚爵冷哼一声,刚要再说些什么,一个保镖这时候从外面推门走进来。

“宫先生,炎景修来了。”

保镖说的话让宫亚爵合上了张开的嘴,他转身皱起了眉。炎景修现在来这,无疑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蓝珂。但是根据蓝珂在这的消息说明,炎景修其实是一直暗中跟着的。

“究竟是怕她走了,还是顾忌她的安全呢?”宫亚爵不屑地呢喃着这一句,面无表情地带着江离一行人走了出去。

炎景修带着人被关在铁门外面,身后还跟着数十个保镖。一看到宫亚爵走出来,炎景修俊雅的脸上出现一层寒冰。“把小珂交出来!”

“她要是想回去,不用你找上门她也不会走。”宫亚爵手微微举起,江离会意地让人打开了门。

门刚打开,炎景修就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她又不是第一次私下找我,我用得着藏吗?”宫亚爵不疾不徐地推开炎景修的手,整了整自己整齐的西装,继续道:“你看不住她,现在还赖我吗?以为动一下手脚,蓝珂就会心甘情愿跟着你吗?别太天真了,蓝珂心中有数,之所以跟你结婚,也应该是逼不得已,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你知道了?”炎景修同时也眯着眼,对面前的男人已经不能恨来形容。

“蓝珂昨天还找我说,让我带她回去,结婚什么的她都可以放弃。

可我有洁癖,就算她再怎么恳求我,我也不会要一个已经脏了的女人。”宫亚爵这些话说的轻描淡写。

“你说什么!”炎景修很少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暴怒,他一拳毫无预兆的打在宫亚爵脸上。原本还想继续挥拳,被旁边的江离当即喝止。

宫亚爵像个没事人一样擦了擦嘴角,突然也挥出拳头击向炎景修。出拳的速度很快,炎景修被打的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算是勉强站稳脚跟。

“我说我不会再要她,你们结婚的事情也与我无关。”宫亚爵冷漠的神情引得炎景修咬牙切齿,额上的青筋疯狂腾起,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咬死宫亚爵那张嚣张的脸。

“这是伦敦,不是明城,这里由我说了算!”炎景修说话间,从身上掏出枪,直指宫亚爵。

而宫亚爵几乎也在同一时间拔出了枪,俩个人枪口同时对准对方的眉心,剑拔弩张的行为让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

“放了蓝珂。”炎景修指着宫亚爵眉心的手顶了顶,手放在扳机上,随时有摁下扳机的可能。

“你要是这么说,我还真不想放,毕竟是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你说是吗?”宫亚爵唇角带着讥诮的笑,炎景修怒不可遏地握紧手中的抢,心脏抑制不住的愤怒。

“你们快住手!”蓝珂惨白着脸,在女佣的搀扶下,虚弱地走过来。

她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棉花上一样,虚脱无力,眼前更是昏天暗地,声音也变得沙哑难听。

“小珂!”炎景修先是一喜,在看到蓝珂病恹恹的模样时,俊雅的脸上茬间大变。他收回枪冲到蓝珂身边,急忙将她扶住,脸上是毫无掩饰的担忧。“怎么会这样?你究竟怎么了?”

“我没事,咱们回去吧?”蓝珂虚弱地靠在他肩上,连说话都开始吃力。

“宫亚爵,你对她做了什么!”炎景修扶着蓝珂,褐色的眼眸几乎快要喷出怒火。

“景修,别再说了,我有点难受。”蓝珂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绝美的脸上惨白的毫无血色,柔弱的娇躯如一根藤蔓挂在景修身上。

这幅场景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宫亚爵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拳头暗暗紧握。“没什么事就可以滚了。”

“你……”炎景修还想再反驳,身边的蓝珂几声咳嗽,引得宫亚爵皱起了眉,也让炎景修立即闭上嘴,换上一副关切的神色。“小珂,我现在带你回去。”

蓝珂点点头,轻轻靠在他胸膛,任由着炎景修抱着上车。

宫亚爵站在门口,透过车窗隐约能看见,炎景修凝视蓝珂的温柔眼神,就像是呵护世界的珍宝。

宫亚爵久久凝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江离硬着头皮上前提醒。“少爷,要不然,你还是别让少夫人跟炎景修走。”

江离的话一出口,便被宫亚爵的一记冷眸射得心颤。“再敢说这样的话,你明天就可以滚了!”

宫亚爵双手插袋转身,眼角的余光将不远处藏匿的一道身影清楚收入眸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