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让人心疼

权言濯眉头紧锁,心情好似很不悦。

纪以彤转念一想,还是选择放弃这个念头。

因为权言濯之前都是给她足够的自由空间,从来不会逼问她,她想诉说的时候他也会仔细聆听。所以,她这一次也给他缓冲的时间,等他想说的时候,她就做一回聆听者吧。

权言濯和纪以彤回到家后,皆冲洗完毕后,权言濯便拿着自己的枕头来到了纪以彤的房间。

“彤彤,我们今天一起睡吧。”

纪以彤看着他,觉得他现在像只遍体凌伤,需要人安慰的小猫咪,她一时心软,便答应了。

权言濯上床之后抱着纪以彤,突然就闷闷地说了前尘往事。

“彤彤,其实在车上我就知道你是想问这些的。今天我就一并告诉你吧。”

纪以彤应答道,“好,我听着呢。”

“其实我感觉我自己是一个父亲不疼母亲不爱的人。”

看着纪以彤疑惑的样子,他自嘲地笑了笑,眼神迷离着,好似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

“我母亲是个女强人,从小就对我有很严的要求。我的父亲不喜欢我,自然也不会喜欢母亲。一个是只喜欢情妇和情妇的儿子,一个是把自己的儿子当做筹码。面对她,我只感觉到无限的压迫,丝毫没有自由,没有一刻是能让人喘息的。她自己出身好,很优秀,要求自己的儿子也优秀。她的一切出发点看起来都是为了我,可是在我眼里,她这样做全是为了自己眼前的和未来的利益。”

纪以彤喉咙有些哽咽,权言濯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父亲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没有用正眼看过我。他的眼里只有无尽的利益以及林温琴母子。我没有感受过父爱母爱,豪门世家,不就是讲究利益吗?!里面太多的尔虞我诈,我看透了,也懒得去理,其实我很厌恶这种利益为首的观念罢了。”

纪以彤满眼心疼,忍不住说:“也许她对你严也是为你好呢。”

权言濯讽刺的笑容愈发渐大,“为我好,那你肯定是没见过我小时候被父亲打的遍体凌伤的时候,她只是在冷眼旁观,有时候还冷言冷语的嘲讽我。对我从未有过一句关心和鼓励的话。”

“小学的时候,我在父亲那里得不到什么爱,我就很渴求从我母亲身上得到爱。哪怕是些许也好,可她没有。小学我很兴奋地画了一副我和她的画,她只会说难看;我想去她房间找她的时候,她一见是我,只会叫我滚。印象最深刻的是,六年级有一次被绑架勒索,救回来的时候躺在医院里,额头被缝了好几针,全身被人打的好几处骨折。这一次我想着妈妈应该会很心疼我,很害怕,她会不会很悉心照料我。但是她在医院看到我的时候,只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永生难忘的话。”

纪以彤不语,等他说出来。

半晌,权言濯模仿他母亲当时的语气,“真没用。”

纪以彤顿时感觉到全身都是冰冷的状态。

“然后她只吩咐护士照顾好我,之后住院的那几天她再也没来看过我。也许从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奢望得到母爱。”

纪以彤听的热泪盈眶,“好了别说了,不去想了,我们睡觉吧。”

怪不得他从来不敞开心扉,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埋在心里,不愿诉说出来,一直都以一副冷漠的面孔去对待人,揭开伤疤的权言濯怎能不令她心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权言濯眼中嵌着泪就这样闭着眼睛紧抱着纪以彤睡着了,纪以彤心中早已是波涛汹涌。不愿回首的过去,谁都会有。

纪以彤就这样一直抱着权言濯,不久也进入了梦乡……

天气微凉,未被唤醒的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

一声冗长的电话铃声顿时响起,权言濯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听了听铃声,这俨然就是他的铃声在响。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屏幕上显示的是爷爷,他瞬间就不想接电话,然后捂着被子,然后任由电话铃声想响着。

纪以彤随后便被电话铃声给吵醒,她见权言濯蒙着被子,便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权言濯说,“你代替我来接吧,我不想接。”

纪以彤一时疑惑,究竟是谁的电话。而后便看了一下手机的来电显示。

她瞬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想接电话的原因。

她按了接听键。“喂,爷爷。”

权老太爷愣了一下,这声音怎么是彤彤的。

不过他也没多想,就这样说,“是彤彤吧,怎么是你来接电话?!言濯那小子呢?!”

纪以彤看了一眼紧紧蒙着被子的权言濯,她便犹豫了一会儿,随后说,“他有事情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我帮您转达给他吧。”

权老太爷顿了顿,“是这样啊,也好也好。我还怕我说这件事情出来,言濯那小子可能会不想去。不过由你来转达的话,效果应该也会好点。”

“爷爷,是什么事情啊。”

权老太爷随即便语气沉重了起来,纪以彤紧张的听着。

“嗯……是这样的。就是言濯的妈妈她半夜就回来了,但是她一回国身体就很不舒服。我起初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他妈妈的性子要强的很。后来她自己实在忍不住了,疼的是直打滚,我一想立刻不对劲,便想带她去医院看看。但是,她自己说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了,是肝癌晚期。”

纪以彤身体瞬间便鸡皮疙瘩出来了,有些愣了愣,随后权老太爷又说:“彤彤啊,言濯的妈妈回国之后。她便一直说很想见见言濯,但是她知道让言濯见他肯定没这么简单。所以,彤彤啊,你今晚能不能帮我说服他过来呢。但是让他过来的理由,千万不能是因为言濯妈妈的病情啊,因为他妈妈不想让他知道。现在知道她病情的,也就只有她自己以及我和你。”

纪以彤瞬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权老太爷一听对方那头没了声,便轻声询问了一下。“彤彤,你在听吗?!”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便说,“我在听呢,但是我也没把握能百分百过来,所以,我会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