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哪里来的贼子

此时的枫少爷,心中的惊讶甚至比自己姐姐还要多。

自己惹到的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身手还那么厉害。

就刚才,掐自己脖子的那种力道,枫少爷都不太敢仔细去回想。

难不成,还真是惹到了什么不能惹的大人物了?

脑中思绪不断地转动,身边还有姐姐的唠叨。

一时间,枫少爷便忍不住有些烦躁,转头不耐烦的对着自家姐姐喊:“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都说了不是我惹的事,是人家惹的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就少在这里啰嗦,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话,已经很不客气了,要是换一个人来说,县令夫人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但眼下凶她的是自己的弟弟,除了忍着,她又能怎么样呢?

“小枫,要不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就然他们走吧,好不好?”县令夫人有些害怕,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狠的人。

一个活生生的官兵站在面前,他也能照砍不误。

听了她的话,枫少爷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你以为,现在还是我不放过他们吗?你试试看叫他们离开,他们要是走了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枫少爷害怕了,整天在街上狐假虎威的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真正的狠人。

眼下这一回算是踢到了铁板上,出了人命了,并且出事的还是公差。

他现在只想让这件事情快点结束,至于自己的委屈,在对方手中的那把染血的大刀面前,自己的那点委屈还真算不上什么。

可是他说的没错,现如今的事态,已然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即便是他打开了大门让人家走,人家也不一定会走。

更何况门口还有一个姐夫呢。

枫少爷瑟瑟的看着他,只见县令此时正浑身发抖,脸色犹如焦炭一般盯着皇帝。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他是不可能再让人离开了。

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那往后,在这运城,他不可能还有安生日子过。

手底下的人会怎么看他?

自己的人,被人当着面砍了,自己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让人家离开。

且不说面子上过不过得去,单就是县衙的衙役,从今往后也不会服从自己。

“小子,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杀害公家的人,你可知道是什么罪?”县令抖动着脸上的肥肉,阴沉的问。

“噢?,那藐视皇权,犯上作乱,又是什么罪呢?”皇帝淡淡一笑,波澜不惊的样子让县令更是咬牙切齿。

“什么藐视皇权,什么犯上作乱?你少胡乱栽赃。我告诉你,今儿这件事没完,你摊上大事儿了。杀人偿命,你的人既然对我的衙役动了手,就别想安稳的离开!”县令怒气滔天的望着他。

对于他给自己安的罪名,县令虽是惊恐,但并没有过多的担心。

不光不担心,他甚至想要仰天长笑。

以为什么罪名大就安什么罪吗?那也得有人相信才行啊。

与其安上这样的罪名,还不如说他搜刮民脂民膏来得实在。

犯上作乱?

哼!只要他对面站着的不是皇帝,那他就不是犯上作乱。

现如今对面的人是皇帝吗?

当然不可能!

县令脸上的神色不断变换,皇帝看得很是有趣。

只见他抬起手来,背对着玥小刀,先是朝着枫少爷的方向指了指,随即弯起手指勾了勾。

这段时间以来,玥小刀都在皇帝的身边贴身伺候着,对于他的习惯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眼下见到皇上的动作,连忙应了一声是,便转身走到了小枫跟前。

“喂,你要干什么?”

见到玥小刀靠近,枫少爷不由自主地往县令夫人的身后退了退。

可玥小刀哪里会让他如愿?

伸手一捞,就把枫少爷从县令夫人的身后提溜出来。

今儿个是第二次被人这么提着了。

自己好歹是个大男人,被人当成小鸡仔似的这么提着,那是要多丢脸有多丢脸。

只见他扑棱着双腿,扯开嗓子便大声的叫嚷:“姐,救命啊,他们要杀了我,救命啊!”

县令夫人的呆滞不过是一瞬间,就在玥小刀把枫少爷提起来的下一秒,她及时的清醒了过来。

和枫少爷不同的是,她并没有感到多么的羞耻。

面子不面子的,她倒是没有多大感觉。

只是,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被别人抓起来了,她心里的慌乱可是做不得假的。

只见她奋不顾身的朝着玥小刀扑了过去,双手紧紧的抱住了玥小刀的胳膊。

“壮士,你不要伤害我弟弟,千万不要。我求求你了,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放了我弟弟......”

县令夫人梨花带雨的哭着,声音像是有倒钩一样,勾得人心里直发颤。

若是换一个人,比如县令那样的。

指定是忙不迭一的把手中的人给放下来,并且好生宽慰一番。

只是很可惜,她遇见的是玥小刀。

在他的心里,人类只能分为两种。

好人,和坏人。

皇上,自然是好人。

于是跟皇上作对的,自然就是坏人了。

既然是坏人,就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即便她是个娇娇弱弱的小美人。

但是......

没用!

玥小刀看也不看她,被缠住的胳膊用力一甩。

县令夫人瘦小的身躯哪里经得住玥小刀的力气?

就这么一下,便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客栈里的人,都知道这女人是什么身份。

刚才,一个衙役被一刀砍断了脖子。

现如今,县令的夫人又被人粗鲁的扔到了地上。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在场的人们尽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只是这画面落到别人的眼里不过是惊诧,可落到了县令的眼睛里,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打了他的小舅子,没关系你可以离开。

杀了他手底下的衙役,虽然气愤,但也忍着没有动手。

但现在他们是干了什么好事?

竟然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着的女人扔到地上,还让她哭得这么伤心。

“士可杀不可辱,今天就算你大过了天去,老子也不能放了你!”县令吹胡子瞪眼睛,大声的冲着自己带来的衙役喊:“都特么给老子冲,抓住他们,死活不论。”

县令受了刺激,心中疼得不行。

脑子里此时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伤害她的人大卸八块。

只是连连好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敢上前去硬接对方的大刀。

一时间,两方人马僵持了,就只有县令一个人在原地有些崩溃的大喊大叫。

“你们这些窝囊废,平日里老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现在该你们出力的时候了,你们却一个个都往后退。好,既然你们害怕,那就给我滚回你们老家去,该砍柴砍柴,该要饭要饭,我这县衙不养闲人,要是不敢往前冲的,明天就不用来上工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丢掉饭碗的威胁一出,效果也不打折。

只见衙役们在听见了这句话之后,皆是无奈的拿起了手中的大刀。

没办法,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自己在县令的手底下混饭吃,就算是他要叫自己去拼命,自己也不敢不去啊!

衙役们争先恐后的冲上去送死,皇上的士兵们自然不会客气。

一时间,整个客栈如同炼狱。

惨叫声,惊喊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郝枚被士兵们护在身后,拉着小茹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头有些难受。

不过是想住一住店,有必要闹成这样吗?

这大夏人的生命,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

运城的衙役,在真正冲杀过战场的士兵看来,简直就是小孩子在过家家。

就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没过上一刻钟,便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虽然后面并没有再要了谁的性命,但是,被打到生活不能自理的也不在少数。

至于受伤挂彩的人数有多少,几乎不用数,除了县令两夫妻和孟师爷,所有的人,就没有一个囫囵个的。

眼看着县令和孟师爷属于尚有反抗能力的,士兵们将他们二人押了起来,朝着膝盖一踢,二人齐齐朝着地上跪去。

“呜......你们是哪里来的贼子?知不知道我家老爷是朝廷命官,你们这样伤害他,你们是会被砍头的!”半趴在地上的县令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明知道这样说不会有什么用处,但现如今,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微微的笑了笑,郝枚走到她的身边。

“行了,你就安静的呆着吧!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家老爷和弟弟应该要受点教训了。”

“呜......姑娘,看在大家同为女人的份上,你帮我求求情,放了我的弟弟和老爷吧!”县令夫人嘤嘤的哭泣着,乍一听见的时候觉得挺让人心疼的,但现在听久了,也觉得挺烦人。

摆了摆手,郝枚站起了身。

“你先顾着你自己吧!小命都快要不保了还在担心别人呢!”

“你说什么?小命快要不保了?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这里是运城,我们家老爷就是运城的天。你别想动我们一根毫毛!”县令夫人难得的硬气了一回,她抹干净了眼泪,大声的冲郝枚喊叫。

“呵呵,夫人放心,他们不敢把本官怎么样的。你别哭了!”县令被人双手朝后反扣着,他大声的朝着皇帝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