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边角料中的宝玉（下）
接到杜文来的电话后，莫立明跟傅艺红招呼了一句，没想她想也没想地便答应了，说这就转车走过去看一看。
反正今晚或明天就要走了，趁着这点时间去玩一玩也好，傅艺红可不想让莫立明扫兴，所以当他一提出来，她就爽快地应和下来。
实际上，傅艺红对赌玉现在也很感兴趣了，这还是莫立明的原因，是他诱导她开始特别关注这一点的，毕竟她很喜欢和田玉，尤其是其中的羊脂玉，昨天莫立明将那块质地极好的羊脂玉卖给她，这让她兴奋的心情久久未得平静，她现在想起来还激动不已呢。
于是，莫立明叫司机把车开到了“二道桥市场”，下车后他带领着傅艺红直接走到了杜文来的“玉石堂”。
几分钟不到，莫立明就见到了大玉石商杜文来。
“莫老弟，石头保存好在那里，我没给其他任何人看，都还不知道我有这么一批玉，我是特意留给你的，让你先过过目。”
与莫立明他们会面之后，杜文来自然是十分高兴，眉飞色舞地解说了起来。
“东西在哪里？现在方便去看吗？”莫立明郑重地问道。
杜文来连忙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了！两位这边请，石头存放在仓库里面。呵呵，你们敬请放心，这批货货真价实，全部是从昆仑山峰开采下来的玉石，我那打的还有证明。你们肯定也清楚，对于山料不好赌，很多山料运来，说的是昆仑玉，而实际上是青海料、俄罗斯料，比起和田玉来，这些玉难登大雅之堂的，尽管在和田玉的界定上，对于外行人往往有个笼统的概念，什么玉都变成和田玉了，殊不知玉质天差地别，价格也相差很大啊。”
说出这番话时，只见他脸色端重，语气诚挚，看得出来，他是发自肺腑实话实说的。
在莫立明这样的大赌家面前，他这个做生意纵使再奸也不敢耍什么花招了，因为他可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大顾客，昨天莫立明将那块上品和田玉卖给他的那一刻，他就认定了这个合作伙伴。
“杜老板，你说的是，我们也相信你。”莫立明眯了眯眼，神色满意地说道。
当下在杜文来热情洋溢地引导之下，三个人一起走来到了他家玉石店的仓库。
“就是那几块。”
进入仓库大门之后，杜文来指着依次摆放在那儿的一堆石头说道。
幽暗的光线照耀中，莫立明顺着杜文来所指的方向一眼便看到了。
“果然是山石啊，乍看跟籽料没法比！”
莫立明暗自感叹一声道，随即他不慌不忙地走上了前去，近距离察看那堆石头。
傅艺红也紧跟在他后面，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一堆跟普通山岩石好像没什么两样的石头。
“莫老弟，那些石头还带着寒气呢，从昆仑上海拔很高的玉石区好不容易采集下来的。”只听见杜文来在耳边笑声盈盈地说道，“和田玉‘母玉’就是藏在昆仑山一带的，至于山流水料和籽料还不是它的‘子玉’，只是玉石表面的风化层迥异罢了。和田玉似乎还有个规律，那就是海拔越高的地方采下来的玉石质量越高。”
“有这么一说吗？”莫立明回头注视着杜文来，眼神别有意味。
杜文来一本正经地点头道：“那可不是？藏玉经年累月地冻着，玉质自然好一点。”
“嗯，我看也是。”莫立明笑笑转过了头去，然后聚精会神地打量着那批新鲜出炉的石头。
映入眼帘的那近七八块石头全是暗赌料，没有一个是有过切擦工序的，论大小倒显得不凡，每一个都有一定的分量，最大一块应该不下于五十斤，最小的也在十公斤以上。
先随便看了一会儿，莫立明便在心下里做出了猜想：“都说和田玉‘表里如一’，也就因为这样，使得它不同于翡翠赌石，这赌的话，光看表壳表现难度是不可谓不大的了，因为它没有明显的特征可追寻。”
赌和田玉的纯山料，经验什么的，技巧什么的基本上都是浮云，赌运气的概率最大，真真体现了“赌”之一字了。
“莫立明，啥也看不出来啊。”
忽然，傅艺红走到莫立明身边，凑过嘴来吹气若兰地在他耳边低语一声道。
“是啊，没法赌，看不出规律来的，只得硬着头皮来了。”莫立明点点头悄声回答道。
说罢他蹲下了身去，而后暗暗地启动左眼上的“七眼佛灵”，他开始利用异能来对某块石头进行赌看了。
此刻他正在琢磨的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玉石，微有的皮色带点梨黄色泽，还伴有一片红糖色，相比而言，这块石头的表皮算是比较地平滑了，不过颗粒感还是很明显。
看这些东西没用，总归没有通过透视眼来观察的直接方便。
慢慢地，莫立明驱动“七眼佛灵”那关光芒向那块石头内部透注了过去。
六厘米之内，无论从哪个方向他都看不到玉，尽管如此，他有点失望，但是既然开赌了，就要赌得彻底一些。
他便使出了最后一招，即利用那道强烈光线的触感来觉察石头中心处的质量情况，是美玉还是败絮，一接触便见分晓。
但最终结果令他无望，那里边好像根本没什么玉的迹象，都只是石质。
由此，他不得不成彻底儿地放弃掉那块石头，转而去关注其他的了，只希望这么多块石头都别落空，能发现一块带好玉就不枉此行了。
然而，愿望和现实往往是唱对台戏的，你希望它好，它偏偏坏给你看。
接下来他一连看了三四块石头，但是里面的玉都放了他的鸽子。
“哎――”
莫立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正站在他身后全神贯注眼看着这一幕的赌石店老板杜文来听到了他那声叹息。
突然，杜文来不由得一紧，原本信心十足的他这下子仿佛也有点点泄气了，到底是他太过相信莫立明的缘故，莫立明不看好的东西，那就没什么赌头了。
潜意识地，杜文来的脑子里已经渗入了那个观点。
在观看第六块玉石的时候，莫立明脸上倒是倏忽起了变化，好似他发掘出了什么。
“咦，有墨玉的成分！”
暗地里，莫立明惊呼道。
原来在那块扁平的石头内，他一眼捕捉到了墨色成分，那种黑墨一般的质地与灰黄色的石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块石头还有点意思，先留着，等下再和杜老板谈谈。”莫立明暗自做下了决定。
终于，他心头浮起了一丝欣慰之情。
稍后，他又通过左眼的异能看过了剩下的那两块和田玉山料，不出意料，都没见到玉的成分。
“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立明逐一看完了，他突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而后缓慢地站起身子。
“立明，看出什么来了么？”傅艺红语气略显急切地问道。
“还不好说。让我来跟杜老板谈一谈。”莫立明含糊其辞地回话道。
“嗯。”傅艺红乖巧地应答着。
“莫老弟，你眼力那么好，刚刚一定看得差不多了吧？”
见莫立明收工起身了，杜文来便忙凑上前来几步，笑吟吟地打招呼道。
“杜老板，不瞒你说，和田玉山料这是我第一次赌，很难看好啊。”莫立明煞有介事地说道，“所以，我很没把握，只敢赌一块。”
“呵呵，莫老弟，看你说的，你太谦虚了。”杜文来笑呵呵地说道，“那你看中的是哪一块？没事，我知道，你买是给我面子，其实买还是不买买多买少都没关系的。”
“就那一块。”莫立明直截了当地指着那块有点像白色冻石的石头对杜文来说道。
“好呢！”杜文来爽快地答应下来。
“那你卖多少价？”莫立明随即询问道。
杜文来说道：“给你自然要优惠点，本来按照市价是每公斤五千的，我给你少一层，四千给你，怎么样？就当是赚个人情，我不亏本就是了。”
“杜老板是个豪爽人，我要了。”莫立明也毫不犹豫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下来。
四千元一公斤，而那块玉总共四十斤多，也就是二十公斤，按照这个价钱，莫立明得付给杜文来八万。
谈定之后，莫立明就爽快地把钱数给了杜文来。
也就区区几万块钱而已，那块墨玉值不值得这么多也没关系，就全当是好奇玩一玩。
随后莫立明请求杜文来帮他把石头当场解开，他可没那等精力自己动手，更不会搬着那么大的一块笨拙的石头坐飞机将它运回t市区。
没过多久，杜文来就叫人给莫立明把那块石头搬去了解石房。
“杜老板，怎么那些玉不要了么，搬上垃圾车？”
在偌大的解石场地里，莫立明忽地指着一堆正在被人搬动的石头对杜文来说道。
杜文来笑意盈盈地告诉他：“莫老弟，那些是边角料，切石下来赌剩下的，没什么用的了，以低廉的价格向全国各地玉石市场批发，有些烂的就只好当垃圾物扔掉了。”
“那挺可惜的啊。”莫立明若有所思地说道。
也不知为何他径自走向了那堆边角料旁边，那些料子都比较薄的，都不到六厘米，所以很方便通过“七眼佛灵”光芒来探视情况。
瞬间，莫立明在下意识地通过“七眼佛灵”对那些石头进行透视的时候，他眼睛瞪大了。
“啊？！不会吧？！那块玉里面蕴藏有那么好看的黄色玉？！和田玉石中的黄玉不是很少见么？！”他心下大吃一惊道。